“三年來,除了湯圓,你花在公司的時間是最多的吧?你捨得離開?”
茂天,總裁辦公司,陸子霖倚靠在大班椅上,擡眸凝視着站的筆挺的女子,她今日穿了一套清新的綠色連衣裙,剛剛走進來時,他差點沒認出來。
爲什麼她離開他後,反而美的更加張揚放肆?
以前的簡凝,爲了維護自己副總的威嚴,爲了能營造出自身不怒自威的氣勢,總是穿一套刻板的黑色職業套裝,被陸子霖惡劣地評價爲:老/處/女。
可今天,她本意是來辭去公司職務的,自然就沒必要再刻意地穿“黑色巫女裝”。每個女人都愛漂亮,她也不例外,平時上班穿職業裝,在家穿家居服,宴會時穿的又是禮服,簡凝幾乎沒有像普通女人一樣穿那些花枝招展的衣服,但她不穿,並不代表沒有。
有時候在雜誌上看到喜歡的款式,她也會買回來掛在衣櫃裡,就當做是給自己欣賞了。時間一長,她的衣櫃裡竟然都掛滿了各種風格的新衣,連吊牌也沒有摘掉。
一身翠綠色的長裙,掐腰設計,袖子上有流蘇設計,端的是清新秀美,婉約動人。她清透白皙的小臉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美麗的眸子亮晶晶的,像一株剛從碧綠湖水裡冒出嫩芽的花朵。
陸子霖的眸色更沉了,他雙手交叉握在辦公桌前,高大的上半身優雅俊逸。簡凝和湯圓不在的這些天,他過的並不好,所以他現在看見簡凝一副改頭換面,生機勃勃的樣子,心裡不免有幾分鬱悶。
她離開了他,怎麼就像是離開了火坑似的,他有這麼差勁嗎?他微微皺眉,盯着她剛剛放在辦公桌上的一封辭職信,再次緩緩開口:“公是公,私是私,我們現在雖然分居了,但是這對公司並沒有影響,你的職位也不會有變動,依舊是茂天的副總。”
外面有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要擠進茂天來,偏偏只有她避之如蛇蠍。
簡凝辭職的這個決定,是在簡銘的授意下進行的,哥哥特地跑來津城見了她一面,勸道:“阿凝,既然你決心要跟陸子霖離婚,雖然現在只是分居,但你應該做的更絕一點,辭掉你茂天的職務。哥哥之所以要你這麼做,是怕你跟陸子霖朝夕相處,又生出感情來,到時一年後,他再說些甜言蜜語,你恐怕又會猶豫不決。”
簡凝自認爲,她還沒有修煉到可以對陸子霖的溫情攻勢“無動於衷”的地步,所以她選擇聽哥哥的話,要做就做到最絕!
“這幾年,我在公司裡花了太多時間,一直都沒有好好陪他湯圓,所以我決定辭掉工作,好好陪湯圓,有空就帶湯圓出去旅遊玩樂。”簡凝笑了笑,清美的臉頰生動豔麗,亮晶晶的眸子有一種“走遍千山萬水,看盡世界繁華”的嚮往。
陸子霖臉色微沉,放在桌上的手指蜷縮,開始用力地握緊。
果然!
秦逸揚說的果然沒錯!
如果簡凝一旦辭職,很可能會帶着娃跑國外去,到時候他再想滿世界的找人就難了!
不行。
他一定要想個辦法把簡凝“綁住”,不能讓她就這麼瀟灑的離開。
眉心蹙緊,陸子霖嘴角玩味地勾起,擺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哦?那你準備帶湯圓去哪裡呢?澳洲新西蘭、歐洲諸國,還是東南亞美洲?嗯?”
最後一個“嗯”的音節尾音,他拖得稍長,給人一種和顏悅色,彷彿十分贊同的錯覺。
簡凝不疑有他,想了想道:“還沒考慮好,可能是新西蘭或者是新加坡。”
“新西蘭和新加坡的環境都很不錯,空氣也好,一年四季如春,的確很適合小孩子居住。”陸子霖贊同地點了點頭,又忽然搖搖頭道:“新西蘭氣候乾燥,小孩子去了容易誘發過敏性疾病,不好。新加坡雖然各方面都不錯,但是和留在津城又有什麼區別呢?湯圓還是留在津城吧!”
簡凝莫名其妙,這人繞來繞去,不就是不想讓她走嗎?難道她怕他拐走他兒子?好笑地勾脣,簡凝道:“你放心,我這人信譽很好,從不撒謊,一向說到做到,不像某些人。”
冷箭猝不及防地就射了過來,陸子霖抿了抿脣角,長指拿起簡凝的辭職信,當着她的面,臉色優雅迷人的,緩慢的,一點一點地撕成碎片。
簡凝挑眉:“你撕了,我還可以再寫。總之,我要辭職!”
“我不準。”薄脣裡緩緩吐出三個字,陸子霖站起來走到門邊,把門反鎖。
他的速度極快,簡凝根本來不及阻止。她嚇了一跳,想不到這人竟然敢這樣……他當這裡是什麼地方?!
咬着脣瓣,簡凝壓制住慌亂,清澈的眸子裡浮現譏笑:“你這是要做什麼?昨天才答應了媽要跟我分居,今天就來玩這招?陸子霖,你除了這種無恥的招數,還會什麼?別讓我瞧不起你!”
“我是答應了和你分居,但是並沒有答應不再碰你。”陸子霖逼近,臉色陰鷙地將簡凝水眸裡的慌亂看得一清二楚,脣角勾起一抹輕慢慵懶的淺笑,他幽幽地道:“不管你怎麼說,我不准你辭職,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在這裡……”
靠得更近,男人溫熱的體溫隔着薄薄的衣料傳過來,一股好聞的青草潔面乳味夾雜着菸草的焦香味刺激的她心跳急速,薄脣貼着她的耳,下//流混賬地低語:“又不是沒在辦公室做過,怕什麼呢?就在這裡,辦公桌、茶几、沙發,還是地板?嗯?任你選。”
“你——!”簡凝氣的夠嗆,臉色發青,她果然不敢相信這個男人!這下子,辭職的心更加堅定了。
陸子霖無視她的怒氣,抓住機會退而求其次道:“你要辭職可以,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打理了公司三年,突然間要拍拍屁股走人,是不是太不負責了?你手上那麼多CASE,一時之間,我去哪裡找人接替你?”
“那我也不能一輩子替你打工!”簡凝皺眉。
“我也沒要你替我打一~輩~子的工啊。”陸子霖故意咬詞,彷彿受了損失的人自己,非常勉強地道:“一年吧,你再替我工作一年,到時候離婚也好,辭職也好,都隨便你,反正你的價值也被我利用完了,要走要留,我都不會在意。”
他故意把話說的冷漠絕情。
這個周扒皮!
簡凝進退維谷,只得咬牙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