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憶茹的心咯噔了一下,她擡頭望着前面哥哥的背影,突然停下了腳步。“哥哥……”沈憶茹輕輕低喚了一聲,站在了原地。
沈逸勳收住腳步,回頭望着她。
“怎麼了?”
“那個……安晨風……”沈憶茹提到安晨風的時候語氣是試探性的,她是猶豫了許久才決定把問題問出口的。
“那個……安晨風……哥哥認識嗎?”她見沈逸勳只是低頭不語,沈憶茹又把問題重複了一遍。
沈逸勳擡起頭,眼神遊離在沈憶茹的身體之外,他似乎是看着遠處,可是又深邃得好似看着看不見的地方。
“認識。”沈逸勳淡淡的答道。
“聽說他是澤中會上屆的會長……哥哥……知道嗎?”沈憶茹接着小心翼翼地問道。
“知道。”沈逸勳的回答依舊是簡單而又平靜。
“那麼……上次在資料室……他來找哥哥……是因爲澤中會嗎?”沈憶茹有些激動,一口氣接着說道:“是因爲哥哥當上了會長……所以纔來找哥哥的嗎……是來找哥哥的麻煩的嗎?”沈憶茹的小臉因爲緊張而微微發紅,心嘭通嘭通地跳着,好像提到了嗓子眼一般。她是很緊張沈逸勳的。
沈逸勳望着沈憶茹的表情,眼神忽然溫柔了起來。他默默走到沈憶茹的身邊,擡起右手輕撫着沈憶茹飄逸的長髮,用近乎耳語的聲音說道:“只是兩屆會長間的交流溝通,不存在什麼找麻煩的問題,你不要亂想,好嗎?”
沈憶茹擡頭看着沈逸勳的眼睛,他的眼神愛憐而溫暖:“可是哥哥……那天他的語氣並不好……”沈憶茹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看着沈逸勳那雙美麗而溫和的眸子,忽然欲言又止起來:“哥哥…我…只…是…擔…心…你……”沈憶茹把剩下的話全部吞了回去,只一字一句地說出了這最後一句包含擔心的話語。
沈逸勳一把把沈憶茹拉進懷裡,輕輕颳了一下沈憶茹的鼻子,微笑着答道:“我都知道。沒事的,有我在你什麼都不要擔心。相信我!”
就這樣,兩人在夕陽的餘暉裡相擁而歸,可是沈憶茹那顆懸着的心始終無法放下來,她隱隱約約得感到哥哥和安晨風之間的事,沒有那麼簡單。可是哥哥的事,從來就是輪不到自己擔心的,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哥哥在爲自己的事操心而沈逸勳卻總是能把自己的事情處理的妥妥當當。儘管如此,沈憶茹還是情不自禁的擔心,哥哥是現在唯一能夠陪在她身邊的親人,她不想他出事,真的不想。
那次以後,沈憶茹一直都十分注意着澤中社和那個叫做安晨風的少年的消息。她開始慢慢在周圍人的閒談中瞭解了關於澤中社的很多消息。原來澤中社是由學校前董事長的千金一手創辦的,她是安晨風的學姐。澤中會歷屆的會長都是上屆會長欽定的,而安晨風也是由上屆會長欽定的。澤中會在學校是個遊離於學校之外的組織,所有活動幾乎不受學校管轄,而且澤中會成員的團結精神是出了名的,雖然都是權貴人家的繼承人,但是隻要澤中會有什麼號召他們幾乎都會第一時間響應。
沈憶茹漸漸明白了爲什麼“哥哥”的空降會惹怒那個兇狠的少年,爲自己惹來禍端。聽說那個少年是當地文化局科長的公子,至於他襲擊自己應該是爲了哥哥的事而來的。自從圖書館事件後,沈憶茹確實在學校很少見過他,這也使得沈憶茹不禁猜測難道安晨風真有那個能耐把一個堂堂文化局科長的兒子搞輟學。
至於安晨風,沈憶茹幾乎就再也沒見過他。不過沒關係,沈憶茹對他也已經沒有什麼好奇心了。沈憶茹天生就是一個低調的人,太高貴太神秘的東西,她遠遠看着就好了。她只希望陶醉在自己的世界裡,開心或者難過只和自己在乎的人相關,其他的事她不要別人在乎,也不在乎別人。
沈憶茹對澤中會沒什麼好感,雖然周圍的人都在羨慕澤中會,都希望加入澤中會。大家對沈憶茹的身份也是豔羨不已,自從圖書館事件後,沈憶茹是沈逸勳的妹妹這個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學校,幾乎人人都知道沈憶茹這個名字,而且更荒謬的是,大家都喜歡把沈憶茹和澤中會聯繫在一起,大家都覺得沈憶茹的身份爲她加入澤中會提供了得天獨厚的條件。
這是沈憶茹最爲不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