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完方巖的遺體告別儀式,顧川銘似乎覺得一切的一切都要結束了,天還是天地還是地,他要去把蘇晴然接回來了。只是顧川銘還是無法完全把公司推出去,顧川晨整日要陪着浩浩,明年浩浩就要被送到島上訓練,這樣的身體肯定是不行的,顧川晨想多給浩浩點愛也許身體能恢復的快一點。
這幾天顧川銘都沒有收到陸鵬飛的電話,也沒有準時天天彙報蘇晴然的情況,也是這兩天顧川銘太忙了,公司的事還有方巖的屍體要處理。這下算是輕鬆了很多,也有蘇秦照顧着,蘇晴然就要和自己團聚了。
“陸鵬飛,我要問問你這幾天死到哪裡去了,你這幾天做了什麼一點點彙報一下,”顧川銘衝着電話那頭的人帶着一股狠勁。
“小黑自首了,也沒有看到她去和什麼**oss接頭,一直呆在賓館沒有任何的動靜,看來方巖死了真是沒什麼懸念了,”陸鵬飛直接彙報這幾天的情況,這個懸念應該就是指方巖後面到底還有沒有人。
“蘇晴然那邊呢?”顧川銘似乎不太感興趣前面報告的內容,只想聽聽關於蘇晴然的事情,語氣中滿是迫不及待。
“那邊……那邊,”陸鵬飛吞吞吐吐,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那邊怎麼了?你倒是快點說,怎麼那麼婆婆媽媽,”顧川銘才鬆懈下來的身體,再次緊繃了起來,爲什麼蘇晴然老是發生意外。
“失去了,周姨的手機一直關機,蘇晴然手裡也接不通,這兩天我沒給你打電話就是去查了,可是那個地方根本就沒有人。現在就是說,我們不知道她們兩個人在什麼地方,兩個保鏢也沒有了人影,”陸鵬飛知道是瞞不住了。
這兩天陸鵬飛一直在想辦法到蘇晴然,可是一點進展都沒有,之前訂的酒店說兩人從來就沒有去果也沒有退訂。當時陸鵬飛就蒙圈了,周姨不是顧家的老人了嗎?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不是方巖死了,他們第一個肯定會想到方巖,可是這次又是誰呢。
“不是在她們身上都裝了定位系統嗎?一點點痕跡都沒有?你個蠢貨到底是怎麼辦事的,”顧川銘有些氣憤,不是有些而是非常,他的眼睛裡的憤怒似乎要迸發出來了。
“定位系統之前幾天確實顯示的是那個酒店,可是後來就消失了,現在無從下手,對不起,”陸鵬飛可能是真的很抱歉,不管顧川銘打他也好罵他也罷,他都認了他承認自己沒有太放在心上,因爲方巖已經死了不是嗎?爲什麼還有人要對付他們?
“陸鵬飛,你記住這次是你欠我的,”顧川銘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整天陸鵬飛只會靠嘴說話嗎,對不起有個屁用,他現在就是要知道蘇晴然在哪裡,到底被什麼人帶走了。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冷靜下來,顧川銘現在大腦一片空白,一切可能帶走蘇晴然的人都擺脫了嫌疑。顧川銘一個一個的從大腦過濾着,方巖已經死了所以不是方巖,小黑自首了不是小黑,周姨是顧家的老人了不會有問題,肯定是兩人一起被消失的。
但是送走蘇晴然她是十分不情願的,顧川銘明明就看出來了,可是任憑蘇晴然用什麼方法還是沒有改變顧川銘的決定,所以會不會她不願意去所以直接就躲起來了。周姨剛照顧蘇晴然那幾天的兩人關係就相處的非常的好,或許是周姨被她感動了,兩人就那麼悄無聲息的消失了,她真的那麼叛逆嗎?
現如今的蘇晴然受了委屈還能去找誰呢?乾月乾明,除了他們兩個就沒有別人了,即使蘇秦是她哥哥可是那樣並不隱蔽,何況中間還有個顧曉晨。
顧川銘想了很多很多種的可能,最終決定還是要先去乾月家看看,更何況乾明本來就沒有對蘇晴然死心,這樣一來極有可能是乾明帶走了蘇晴然。
天已經大亮,可是是桌子上的小檯燈並沒有關,一個有很氣質的女人在桌子上的紙上胡亂畫着。地上已經有一大堆沒畫好的殘次了,還沒有畫幾筆就又捏成一團扔在地上。
自從那次乾月和蘇晴然的直面談話過後,乾月再沒有和蘇晴然見過面,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找設計靈感,可是並沒有什麼結果。因爲不同的心情會呈現出不同的風格來,即使代價就是痛不欲生,乾月也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有些人心情低落會頹靡不振,而乾月卻是一個極端,越是心情的不如意,或者和朋友吵完架,越是會靜下心來把所有未完成的任務都做一遍。小時候乾月被小朋友排斥,或者和好朋友發生爭吵,就會把老師佈置的所有作業一口氣寫完,然後把這一學期要背的課全都背下來。
乾明推開乾月的門手裡端着一杯牛奶,放在了乾月的桌子上,乾月沒有擡頭看乾明,拿起杯子就咕嚕咕嚕喝了下去。
之前是乾月給乾明準備牛奶,現在兩個人角色似乎是換了過來,乾明雖然平常感覺是冷冷的,可是乾月出了事的時候,他主動照顧她還是沒有任何的怨言的,只有他們兩相依爲命不然還能怎麼樣。
“顧川銘在樓下呢,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下去,”乾明邊說邊彎下身體將地上的垃圾撿起放進垃圾桶裡。
乾月聽到顧川銘這三個字,眼皮不自覺的跳了一下,原本緊閉的嘴脣也稍稍微張,原本抓住畫不停的筆,突然停了下來。可是她的眼睛還是沒有離開正在畫的那張紙,她到底想到了什麼?聯想到顧川晨和安雅琪以及最近發生的事情,還是那天離別後就沒有見過的蘇晴然。
靜默了許久乾月又繼續啓動手中的筆,不停的勾勒不停的畫着,像開了外掛一樣一氣呵成。乾明沒有打擾她,因爲任何一個藝術家在靈感到來之時,被打擾到都是非常瘋狂的,顧川銘等就讓他慢慢等好了。
乾月放下了手中的筆,看着乾明,“我們下去,”乾明點了點頭,看見那張紙上畫了四個大叉,應該是乾月沒有這次的設計想好主題。
“蘇晴然是不是和你們在一起?”顧川銘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讓他等了那麼久也就算了,現在還若無其事的一臉茫然,讓他覺得有些虛僞。
乾月沒有說話,她現在根本就不想搭理顧川銘,不,應該是顧家的男人,連和一個女人之間的事情都處理不好,還整日裡霸道的傷害別人。
原本若無其事的乾明,聽到關於蘇晴然的事情,坐不住的站了起來,一臉上都是終於有藉口找顧川銘茬的感覺,“你說什麼?青梅她怎麼了?”
顧川銘沒想到乾明會有那麼大的反映,也有些吃驚,不過誰知道他是不是裝的。“如果是你把她藏了起來,你最好趕緊把她交出來,我沒有那麼多的閒工夫和你們玩躲貓貓的遊戲,有些事情當遊戲玩玩就行不要鬧大。”
蘇晴然不見了?乾明一個大跨步走到了顧川銘的面前,抓住他的領結一把將他拉了起來,把他拽到沙發後面的一塊空曠的地板上,最後將他抵到了牆上,顧川銘沒有反抗因爲他沒有心情。
“顧川銘我告訴你,你把蘇晴然弄丟多少次了?你知道因爲你她受了多大的傷害嗎?都是因爲你這個混蛋,這次,我不會把蘇晴然讓給你了,誰都可以給她幸福,唯獨你不行。”乾明扯開嗓子的衝顧川銘咆哮,聲嘶力竭的句句扎進了顧川銘的心房。
其實顧川銘早就意識到很多事情都是自己連累了蘇晴然,他的霸道再一次讓蘇晴然受到傷害,沒錯,是她讓那個活潑可愛的蘇晴然變成了傷痕累累的蘇晴然。乾明那麼大的反應,讓顧川銘內心的最後一道防線都要瓦解了,因爲能找到蘇晴然的最後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乾月內心的波動不是很大,顧川銘和蘇晴然的好多意外她都已經習以爲常了只是對於蘇晴然的消失,她也是有些吃驚,因爲大家都知道方巖已經死了。
“你們能不能安靜一點,現在責怪誰都沒有用了,最重要的難道不是想辦法找到晴然嗎?外面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就開始窩裡鬥算什麼本事,”乾月這一聲令下倒也起了點效果,乾明鬆開了自己的手,乾月一向很溫柔,這次的莊嚴有大姐的風範。
乾月頓了頓,眼神和顧川銘的目光撞到了一起,並沒有離開,“不過我們得有個賭注,顧川銘,你別以爲所有人都會爲你們顧家人做事,這不是理所應當。”
顧川銘也沒有躲避乾月犀利的目光,反而直視了過去,“什麼賭注?”
“晴然丟了我們自然是很着急,我們一起長大,我們一定會用自己的力量找到她。當然你也可以找,你可以看在你們曾經的夫妻情義去找她,但是你別忘了你們現在不是夫妻。還有……”乾月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