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月聞了一下味道,疑惑地問,“有一種花茶的味道,又有水果的香味,還有酒味,這是什麼?”
安東尼也端過一杯,抿一口,齒頰留香,“就和中國的黃酒一樣,自家釀造,每個家釀出來的都不一樣,這個是意大利最古老的家族三百年的釀造技藝,不外傳,不外,只給尊貴的客人嘗。”
“好喝!”蘇晴然放下杯子,真誠地評價。
“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乾月滿意地點點頭,“很特別!”
安東尼把被子收回去放到原位,關上櫃門才緩緩開口,“這個醇釀有打開食慾的功效,還有讓你的味蕾適應意大利的美食。很多人吃不慣一些地道的意大利美食,但是喝了這個,你就會有不同的感覺。”
蘇晴然好奇的看着他:“這麼神奇?”
安東尼點點頭。
等到他們到達指定位置,蘇晴然正打算下車,就被安東尼拉住,把一件外套遞給她,體貼地提醒她,“夜晚涼”
乾月看到,心裡給他加十分,真是細心。
安東尼準備的是空中餐廳,能夠看到悉尼歌劇院的整個外觀,還有美妙的夜景。
三人到了餐廳,老闆看到他,恭敬地上前,“沃克先生,您的定位已經安排好了。”
乾月看到遠處還有人在排隊,又看到老闆這麼殷勤,忍不住問,“你怎麼能訂到這裡的位置?”
“您在說笑啊,這餐廳就是沃克家族的產業,沃克先生當然不用預定位置。”老闆紳士地解釋,絲毫沒有瞧不起乾月的樣子。
老闆帶他們到那個最好的位置,看着遠處的夜景,的確很美,乾月有些迷離地看着外面的景,“夜景真美。”
餐廳響起淡淡的舒緩音樂,燈光微微一變,安東尼嘴角勾起一抹充滿魅力的微笑,彷彿一下子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樣,“乾小姐,可滿意?”
乾月點點頭,不過還加了一句,“你有沒有發現,音樂一起,你的狀態就變了。”
安東尼和蘇晴然都沒有懂他的話,乾月端起杯子,“我想喝酒!”
“沒問題!”安東尼起身去找拿酒。
等安東尼走開之後,蘇晴然繼續問剛纔乾月說的話,“月姐,你剛纔說的話什麼意思?”
乾月回答,“安東尼之前是個花花公子,他應付女人很有一套,但是面對你的時候會變得有些笨拙。不過回到他的世界,他一直在壓抑,但還會有一些條件反射。”
果不然,遠處正打算取酒的安東尼卻被一個女人搭訕了,兩人說了幾句,安東尼還是很紳士地幫她指了路,最後離別的時候,女人若有所指地看了他一眼,安東尼笑得燦爛搖頭拒絕,但是沒有對開對方用手指摸了一下他的胸口。
乾月問,“看到嗎?”
“她只是問路而已,月姐,外國人都很開放的。”蘇晴然是一點都不在乎的,更何況根本沒有一點**。
“好,當我沒說。不過他拒絕對方,倒也光明正大。”
等安東尼回來,乾月在看夜景,蘇晴然在研究餐單,他坐下疑惑地看了看兩人,“怎麼了?”
“這裡是你家的產業?那你不是很容易就做好了一切,打個電話就行了。”乾月撇撇嘴,想要試探一下安東尼能爲了蘇晴然忍到什麼程度,結果根本沒有試探出來,這一切都太容易得到。
“我親自選的菜,算嗎?”安東尼有些不安,看着乾月也不笑了,“這裡有看夜景最美的餐廳,這裡的人認識我,我還沒開口,他們就安排好了。”
“我覺得很好了。”蘇晴然不想看到安東尼被乾月欺負,只好出聲幫她說話。
乾月也不想太胡攪蠻纏,只好妥協,“那請問,我們的菜什麼時候可以上?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嘗美食了!”
看到乾月放他一馬,安東尼鬆了一口氣,聲音也輕快起來,“很快,要耐心等待,美味纔會降臨!”
終於等到美味的餐點上場,總覺得不管從哪裡下嘴,都會破壞美感,兩個女人相互望望,都是這個表情,頓時都覺得好笑。
“爲什麼不吃?”安東尼優雅地放下叉子,問她們。
“現在就吃!”
還沒有吃十分鐘,突然匆匆跑過來一個人,是經理,他一臉慌亂地跑過來,“安東尼先生,沃克總裁來了!”
聽到是福斯沃克,不止安東尼停止了吃飯,連蘇晴然也跟着停下來,擔心地看向安東尼,放下刀叉,刻意伸手扶住胸口,“我想吐,不想吃了,我們能不能出去透透氣?”
乾月看了一下兩人,放下刀叉,“孕婦對葷腥反應很大,我們走!”
三人快步離開,蘇晴然不想讓安東尼和福斯對上面,怕兩個人會吵得更加兇猛。
偏偏冤家路窄,他們剛走出去幾步,就看到福斯跟一個很美豔的女人過來吃東西,看到安東尼他們,眉毛頓時皺在一起,“應你的請求,我讓你自由了,不過我好像沒有告訴其他人給你同樣的自由。沃克這個姓讓你約束了。不過——”
“福斯先生,我可以跟你說幾句話嗎?”蘇晴出聲打斷他的話,父子之間不該如此,她不知道福斯先生會說什麼,但是傷害的話一旦說出來,尤其是在大廳廣衆下,就無法縫合了。
安東尼拉住蘇晴然,“不需要!”
蘇晴然推開安東尼,用祈求的目光看向福斯,“就三分鐘。”
福斯轉身走向一個角落,沒讓女伴跟他一起走,蘇晴然也搖頭不讓乾月跟着,直到他們遠離了人羣,福斯才停下來,“蘇小姐有什麼話想說?”
“我爸爸媽媽去世了,我連最後一面都來不及見他們。我知道後悔的滋味,更知道無法彌補時候的痛苦生不如死。福斯先生,不要因爲我傷害了你們父子之間的感情。”
福斯皺眉,冷聲如刀,“想要我對你有好感?對不起,我不會認可一個滿口謊言的女人。”
蘇晴然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有握緊拳頭,才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麼顫抖,“我不狡辯,安東尼對我好,所以我不想讓他不開心。感情的事情,您能不能不要插手他,也許過幾個月,他突然就對我厭惡了,那時候他自己離開,這樣不是更好嗎?”
“如果他沒有離開你呢?你這樣建議,何不直接除掉你,這樣不是方便嗎?”
“得不到的是最好的,父子的性情很像,阻止他跟我在一起,只會讓他更加想念我,更加仇恨您。求而不得,您感受過嗎?那種滋味,是不是想讓人瘋狂?我在這裡再次向您道歉,您幫助了我們公司擺脫罪名,恢復正常,可是我還欺騙了您,真的很對不起。”蘇晴然向他鞠躬,衷心地道歉和道謝。
“你謝錯人了。”福斯轉身離開,路過安東尼跟前,沒有說那些憤怒的話,他只是冷冷地開口,“我會看着你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可能!”安東尼強辯。
等蘇晴然走出來,安東尼走到她身邊,擔心地看着她,“他有沒有欺負你?”
“沒有,你都說了他是王,怎麼會欺負一個孕婦呢?”蘇晴然笑着看向他。
一路回去,安東尼一直都很低落,蘇晴然知道他是很惱怒自己今天辦的事情沒有辦好,最後還由一個滑稽的相遇當結尾。
回到家,安東尼讓司機開車離開了。
乾月站在門口,看着安東尼低落地站在門口,一臉鐵青。
“沒事的!”蘇晴然拉着安東尼的胳膊,“景色很美,食物很美味。”
安東尼突然看向蘇晴然,帶着一絲複雜的情緒,“我有點憤怒,我不想傷害你,我一會就回來!”
說完話,安東尼就轉身跑了,乾月看着他的背影,“他去做什麼?不會是去發泄了?”
“我很擔心,他那麼驕傲的人,突然遇到這種事。這一切都怪我……月姐,我真覺得我是掃把星,爸爸媽媽也是因爲我……嗚嗚……”蘇晴然突然出聲哭起來。
說哭就哭,乾月一下子有些不知道所措,“天吶,你怎麼說哭就哭?快回來,回去哭!孕婦女王,您別在外面哭!”
把蘇晴然拉回家,坐在沙發上,乾月,看着她哭得一抽一抽,嘆口氣,眼裡滿是複雜的深意,“對不起,我不考驗了,東西方化本身就不一樣,只要他對你好那就夠了。”
“月姐,嗚嗚……我拿什麼還他的情?”蘇晴然抱住乾月,把自己的不安全部哭出來。
“就做你自己就好,他愛上你,不就是因爲你是你自己嗎?”乾月安撫地順她的背。
兩人一直在客廳等着安東尼回來,結果十點了,十一點了,凌晨一點,他還是沒有回來。
蘇晴然擔心他出事,在原地來回焦急地挪步,“他會不會出意外?”
“別多想!”乾月拍拍她的肩膀,“你是孕婦,躺着休息一會,回來了我叫你!”
“睡不着。”蘇晴然一雙眼睛裡都是擔憂。
剛說完突然,門外突然出現響動,鑰匙開門的聲音,然後門就被推開了,安東尼渾身是傷,踉蹌地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