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虎跨進房間,春意正斜靠在軟榻上,薄薄的衣衫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曲線,經過昨天晚上,她從一個冷麪殺手變成了一個騷包婦女。
“泥夠了。”殷小虎太激動,發音又跑偏了。
“大白天不好好穿衣,幹什麼啊,嫌天氣熱啊。”她說着氣鼓鼓地從昨天躲了一晚上的櫃子裡找了件衣服扔過去。
春意不以爲意地把衣服丟到地上,一直手摘了顆晶瑩的葡萄放到嘴裡,動作要多風情有多風情。
“反正都是要脫的,這樣多方便。”
她的回答讓她如逢知己,這厚臉皮有的一拼啊!
“*帶來了嗎?”
殷小虎眨眨眼,把手往身後藏了藏,可惜,下一刻一陣風颳過,她的袖子就空了。
眨眼之間,春意又躺回榻上,把玩着她的*。
“我以爲你不會同意,沒想到你竟然親自給我送來了,看來你對蕪姜的感情並不那麼簡單。”她的聲音飽含醋味與敵意。
“隨便你怎麼想。”她低下頭,呢喃了一聲,“當是我欠你的。
“你又沒欠我什麼?”春意冷笑聳肩。
殷小虎坐到桌旁,耐心地剝起葡萄,剝好了便遞給她。
春意十分不解,仍是伸手接過,吃了。
殷小虎帶着幾分愧疚地看着她,這個女人是爲英郎辦事,才搭上自己一輩子,英郎欠下的債,她心甘情願償還幾分。只願,他千萬不要過來纔好。
“你和蕪姜也有了一夜歡愉,不如到此爲止,回去吧。”殷小虎厚着臉皮去勸。
“不。”春意的眼神和聲音同樣堅決。
食髓知味,好不容易嚐到情愛的滋味,她如何能罷手。
“你求的是露水姻緣,值得嗎?”
“值不值,我自己知道。”她瞥了她一眼,仍舊懷有敵意地問,“你昨天還要死要活地不讓我用你的臉,今天就親自送上門,莫非,你自己也是巴不得躺在他身下承歡。”
這個女人腦子抽筋了吧!殷小虎嘆息:“隨你怎麼用這臉皮,我眼不見爲淨。”
“你什麼意思?”
“我今天晚上就走。”
“爲什麼?”
殷小虎好笑地盯着她:“你和蕪姜都做到這份上了,你讓我怎麼面對她啊?”
春意盯着手中的面具問:“你要去哪兒?以你的個性,到了外面,隨時被吞得骨頭不剩。”
殷小虎有些氣憤地站起來:“爲什麼你們都要小瞧我?”
春意被她突然而來的情緒嚇了一跳,呆看了她一會,莞爾一笑;“我真羨慕你……”
羨慕?殷小虎無奈地笑了:“這點我倒看得開,每個人都值得人羨慕的地方,我當然也有,不過……你可別看着我,丟了你自己啊。”殷小虎把手搭在她的手背上。
春意眨眨眼睛微微一笑:“謝謝,不過祝你一路順風,如果你是在過不下去,去天萊閣吧……有我和翠兒呢。”
殷小虎淺笑不語,她就是爲了逃脫英郎和老哥的魔爪才逃出來的,怎麼可能會去自投羅網。
“對了,你還是把衣服穿起來吧。”殷小虎撿起地上的衣服撣一撣。
“爲什麼?”
“你不知道嗎?皇帝下令了,閒雜人等和男人都不能接近你,包括蕪姜太子。”
春意盯着她的臉,突然哦了一聲,拍拍她的肩膀說:“想來是你命犯桃花,連皇帝都招惹上了。”
“別瞎說,只是皇帝從前喜歡過一個女人,那女人長得像我而已。”殷小虎解釋,“所以他對我格外照顧,連蕪姜也是。”
“皇帝是不是,我不知道……”她幽幽看了她一眼,“但是蕪姜……”
“你別瞎扣帽子了,我長得這麼漂亮,他會對我有非分之想也不奇怪,但僅止於次,反正我是不會看上他的。”
殷小虎的大白話把對方給惹火了:“太子殿下生性風流,你也別自視甚高,看上你,那是他們不瞭解你。”
殷小虎翻了個白眼,前幾天還喊打喊殺的,今天就拼命維護了,女人心啊……
“我不和你說了。”殷小虎走到櫃子前,掏出了一個布袋,報一些衣服、糕點、還有首飾裝進去。
這裡原先是她住的房間,吃穿用的物件都在這裡,她當然要回來拿,否則出去就得餓死。
“我幫你。”春意帶上*之後,找來另一個布袋,把桌子上的糕點都倒了進去,殷小虎嘴饞貪吃是秀色樓上下都知道的是。
“你揹着這兩個包裹出去,看門的家丁不攔住你纔怪。”春意點到事實。
“這好辦,廢園的牆矮,我可以從那裡爬出去,話說回來,如果不是你們,我早就爬出去了。”她一邊說一邊又攤開一塊布。
“夠了,夠了,行走江湖,帶些必備用品就是,犯不着把枕頭都帶上。”
春意是老江湖,前輩的話自然有道理,目前逃跑是關鍵,帶上這些東西的確累贅。
兩人收拾一番,殷小虎滿意地看着眼睛的三個大包袱,自顧自點頭:“就這樣吧。"
“你晚上再出去吧,現在人多眼雜的,你出了我的屋就會被人逮住。”
春意說的有道理,於是殷小虎就陪着她說話,順便打聽他們閣主的種種生活細節。
“你好像對我們閣主尤爲關心啊。”
殷小虎不語,笑着默認。
“我記得翠兒說過,如果你們不能按時回去,他就會親自前來,對嗎?”殷小虎關心地問。
“恩……”
殷小虎抓住她的手:“春意,如果你想和蕪姜做更長久的夫妻,就一定要想辦法阻止他啊。”
春意愣了一愣,的確如此。她摸摸自己臉上的*,恍然大悟般笑道:“這纔是你允許我帶着你面具的真正目的吧,你想讓我拖住閣主。”
殷小虎垂頭默認。
“你不想讓閣主過來?”她試探着詢問。
殷小虎默然無聲。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閣主他……”
一陣腳步聲打斷了她的話。
“太子。”春意輕呼出口。
連腳步聲都聽得出來是誰,不愧是女殺手。殷小虎很自覺地鑽進了櫃子,這一次特意留了條門縫。老子既然下了令,當兒子的自然不敢亂來,蕪姜身爲太子,這個時候還敢冒險過來,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但是也許……對某兩個人來說……的確是大事。
“太子殿下,您怎麼了?”春意披着那間薄薄的衣服,頂着她的面孔,如妻子一般溫柔。
蕪姜二話不說,懶腰抱起:“我想你了,想了一天。”他頷首,說着纏綿悱惻的情話。
那該死的溫柔絲絲入骨。
殷小虎撫額,心裡嘀咕:“這些戲你們留着慢慢做,說重點,找我來幹嘛?是不是天萊閣有新動向?”
“太子。”被放到牀上的時候,春意突然有手輕輕擋住他的嘴,“太子殿下,皇帝陛下有令,任何男子都不得接近這裡。”
殷小虎暗暗驚歎,這女人總算理智一回了。
蕪姜握住她的手:“我說過我想你,想得快瘋掉了,你忍心嗎?”他聲音溫柔,用勾魂的眼神極力挑逗她。
殷小虎在心底暗吼:“要瘋的是我啊,你們住嘴。”
春意淺笑地勾住他的脖子:“陛下,傳旨的侍衛說皇后娘娘請您進宮商量天萊閣的事,您是要去天萊閣嗎?會不會帶上我啊?”
蕪姜寵溺一笑,點了點她的鼻子:“傻瓜,那可是本朝最大的殺手組織,讓我帶你去,難道一起去送死嗎?”
春意撒嬌地靠在他胸口:“就你會那我尋開心,我纔不信呢?是不是……金屋藏嬌啊。”
恩?蕪姜低頭一看,粲然微笑:“你怎麼把自己比成什麼了?”
“怎麼?”春意嬌嗔,“難道我比不上陳皇后?”
“不許胡說。”他突然按住他的肩膀,一下壓倒在牀。
“你怎麼了?”她期期艾艾地望着她,兩眼泛淚光。
“沒事,只是爲性命憂心而已, 他略微感慨,“母后的人收到消息,天萊閣的閣主不日將會親自來取我性命。”
殷小虎和春意的心臟幾乎同時漏跳一拍。
“你怎麼了?”蕪姜有些掃興地問,準備起身。
春意一把摟住她的脖子:“對不起,我只是擔心您。”
“放心,”他微微一笑,“母后已經做好萬全準備,準讓他有來無回。”那溫和的眉目中,第一次透出陰暗的光。
殷小虎無法冷靜了,這是什麼意思?都叫他不要來了。
英郎太天真,皇宮大內太子府邸,十幾萬御林軍是鬧着玩的嗎?他不要命了,竟然還敢往這邊跑。殷小虎坐在櫃子裡,雙手緊攥,急得都快哭了,她好想衝出去,揪住蕪姜的領子問出他們的計劃。
冷靜……一定要冷靜……現在衝出去無濟於事。
現在只能靠春意的美人計了!
但是……春意好像已經被美男計迷得暈頭轉向,再也不去追問試探,溫順地躺在他的身下,雙手滑進他的衣襟……而蕪姜則解開她的腰帶,兩人有默契地配合着,誰都沒講話,都用身體和行動想對方訴說這綿綿情意。
要不要每次都這麼激烈啊,……殷小虎又幹瞪了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