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夫進門,其中一位還是堂堂知府千金,殷府爲此廣徵丫鬟家丁。殷小虎屁顛屁顛地來應徵,換了一張比原先還醜的臉,老哥應該不會再對她有非分之想。
殷府新上任的管家十分嫌棄地瞅她一眼:“名字。”
他脫口而出:“殷小虎。”
“你也姓殷……”他的反應,讓她想起了第一次進秀色樓的時候。
“對。”殷小虎點頭。
管家上下打量她一眼,合上名冊,笑得有幾分諂媚:“看這位姑娘長得不同凡響,是不是殷公子的親戚啊。”
“不是……”殷小虎搖搖頭,“是英雄的‘英’”
管家哦了一聲,不再多說,給了她一個竹籤,聲音又變得趾高氣揚:“拿着號碼去那邊洗碗,我們殷府招人也是有底線的,不是什麼流浪貓都進的。”
殷小虎笑了笑:“怎麼能這麼說呢,您不就進了嗎?”說完,拿着竹籤朝後院跑去。
後院的一幕更是壯觀,一羣婦女*袖子摩拳擦掌。
一個家丁吹了下口哨,他們立即蹲倒水盆旁邊,刷刷刷地洗碗,殷小虎站在旁邊驚歎不已,如此之快的速度,究竟是怎麼煉成的?
家丁看她發呆,拿過他手裡的竹籤問:“還愣着幹嘛?還不快去。”他一邊說一邊指向最後一個臉盆。
殷小虎愣頭愣腦地走過去,蹲下,從水桶裡拿出抹布,一下一下搓着碗。
當丫鬟也是門技術活,她自認爲在秀色樓磨練過一段時間,完全忽略了英郎偏袒的事實,心想應徵自家的丫鬟,當然綽綽有餘,沒想到,強中更有強中手。一個失神,手裡的碗啾得滑下去,在地上摔成兩半。
家丁雖然什麼都沒說,可是迅速在一本名詞名冊上,劃下一個大大的紅叉。
殷小虎突然發現,除了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小姐,真的什麼都不會。不能就這麼被踢出局,她還要奪回自己的身份呢?她還要把老哥從道德的深淵裡解救出來呢?
殷小虎迅速轉動腦子,見他們都快洗碗了,乾脆拿起眼下的碗盤,砰砰砰幾下,乾爽利落地脆乾淨。
全部人都看傻眼了,殷小虎舉手報道:“我幹完活了。”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家丁有些結巴。
殷小虎解釋:“這些粗劣的東西怎麼配的上我們殷府的少夫人,少夫人用的至少得是銀餐具。”
“爲什麼?”
“所謂高處不勝寒,用銀餐具既能防着別人下毒也能彰顯身份,一舉兩得。”
家丁點點頭,覺着她說的也有道理,勉強派讓她進入下一回合。
“慢着……”一個嬌俏的聲音突然從人羣中傳來,衆人紛紛讓開一條路,一個活靈活現的小丫頭走了過來,眼神輕快靈動,聲音悅耳動聽。
可是此時此刻,真正出場的不是一個丫鬟,而是丫鬟身後的女子,女子翩翩而至,動作溫柔大氣,可是配着那張臉,殷小虎怎麼看怎麼變扭。這個叫姍扶的女子冒充她的身份嫁給了她哥,不知道哥會不會變扭,會不會覺得重新回到身邊的人和原先那個天差地別。
以殷小虎現在的處境來講,老哥還是別發現的好。
姍扶款款走到她面前,對着她莞爾一笑。
殷小虎雖然也報之一笑,但是這麼看怎麼變扭。
那個活靈活現的小丫頭坐過來,用似乎在哪裡聽過的聲音說:“這個醜丫頭不能進入下一回合。”
“爲什麼?”問這話的是她自己。
小丫頭看一眼姍扶說:“少夫人看重你了,你不用比了。”
其他人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只有殷小虎在心底發虛:“這女人會平白無故地看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