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權慕天回到了半山別墅。?(
.?)司徒信來的早一些,通過歐陽川和魏蓓拉,他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不是權慕天低能,而是魏蓓拉好心辦壞事。
“我不管你事先知不知道在澳門的李攀是假的,漫漫掉一根頭髮,你都要負全責。”冷望着魏蓓拉,他惱怒的不可遏制,“你冤枉我,我就當被狗咬了。但是,誰敢對她不利,就是個死!”
大家都是朋友,他居然因爲陸雪漫而威脅我,吃擰了吧?
“我又不是故意的!”
走進客廳,兩人激烈的對話飄進了權慕天的耳朵,掃了歐陽川一眼,淡漠的語氣彷彿能冰封一切。
“如果你成心從中作梗,還有命坐在這兒嗎?”
橫在魏蓓拉和兩個男人之間,歐陽川冷冷回敬,“夠了!蓓蓓是我老婆,又是國際刑警,你倆最好適可而止!”
“如果沒有這層關係,現在她已經是個死人了!”
當了這麼多年警察,魏蓓拉從沒受過這份兒委屈,某男的話讓她忍無可忍,“權慕天,我帶人去抓李攀也是想幫忙,根本沒有惡意。況且,我是警察,你敢把我怎麼樣?”
你說我敢把你怎麼樣?
這裡是海都,沒有你說話的地方!
“把這個女人給我關起來!少奶奶一天沒有平安回來,就關她一天!”
少爺已經很久沒放過這麼大的脾氣,一時間,林聰和大周都嚇呆了。對面的歐陽川也愣住了。
他這是怎麼了?
蓓蓓說的都是事實,他發這麼大的火是什麼情況?
“權慕天,你不能亂來。”將女人拉到身後,歐陽川很清楚這麼鬧下去,一旦激怒了這個男人,他可什麼都做得出來,“我保證,不會讓她參與營救行動。”
“你!”
他的態度讓魏蓓拉委屈到不行,明明是權慕天沒事找事,她憑什麼要退讓?
“你什麼你,還不給我滾回房去!”一個勁兒的給她使眼色,歐陽川生怕她犯擰繼續與某男對着幹。
“哼!”極度不悅的哼了一身,她轉身跑走了。
走到酒櫃前倒了一杯伏特加,猛灌了幾口,權慕天憤怒的情緒才緩緩平復。挑眉望向林聰和大周,“你們先下去吧。”
“是,少爺。”
偌大的客廳只剩三個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先開口。
從懷裡拿出一瓶白蘭地,司徒信抿了幾口,覺得這麼喝不過癮。索性轉去酒櫃,把酒、冰桶和杯子一起抱了回來。
“嚴青川手上有兩個人質,我們也有兩個。”
才喝了幾杯,他就滿嘴胡話,果然是堆扶不上牆的爛泥!
不屑的聳了聳肩,歐陽川低聲反問,“我們手上除了李攀,還有誰?”
“嚴青川最在乎的人在我手上。”端起酒杯,他得意洋洋的笑了,“如果就這麼把嚴菁菁交出去,真是怪可惜的。”
“嚴菁菁真在你手裡?”擡起眼簾,權慕天立時看到了希望。
“當然是真的,如假包換。”摸出手機,司徒信點開視頻,甩手扔給他。
仔細觀察畫面裡的女人,他可以斷定這個人正是嚴菁菁。用她交換陸雪漫自然不在話下,但要把真的李攀交出去嗎?
與此同時,歐陽川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如果嚴青川用李攀交換的人質不是嫂子,而是夜佩慈,你們打算怎麼辦?還堅持把李攀交出去嗎?”
點點頭,司徒信比較贊同他的看法。
“如果我是嚴青川,一定會留下一張王牌,作爲退路。只有讓我們投鼠忌器,纔有可能脫身。”
毫無疑問,這張牌不會是夜佩慈,只能是陸雪漫。
他沒有明說,但以權慕天的智商,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
這也就意味着,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把嚴菁菁送出去交換人質。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放棄李攀。
客廳裡再度陷入一片靜默,權慕天支着胳膊,手指揉着眉心,不斷左右權衡。
另一邊,歐陽川也不妨放棄李攀這個人證。要是他落在嚴青川手裡,即使不被當場做掉,也不會活的太久。
失去絕無僅有的人證對司徒信來說是致命的打擊,可如果李攀的死能把陸雪漫平安換回來,他沒有任何異議。
反過來,交換的人是夜佩慈的話,未免大材小用了。
良久的死寂過去,他踢了踢權慕天的小腿,“李攀是你的人還是蔣家的人?”
“蔣家的人。”
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疑惑的擡眼望去,兩人目光一對,某男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你的意思是……”
對面兩個大男人眼神交匯,瞬間達成一致,對面的歐陽川卻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陸雪漫覺得眼皮發沉,頭疼的快要炸開。周圍的一切很陌生,她想不起來自己怎麼會來到這兒?
印象裡,她接到了自稱省立醫院急診科醫生的電話。
那個人告訴他,兩個孩子溺水,權慕天在送孩子去醫院的路上出了車禍,兩大一小正在搶救,催促她趕緊過去。
她猛地意識到,之前那些未接電話都是醫生用權慕天的手機跟她聯繫。當她風風火火的趕到醫院,卻由於闖紅燈被執勤的交警攔住。
接下來的事情她就沒有印象了……
莫非那個交警有問題?
在腦海中不斷搜尋有關那名交警的信息,她終於想起了那人的警員編號。
但問題是她在哪兒?把她帶走的又是什麼人?
正想着,一張熟悉的面容跳入眼簾,“你終於醒了。”
“夜佩慈,你怎麼也在這兒?知不知道是誰把你帶到這兒來的?”本打算用手撐着坐起來,陸雪漫卻發現手腳都被捆住了。
跳着挪到她身後,夜佩慈用肩膀將人頂起來,才緩緩說道,“我拜託你們有點兒效率好嗎?人家都被關了這麼多天了,你們還沒弄清楚是怎麼會回事兒嗎?”
原來,她一直盼着司徒信救她出去。
“大體的事情查的差不多了,但還不清楚嚴青川殺害蘇明娜的理由。我想,她處心積慮讓李攀安排與你見面,你應該知道些什麼吧?”
她聲音很低,只有兩人能聽見。說話的時候,不住的四下打量。
房間並不大,東西兩側擺着兩張單人牀,南面的牆上有一扇窗,透過日光投下的光影可以看到,窗戶被防盜網封住。想從窗口跳出去,根本不可能。
儘管沒有開窗,屋裡既不憋悶,也不覺得熱。
循着風的來向望去,她發現了正對着窗戶的牆上有一箇中央空調的通風口。
被關押的地方居然有空調,這裡的條件不錯呀!
“蘇明娜厭倦了娛樂圈的生活,想移民。可她是嚴青川的搖錢樹,又知道他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怎麼會讓她離開呢?所以,兩人就爲這件事發生了爭執。她知道嚴青川心狠手辣,就想蹭我的私人飛機逃到國外去。”
儘管兩人平時不對付,可在這裡見到陸雪漫,她心底涌起一股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李攀這個人很重感情,他不捨得蘇明娜被嚴青川脅迫,就想最後幫她一把。可誰成想,當晚我們從豪庭出來,就被嚴青川的人控制起來了。”
娛樂圈的藝人出行向來低調,尤其是這種事,必然要避開所有耳目。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嚴青川纔有機可乘。
“然後呢?”
“那些人把我們帶到一幢大樓下面,還沒下車,蘇明娜就墜樓摔死了。她摔得滿身是血,我嚇得昏了過去。等醒過來才知道他們把她僞裝成我,並且匿名向國際刑警報了案。”
微微蹙眉,陸雪漫有些不懂了,“從你醒過來開始,就沒有見過李攀?”
“沒有。他去哪兒了?”
伏在她耳畔,陸雪漫一字一頓的說道,“我的人在澳門找到了他。本來,他什麼都不肯說,後來纔開口的。但按照你的說法,他應該老老實實交代纔對。”
“據我所知,他欠了很多賭債,還有那種嗜好,估計嚴青川就是用這個威脅他吧?”
如果這些猛料被爆出來,李攀就再也無法在娛樂圈立足了。大難臨頭,豈止夫妻各自飛,朋友更是如此。
“這就不奇怪了。”
頓了一會兒,夜佩慈低聲問道,“司徒信……他怎麼樣了?”
儘管沒有到相關報道,可她聽到了看守的議論。國際刑警認定司徒信殺妻,而且證據確鑿。
無論走到哪兒,蓄意殺人這種事都不是開玩笑的。
“他有特別領事的身份,國際刑警辦不了他。現在,他正在全力追查真相,而且已經知道你還活着。”
而今她們身處絕境,尤其對夜佩慈這樣沒受過訓練、從小長在蜜罐子裡的公主來說,信念比什麼都重要。更何況,巨大的情緒波動對懷孕初期的人有害無利,還是不要刺激她了。
而且,陸雪漫也很想知道,司徒信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
“放心好了,他很快就會把你救出去的。就算不是爲了你,也會看在孩子的面上。”
“即使我出去了,也是託你的福。”勉強擠出一抹笑,夜佩慈搖了搖頭,“你用不着安慰我,我知道自己在他心裡是什麼分量。嫁給他只是一種交易,做好拿督夫人是權慕天交給我的任務。”
她說的如此坦白,竟讓陸雪漫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就在此時,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