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徒弟騎在權慕天身上,揮舞着蘇打水瓶,眼看就要擊中男人的腦袋。
這是家暴節奏嗎?
頓了幾秒中,夜南峰正準備關上車門,蔣斯喻已經走了過來。看到車內的情景,她的臉色頓時晴轉陰。
這丫頭在幹什麼?
都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不知輕重。要是讓夜雲山看到,像什麼話?
“漫漫……趕緊給我出來!”伸手抓住女兒的腕子,她的聲音不高,卻極具威懾力。
始料未及親媽會突然出現,她的動作被瞬間定格,定定的看着師父和親媽,表情僵硬的近乎石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咳咳……
我怎麼忘了,跳車失敗以後沒鎖車門。被親媽發現我家暴權慕天,待會兒免不了要被訓一頓。
都怪他不會好好說話,要不然我也不至於搞得這麼狼狽!
此時,權慕天已然恢復了鎮定,他抱着陸雪漫坐起身,率先拄着柺杖走下車,輕輕關上了車門,給她留出了緩衝的時間。
“伯母,二叔,你們都來了……”清了清嗓子,他氣定神閒的繼續問道,“孩子們沒跟你們一起來嗎?”
意味深長的望向車內,夜南峰毫不客氣的開始吐槽,“接到你們的電話以後,我哥高興的不得了。可現在看來,都不知道你們是不是真的想明白了要復婚?我怎麼看都像在鬧着玩!”
師父,你說的太讚了,我纔是被騙婚的那個!
趕緊把你的寶貝侄子帶回去,別讓他留在這裡害人害己!
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蔣斯喻冷冷還擊,“復婚還能當兒戲?真要是那樣的話,他們從結婚到離婚,甚至兩個孩子都是個笑話。”
對於寶貝徒弟那段失敗的婚姻,夜南峰一直耿耿於懷。
傻子都能看的出來,權慕天把陸雪漫看的比自己的眼珠子還重要!
可她呢?不分青紅皁白非要棒打鴛鴦!
如果不是權慕天攪黃了陸雪漫和司徒信的婚禮,她是不是還會堅持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調調?
這時候知道我侄子是個百年不遇的好男人了,你早幹什麼去了?
“本來嘛,當初也不知道是誰,一定要把好好的兩個人分開。而今卻站在這裡充好人,真是笑死人了!”
他的嘴巴不饒人,蔣斯喻也不是省油的燈。
我的女兒要身價有身價、要人品有人品,出得廳堂、入得廚房,調教孩子、做生意樣樣在行。
這麼能幹的女人打着燈籠都難找!
如果權慕天不是兩個孩子的爹,我會看的上他?
你當你的侄子是寶,可在我眼裡,他只是根狗尾巴草!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人是會變的,不像某些人註定萬年單身!”
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你這個女人居然詛咒我!
單身怎麼了?單身狗也有單身的好!總比你這個跟老公長期兩地分居的老女人強一萬八千倍!
心塞到不行,夜南峰本打算狠狠還擊,卻被權慕天拽到了一旁,“二叔,你是陸雪漫請來拆臺的嗎?”
他怎麼會這麼想?
難道他沒聽到他的準岳母是腫麼奚落我的嗎?
“當然不是啦!”
“我告訴你,復婚是我騙來的。要是因爲你讓我爸抱不上孫子,你應該清楚後果。”撂下冷冰冰的一句,他抽身向豪車走去。
騙婚!?
你小子是怎麼做到的?
喂,給我傳授一下戰鬥經驗啊!個臭小子,把我八卦的心搞得蠢蠢欲動卻先走了。
你這麼不厚道,真的好嗎?
當權慕天來開車門,後座空空卻如也,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她去哪兒了?
看到車裡沒人,夜南峰警覺的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寶貝徒弟的身影。按照道理,一個大活人從眼前跑過去,不可能沒有引起他們的察覺。
除非……
萬分鄙視的橫了侄子一眼,他不耐煩的敲了敲車座底部的紅木櫃子,“漫漫,我數到三,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打開後備箱抓你了!1……”
花擦,被發現了!
一旦發現她不見了,他們一定會發動手下找人。等人都走光了,她就有充足的時間溜之大吉。
她的想法很豐滿,可現實總是辣麼骨幹,讓她恨得牙癢癢。
儘管如意算盤碎成了餃子餡兒,她把心一橫,打定主意躲在裡面裝死。
偏就不信,你們能在大街上把我從後備箱裡抓出去!你們要是敢這麼做,我就大喊綁架,看誰先崩潰!
某人卻不是吃素的,權慕天挑眉望向林聰,他秒懂了少爺的意思,悄悄打開了後備箱。
默默給侄子點了個贊,夜南峰裝模作樣的繼續喊,“二……”
放輕腳步走過去,男人探出修長的胳膊,雙手鉗住小女人的肩膀,打橫把人抱了出來。
“三!Bingo,被捉包了!”颳了刮寶貝徒弟肉呼呼的鼻尖兒,夜南峰揚起嘴角,得意的笑了。
你們集體作弊,不帶這麼坑人的!
師父,我恨死你了!
她又羞又惱,簡直無地自容,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親媽,蔣斯喻卻默默走進了公證處。
這是被拋棄的節奏嗎?
人家說,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沒媽的孩子像棵草,爲毛我有媽還這麼悲催?
憤憤不平的瞪了他一眼,陸雪漫鼓着包子臉,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輕輕把人放下,權慕天緊緊抓着她的手,好像一鬆手她就會飛走似的。頓了好一會兒,久到男人以爲她認命了,她才陰沉着臉開了口。
“鬆手啦,我要去洗手間。”
身邊的小女人晶亮的眸子滴溜溜亂轉,顯然是憋着壞。
前一秒我鬆開手,下一秒她就會逃之夭夭。只差一步就成功了,我是不會讓煮熟的鴨子飛走的!
“公證結束以後再去。”
拉着人提步往前走,他故意把全身的重量壓過去,讓小女人無從逃脫。
“我要去衛生間整理一下,順便補個妝。”
“你是我見過最年輕漂亮的新娘。有句話怎麼說來着,不施粉黛卻如朝霞映雪,說的就是你!”握着她的手又收緊了幾分,權慕天眼底帶起魅惑的笑意。
她渾身一陣惡寒,森森的抖了三抖。
這麼噁心人的話他都說得出口,這廝是有多想騙婚呀?蒼天大地老天爺,你就發個超人帶我走吧!
送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陸雪漫沉聲斥道,“你會不會說人話?”
“我說的難道不是標準的國語嗎?”
眼前的男人擺出一副無賴相,讓某女又愛又恨,卻拿他沒有一點兒辦法。
慢吞吞的跟着他往前走,眼珠一轉,她立刻有了主意,“你不是答應我穿婚紗嗎?你今天要是不穿,我不會跟你去註冊的。”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幸好我早有準備!
“這個好辦,你等着!”
對着一個保鏢揮了揮手,黑衣人快步遞上了一個盒子。
背對着她打開蓋子,片刻過去,權慕天猛地轉回身,挑眉說道,“按照咱們的約定,我穿了婚紗,而且足足有五套哦。這些都是今年最新的限量版款式,要是你不喜歡,婚禮的時候我讓你給你專門設計。”
男人右手的每一根手指都套了一套微型婚紗。
儘管這些衣服看上去不起眼,可每一件的做工、樣式、用料與成人版的婚紗比起來都毫不遜色。
話說,這是給芭比娃娃穿的吧?
我記得這些是顧雅熙心心念唸的玩具,他居然拿小孩子的玩意兒糊弄我!
權慕天,你這個渣渣!
抓狂到不行,她頓時有種掐死他的衝動,指着男人的鼻子,一字一頓的質問道,“你、這、也、算、穿、婚、紗!?”
“難道不算嗎?”
“當然不算!我說的是穿婚紗,不是套婚紗!”
“這有區別嗎?我已經把婚紗穿上了,只不過是穿在了手上。更何況,你沒有規定我要把婚紗穿在身上。”
哎呦我去!
你可真會鑽空子!
這廝連最起碼的誠意都沒有,還想讓我嫁給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老孃不伺候了!
“你跟我玩文字遊戲?結婚這麼大事情,你卻當兒戲?再見!”氣的胸口起伏,她吼了一句轉身就走。
伸手抓住她的手,權慕天伸出手指,一本正經的開始發誓,“這次只是演戲,等婚禮的時候我陪你一起穿婚紗。”
丫的,你想的倒想得美!誰要跟你這種人舉行婚禮?
男人的話能信,母豬都會上樹!
“你在我這兒的信任度已經是負數,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再見!”
狠瞪了他一眼,陸雪漫甩開他就想走。修長的胳膊攬住她的去路,權慕天由下往上望來,對上她的眼睛,輕聲說道,“如果我再跟你玩文字遊戲,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居然咒自己死!這廝抽風了吧!
被他灼灼的眸光一望,某女心裡小鹿亂撞,慌亂的錯開了視線。掃了一眼那張俊臉,將信將疑的問道,“你說真的?”
這廝長得這麼帥,絕壁是妖孽轉世,讓人根本把持不住嘛!
“比珍珠還真。”
切,珍珠也有假的!
送個他一個白眼,陸雪漫萬分鄙視的斥道,“你能不能不用哄小姑娘的手段糊弄我?”
小女人板着一張臉,不知道的還以爲我逼着她扯證呢?
“要不,我給你講個笑話吧?”深邃的眸子閃過一道晶光,權慕天靜靜的看着她,笑得人畜無害。
你會講笑話!?
她手搭涼棚仰頭望去,煞有其事的左右張望。看了看太陽,又看了看那張酷帥到不行的俊臉。摸了摸下巴,眼中滿滿的都是疑惑。
某人不懂了。
我臉上開花了嗎?
“剛纔,你看什麼呢?”
“連你都會講笑話,我看看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
咳咳……
你這麼嫌棄我,真的好嗎?
身邊的男人黑了一張臉,頓時沒了講笑話的興趣。
難得他吃癟,陸雪漫用胳膊肘捅捅他,故意陰陽怪氣的說道,“小天子,你準備了什麼笑話,說給本宮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