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前的院子裡氣氛緊張,雙方僵持不下,誰也不肯退讓。 陸雪漫挾持着一名保鏢,躲在那人身後,心裡七上八下,忐忑到不行。
如果騙她來霍夫曼莊園是一個圈套,就說明包括jonse夫人在內,連同親媽和蔣勳都落在了這些人手裡。
萬一他們是司徒博的人,這麼做的目的並不難猜想。
只要親媽、蔣勳、洛小天和她死在這兒,就能把設計殺人的罪名扣在霍夫曼家族身上。
到時候,jonse夫人已經成了死人,是不可能活過來辯解的。
她越想越害怕,洛小天和森緹雅還被矇在鼓裡,要是他們落在司徒博手裡,結局可想而知。
";說吧,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兒?";搶口緊緊頂住那人的後心,她一字一頓的質問道,";你們來這兒又有什麼打算?";
冷哼了一聲,他的態度十分傲慢,";我們的行動自然有上級指派,你不配知道!";
";你也不配覈實老孃的身份!";
對方人多勢衆,陸雪漫打算速戰速決,這麼無休止的耗下去,她的勝算會隨着時間的推移大幅度縮水。
";只要你讓你的人把我媽和蔣勳帶出來,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不然的話,你們這些人今天都要死在這兒!";
不屑的掃了她一眼,爲首的漢子儘管被劫持,卻毫無懼色。
";大話誰不會說,你的牛皮都要吹破了!";
急中生智,她冷笑了幾聲,故作得意大聲說道,語調裡滿滿的都是嘲諷。
";國際刑警早就洞悉了你們的事,這裡已經被他們包圍。而我來到這兒,只不過是將計就計。如果20分鐘之內,我沒有平安離開,他們就會攻進來,到時候,你們一個也跑不掉!";
她的一番話讓在場的男人瞬間變了臉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彷彿在說,這個女人真是神了,她怎麼知道我們的來歷?
一個充滿磁性的嗓音從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聲線令某女眼前一亮。
";你怎麼知道這裡到處都是國際刑警的人呢?";
看到那張相貌堂堂的臉,陸雪漫頓時有種掐死他的衝動。要不是看在閨蜜魏蓓拉的份兒上,她一定會衝上去,打歪他的鼻子!
推開擋在身前的壯漢,她甩手把左手的配搶砸過去,";你故意整我是不是?";
穩穩接住那隻搶,隨手扔還給手下,歐陽川攤了攤手,笑着打趣,";我只不過想看看你的應變能力是不是像盧卡斯說的那麼敏銳!";
";結果還讓您滿意嗎?";把微型手搶放進包裡,她似笑非笑的冷了他一眼,提步向洋樓走去。
緊跟上去,他笑着說道,";不愧是國際刑警的精英!給你點個贊!";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國際刑警的人能出現在這兒只說明瞭一個問題。
那就是,親媽的想法與權慕天的設想達到了神同步的境界。他們都想借助國際刑警的手除掉司徒博這個禍害。
但是,有一點她想不通。
文萊拿督是國際刑警在東南亞的合作伙伴,也是出手最闊綽的資助人。
這一次,他們對土豪開刀,會不會有別的目的?
刻意加快腳步,陸雪漫做出一副’跟你不熟’的架勢,冷冷說道,";別以爲我不清楚你爲什麼不給我辦離職手續。一來呢,你和蓓蓓是想給我留條退路。你們的這份心意,我領了。二來呢,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哪一點?";
";你早就知道司徒博有問題,卻苦於找不到機會拿他開刀。現在,他自尋死路,想頂掉我媽上位,把賭船變成他的流動交易所和運輸工具。一旦被他掌握了水上通道,只要在臨檢的時候不被你們抓到把柄,你們就奈何不了他。";
額……
你這麼機智,真的好嗎?
被人戳穿了心事,歐陽川不免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說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瞞你了。保留你的職位是因爲你與司徒博一家的關係。本來,我以爲你母親也參與到司徒博所掌握的地下組織。經過海盜劫持事件,我才發覺自己猜錯了。";
就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跟着魏蓓拉來蘇黎世度假!
親媽被海盜劫持,怎麼那麼巧會碰上國際刑警的密探?
就算裡面真有他們的人,在沒有得到指示的情況下,絕不會隨便暴露身份。
很顯然,國際刑警早就知道司徒博的狼子野心,爲了保證親媽的安全,纔不惜犧牲那幾個坐探。
可想而知,親媽能平安順利的回到蘇黎世也全靠全他們幫忙。
毫無徵兆的收住腳步,陸雪漫狠盯着他,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雖然你的人救了我媽,但是你們明明知道她有危險,卻秘而不宣,眼睜睜看着她去送死,單單這一點就讓我忍無可忍!";
他完全理解某女的心情,可他們也沒有想到司徒博的動作會這麼快。好在海盜內部有他們的人,不然的話,他就再也沒臉見權慕天和陸雪漫了。
";事出突然,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還希望你能理解。";
忍無可忍,她衝口吼了出去,";要是我媽死了,我理解有個鳥用?";
";咱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我什麼時候坑過你?";
她不淡定了,瞪大了眼睛質問道,";坑我媽一次還嫌不夠?你、打、算、坑、幾、次?";
對面的女人氣勢洶洶,活脫脫一隻河東獅,好像要一口把他吞下去。
摸了摸額角的汗珠,歐陽川急忙改口,";下不爲例,下不爲例!這次的事情難過要是被那張冰塊臉知道了,一定會活剮了我。";
";你可真是權慕天的好哥兒們!";
冷斥了一聲,陸雪漫向他投去了萬分鄙視的目光。
";我拜託你搞清楚狀況好嗎?被算計的那個人、差點兒客死異鄉的人是我媽,你怕他剮了你,難道就不怕我剁了你嗎?";
嘴角抽了又抽,他下意識的後退,";你不會那麼暴力吧?";
";以前看在蓓蓓和我乾兒子的份兒上,我或許不會。但是,你知情不報,我必須給你長長記性!";
眼見她的手摸向手袋,歐陽川本能的認爲她會拔搶相對,迅速在周圍掃了一圈兒,打算就近找個掩體藏身。
他細微的動作被陸雪漫盡數捕去,故意麪露兇光的盯着他,讓他誤以爲自己下一秒就會開搶。
偷偷把手機調成視頻拍攝狀態,她猛地亮出了手機。
不等看清對方手裡的東西,歐陽川便一溜煙兒似的躲到了沙發後面,嘴裡還振振有詞,";漫漫,咱們都是自己人,你要冷靜,冷靜!";
看着頭兒倉皇無措的樣子,一衆手下想笑又不敢笑,紛紛低下頭,掩住嘴角的笑意。
舉着手機走過去,陸雪漫得意的笑了,";你以爲我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嗎?我是有修養的名門淑女,懲罰你怎麼會用那麼血腥的方式呢?有了這段視頻,我就心滿意足了。";
沙發後面的男人震驚了。
你耍我!?
我是親閨蜜的老公,你腫麼可以這麼對我?
眼珠一轉,他立刻有了主意,站起身,低聲說道,";能不能讓我欣賞一下剛纔那段視頻?";
";沒問題。";陸雪漫大大方方把手機遞給他。
不動聲色的拿到手機,歐陽川心裡一陣狂喜,卻沒有發現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
看到屏幕上他抱頭逃竄的狼狽相,他純爺們的自尊瞬間碎了一地。動動手指,利落的刪掉視頻,順便清空了回收站,才把手機遞了回去。
";我拍的還不錯吧?";
你這麼喜歡哪壺不開提哪壺,權慕天知道嗎?
還是我們蓓蓓好,雖然嘴上不饒人,卻有一顆標準的豆腐心。
";那都是因爲我上相!";
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覺得心虛。
強忍住不笑,陸雪漫罕見的沒有吐槽,盯着屏幕看了一會兒,嘖嘖說道,";好像真是蠻上相的。不得不說,蓓蓓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
本打算直接上樓,帶她去見蔣斯喻。可餘光掃過屏幕上的畫面,他整個人的都不好了。
我明明刪掉了,她是怎麼看到的?
身邊的男人臉色有着說不出的不自然,那表情活像吞了一隻蟑螂。
嘆了口氣,她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歐陽川的面子碎成了渣,";你難道沒聽說過,這個世界上有種東西叫做網盤嗎?";
噗……
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不厚道了?
難怪權慕天搞不定你!
沉默了片刻,他決定豁出去了,";怎麼樣你才肯把視頻刪掉呢?";
";很簡單,你只要幫我做一件事。";
某女笑的人畜無害,歐陽川卻後背發涼,心底涌起一重不祥的預感。
但是,要是剛纔那段視頻被大哥歐陽卓看到,不止會暴露他對付司徒博的全盤計劃,搞不好連海都分部老大的位子都保不住。
作爲國際刑警在東南亞最大的合作伙伴,不到萬不得已,大哥不會對司徒博下手。
可問題是,司徒博是隻白眼狼。
如果任由他發展下去,後果將不堪設想。等他兵強馬壯、不可一世的時候,再想對付他會難上加難。
當務之急是把他扼殺在搖籃裡,絕不能讓他得逞。
現階段,除了蔣斯喻母女,找不到更合加適的人選。更何況,大家都是自己人,在她面前示弱又不能少塊肉!
";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只要我能辦到,就絕無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