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東門激戰的時候,嚴青川趁警員不備,偷偷撬開手考。故意裝病大喊大叫,吸引看守的注意。當警員進入車廂查看,他便將人制服,搶走了所有裝備。
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其他警員無一例外被全射殺。
就在嚴青川清理完現場,準備駕車逃逸的當口,陸雪漫和權慕天出現了。
只有他們兩個人?
好,很好!
權慕天,我今天就讓你嚐嚐一命嗚呼的滋味!
爲了吸引對方的注意力,他用樹枝撥弄不遠處的草叢,發出沙沙的聲音。不明情況的兩人警覺的循聲望去,而這正中嚴青川下懷。
瞄準男人的胸口,他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與此同時,陸雪漫察覺到不對勁。發出聲音的草叢裡空無一人,相反,不遠處的灌木叢卻有一個人形輪廓。
突如其來的搶聲令她腦袋裡嗡的一聲,判明子彈方向的一刻,她飛身撲了上去。
砰,噗,砰,啊,噗通!
“該死,被打中了!”一枚子彈迎面穿過右手,擊碎了骨頭,疼的嚴青川直冒冷汗。但逃命要緊,他用衣服保住右手,顧不上拿搶,向銀杏林深處狂奔而去。
“漫漫,你怎麼樣?”
如果他記得沒錯,剛纔子彈射過來的時候,她飛身撲上來,替他阻擋了致命一擊。權慕天開槍的同時,嚴青川也開了一槍。
一搶在前胸,那麼另外一搶射向了哪裡?
儘管摔下來的時候壓在男人身上,可她很清楚嚴青川的第二搶沒有落空。但是,現在不是關心這些的時候,緊要問題是把人抓住。
如果今天讓他跑了,後患無窮!
“我穿着防彈衣,能有什麼事情?”伸手把人往外推,陸雪漫不根本不給他猶豫的機會,“快去追,別讓他跑了,否則,不止你我,司徒信和歐陽川以後都沒有好日子過。”
“好,你在這兒等我。”
不敢耽擱,權慕天循着人影急匆匆追上去,直到將嚴青川打暈,他才意識到不對。
如果她真沒事,就會跟我一起抓捕逃犯。
腦海中不斷回放不久前的片段,第一搶打在她胸口,子彈被防彈衣截住。第二搶的位置比較低,按道理她沒有理由受傷。
左思右想,他總覺得心裡惴惴難安,拎着嚴青川的衣領,拖死狗似的往回拽。
回到越野車旁,他把人交給歐陽川的手下,在周圍找了一圈兒都沒有發現陸雪漫,她去哪兒了?
“歐陽川,漫漫呢?”
“她中彈了,看樣子傷的不輕,司徒信送她去醫院了。”
嘆息着搖搖頭,歐陽川眼中滿滿的都是愧疚。如果他派幾個人跟着他們,就不會發生剛纔那種事。損失幾個警員倒沒什麼,怕只怕……
哎,他的腸子都要悔青了!要是嫂子有個三長兩短,讓他怎麼擔得起兩條人命?
愣了愣,他緊接着問道,“她傷在什麼部位?”
“應該是下腹部。失血量不小,我已經讓醫院準備血漿了……剛纔是我考慮不周,你要怪就怪我吧……”
腦袋嗡的一聲,權慕天哪兒顧得上他說了些什麼,“車鑰匙給我。”
“啊?”
直勾勾的看着他,歐陽川表情一僵。不由分手,抽走他手裡的車鑰匙,某男迅速發動了車子。
黎明時分,路上的車輛很少,即便如此,從萬峰山到仁愛醫院也需要40分鐘的車程。
而權慕天只用20分鐘就趕到了。
把車子挺穩,他甚至來不及拔車鑰匙,就一陣風似的衝進了手術室。
此刻,手術室的等還亮着。司徒信焦躁的來回踱步,看到那張冰塊臉,一個箭步趕到他近前,一拳打了上去。
砰!
始料未及他會動粗,男人結結實實捱了一拳。半邊臉疼的快要掉下來,口腔瀰漫着血腥的味道。
“你個混球,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擔心焦慮全部化成了火氣,司徒信再次掄起了拳頭。
抹去嘴角的血漬,權慕天眼中涌動着滔天的怒火,厲聲呵斥,“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別在我眼前瞎晃!”
到了這時候,他還敢跟我耍橫!
“丫丫個呸的,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滾?該滾的是你!”
“把人送到醫院,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還賴在這兒幹嘛?等着打賞呢?”越說越生氣,他解開上衣鈕釦,露胳膊挽袖子,打算給對方點兒顏色看看。
狠狠啐了一口,司徒信從來沒像今天這麼憤怒過,“我呸!把你剛纔的話給我舔回去,不然信不信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以前在海都的時候,他跟陸雪漫吵架,明知她無處可去,還由着她住到夜雲山家。從那時候開始,他就認定權慕天是個不會哄女人的自戀狂。
因爲他那點以前那點兒破事兒,連累她也就算了。他們都離婚這麼久了,這廝居然不許她嫁人。
我就不明白了,他的自我感覺怎麼就那麼良好呢?
冷哼了一聲,權慕天一臉不以爲意,“不信!”
你丫的愛信不信!
“那就試試看!”
作爲一個過了氣的前任加男閨蜜,他有什麼嘚瑟的資本?想跟我叫板,這不是沒事兒找抽又是什麼?
“放馬過來呀!”
拉開架勢,某男對着他招招手,眼中滿滿的都是不屑一顧。
護士站的小護士看到這種情況嚇得慘白了臉色,可她認得權慕天,知道他和白院長的關係,不敢報警,急忙撥通了白浩然的電話。
“白院長,我是婦科的。權總和一個人打起來了,您快過來看看吧。”
我去!
接到消息,白浩然鬱悶了。
他剛剛拿到陸雪漫的腦部ct結果,權慕天就跟人動上手了。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他的對手是誰!
這兩個人加起來都快八十歲了,怎麼還這麼幼稚?
心好累啊有木有?
爲了避免他們一怒之下砸了仁愛醫院,白浩然帶着一萬個不情願來到了婦科手術室外。
此時,走廊上一片狼藉,座椅、垃圾桶、宣傳畫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地上,兩個風流倜儻的男人扭打在一起,誰也不肯認輸。
既然他們精力這麼旺盛,就讓他們再打一會兒。我先喝口茶,看看熱鬧。
讓護士搬來一把椅子,他翹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看ct,時不時掃他們幾眼。
護士長湊過來,小心翼翼的說道,“白院長,他倆打了半個多小時了,你也不勸勸?”
放下手裡的片子,白浩然對慘烈的場面依舊不爲所動。
“這家醫院權總也有股份,打爛了什麼東西讓人做個清單,然後交給財務,讓他們從分紅中三倍扣除,一分錢都不許少扣。”
額……
這好像不是重點吧?
“院長,再這麼下去會出人命的。”
這點兒程度對權慕天和司徒信來說算得了什麼?
他們都是豪門闊少,從小到大最要緊的科目不會文化課,而是防身格鬥術。
從前,爲了訓練擊打能力,他們連黑拳都打過,正常人無法想象那種比賽的危險性。
“你看他們那麼能打,能出什麼事兒?這裡是醫院,即便有什麼問題,大可以直接拖進手術室。退一萬步說,他們其中的某一個不幸身亡,也會得到鉅額的保險賠償。就算他死的窩囊,家屬也會享受到他的好處。”
他一板一眼的分析,護士和保安們聽得雲裡霧裡的。
按照他的意思,被打死倒是好事?
另外兩隻戰鬥的熱火朝天,白浩然的話儘管沒有聽全,卻幾乎氣歪了鼻子。
他不勸架也就算了,居然看熱鬧、還說風涼話,完全不能忍好嗎?
交換了一下眼色,兩個人同時停手,惡狠狠的盯着白浩然,一步步向他靠近。
黑壓壓的氣團籠罩在他們周圍,強勁的威壓讓在場的人全都不好了。護士門嚇得捂着嘴,悄悄躲進了護士站,保安仗着膽子站在原地,卻嚇得直哆嗦。
兩隻染了血色的大手搭在白浩然大家肩膀上,權慕天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你剛纔說什麼,給翻譯翻譯。”
看了看老大,又看了看司徒信,他清了清嗓子,嚴肅認真的開了口。
“腦部ct結果顯示,壓迫官能神經的淤血塊收到了外力刺激,已經徹底解體。不出意外的話,嫂子不需要做腦部手術。我想,這還算得上天大的好消息吧?”
一衝晶亮涌入眼眸,喜訊來的太突然,權慕天竟有些不敢相信,“你再說一遍?”
“我知道你懂我的意思,而且我是認真的。”
“不用動手術的話,就太好了,太好了,簡直棒極了!”普通的言語已經無法形容他的心情,如果陸雪漫不在手術室,天知道他會做出多麼瘋狂的事情。
下意識的拍了拍胸口,司徒信激動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是我最近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這個消息好的不正常,就像天上掉餡餅一樣。但是,我這裡還有一個壞消息。等你聽過之後,就會明白司徒信爲什麼要教訓你了。”
我沒聽錯吧?
“他打我還有理了?”不解望着白浩然,對方篤定的點點頭,給他平添幾分疑惑。
白浩然的話無形中助長了司徒信的囂張的氣焰,得意洋洋的看着那張冰塊臉,他冷冷譏誚,“你難道不知道凡事都是有原因的嗎?關鍵時刻掉鏈子,還笨的驚天動地,漫漫怎麼就看上你了?”
“你皮癢了是不是?”
老大又要動手,白浩然急忙打起了圓場,“聽我說,壞消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