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人重重一嘆:“說來我也很費神啊,他什麼都好,時時刻刻謹遵禮數,可偏偏到了我這,我就排到了禮數之前,吵着鬧着的要照顧我,我能有什麼辦法?”
楊新蘭氣的手帕都差點扯爛,蕭暖說道:“嫂子,楊小姐當初和我哥也有過一段糾葛,現下只是關心幾句,你也別多心。”
蕭夫人和善的笑道:“怎麼會?”
本以爲她還會說什麼,卻三個字就沒下文,蕭暖只能又看向楊新蘭:“楊小姐要在咸陽住些日子吧?”
“嗯,就住在宦蘭莊,那裡人少,也配得起我家的身份。”
蕭暖詫異的笑起來:“那可真是巧了,宦蘭莊和蕭府僅一牆相隔呢。”
楊新蘭羞赧的笑了笑,蕭夫人卻似突然想起什麼:“桃夭,我是不是記得三年前宦蘭莊的井裡淹死過一個人?”
桃夭接口道:“可不是嘛,可不止三年前呢,前年有人在宦蘭莊最大的那顆老槐樹上吊死了,去年有人坐在廊下被掉落的瓦片砸死了,前幾個月還有人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摔死了呢。”
蕭夫人咂咂嘴,看着楊新蘭漸漸泛白的臉說道:“真是個不吉利的地方,這人少不一定是我們這樣的平頭百姓去不起的富貴處,也可能是鬧鬼吶。”
楊新蘭端着茶水的手下意識的抖了一下,茶水都灑出來了。
蕭暖乾笑了兩聲:“嫂子慣會嚇唬人,楊小姐多年不回咸陽,嫂子可別嚇着她。”
蕭夫人也就不說話了,又坐了片刻也就出來了,到了宮門口卻發現蕭全就在馬車旁站着,一身上朝時穿的官服,揹着手有些無聊的看着宮牆。
蕭夫人走着過去:“你看什麼呢?”
蕭全回過神:“沒看什麼,就是等得久了有些無趣。”
“正好你也在,要不我們就別回家吃了吧,我想吃福萃居的糖醋魚了。”
蕭全倒是很好說話:“行,我正好帶着披風,披在外面就行了。”
正要扶着她上車,楊新蘭就趕出來了。
“全哥。”
蕭全一時半會兒還沒反應過來是叫自己,倒是蕭夫人停住了,就站在蕭全身邊等着她過來。
楊新蘭過來微微頷首:“全哥,可還記得我?”
蕭全看了她好半天也沒記起她叫什麼名字,瞧着他一臉糾結,楊新蘭自己耐不住尷尬說道:“我是新蘭啊。”
蕭全還是沒想起來,蕭夫人說道:“這是國公府的楊小姐。”
蕭全這才記起來,看了她一眼說道:“怎麼?在利州,成婚之後的婦人還能這番打扮?”
楊新蘭瞬間漲紅了臉,蕭夫人笑道:“楊小姐雲英未嫁呢,可不能胡說。”
蕭全微微皺眉:“還沒嫁?”
他明白過來了,下意識把蕭夫人往身後擋了擋,畢竟當年楊新蘭撒潑似得要打蕭夫人的事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楊新蘭半垂眼瞼,一副哀哀慼戚的模樣:“我忘不了你。”
蕭全本色展示什麼叫做打臉:“我都不記得你了你還記着我呢?都這麼大年紀的人了,早些找人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