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似乎盯死了讓他們吃了無數次虧的青州,這次下了狠招對付,玉臨笙他們合力殺了狼王之後又遭到圍攻,重傷多日,強撐着擊退敵軍撤回青州就倒了。
營帳裡都是血的味道,玉臨笙躺在榻上,除了上衣,身上都是血口子,軍醫正給他細細的擦洗傷口和上藥。
蕭綰清坐在榻裡,緊緊的抿着脣不出聲,髒兮兮的小臉被淚水沖刷出幾道白淨,手拉着玉臨笙的指頭不放,就看着軍醫給他治傷。
有人不停地換乾淨的水進來,軍醫額前也都是細汗,玉臨笙該是很疼,用力攥緊了她的手。
蕭綰清拿了手帕爬去他的臉前給他擦汗,抽泣着說:“臨笙,你說了你會沒事的,你一定要沒事,你還要帶我回咸陽呢。”
軍醫給他包好藥,拿了東西趕去就別人,營帳裡就剩下蕭綰清守着。
他緩緩睜開眼,氣息虛弱:“我又沒死,你哭什麼,別哭了。”
蕭綰清站起來給他拉了被子過來蓋在身上,繼續坐在他身邊。
玉臨笙緩了一會兒才說道:“去把臉洗一洗,髒死了。”
“你還不是很髒,你等着,我去端水給你擦擦。”
她跳下去,拿了盆出去,一路跑着去伙伕營,那些人都認得她。
“小夫人要什麼?”
“我要熱水,給玉臨笙洗臉。”
伙伕營的人倒也好說話,給她去打了一盆,看她端不動還幫她送過去,蕭綰清就拿了帕子沾了水,過去輕輕地給他擦。
碰到他臉上的爪印,玉臨笙倒吸一口涼氣,蕭綰清立馬湊過去給他輕輕吹,然後小心的避開那些口子。
把他的臉擦乾淨了,又給他擦了脖子和胳膊,最後拿着帕子看着他:“那個...要給你擦擦身子嗎?”
“不用了,把你自己的臉洗了,狼血不乾淨,別染上了什麼病。”
她聽話的把自己洗乾淨,拖着大木盆出去把水倒了才進來,瞧見他臉上的傷口在流血,去把藥瓶子翻出來。
“哥哥給我們的藥還有一些呢,別動,我給你撒上就不流血了。”
玉臨笙微微打顫:“綰綰,把我的大裘拿出來蓋給我。”
蕭綰清立馬去把箱子裡的大裘拿出來蓋在他身上,還把自己的小狐裘也拿了出來蓋給他,觸到他冰涼的手腳,忙拉着他的手哈氣:“臨笙,你是不很冷?我去叫軍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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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臨笙拉住:“不用,你把火盆燃旺些,上來抱着我。”
她聽話的照做了,上去靠在他身邊,可他冰涼的厲害,好久都沒有熱乎些,蕭綰清又爬起來把自己沒吃完的糖拿了一顆喂進他嘴裡。
“臨笙,你不是告訴我,多吃些甜的就不冷了嗎?你多吃點,吃下去就不冷了。”
過了一會兒,他越發昏昏沉沉的,意識也不清晰了,睡夢裡身上重了一下,像是壓了什麼東西,卻也不礙事。
一夢醒來,身上的確有些重,被子裡暖洋洋的,低頭看了看,蕭綰清就趴在他身上,從被子裡露出顆小腦袋,睡得正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