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滾下眼淚,帶着些賭氣:“你還不是騙我了呢,我還不能報復一下嗎?憑什麼你能讓我哭,我就不能讓你哭了?”
玉臨笙臉埋在她的頸間低聲說道:“蕭綰清,我要罰你,罰你這輩子,再也不許離開我,都不許。”
她沉默,玉臨笙把她轉過來,卻見她臉色覆着一層面紗,露出的眼睛盈滿淚水,依稀可見她消瘦的臉頰。
玉臨笙伸手去揭被她攔住,她微微搖頭,什麼也不說。
“聽話,讓我看看,我就想看看你。”
她還是拉着他的手,濃濃的鼻音:“別看,你也會染上的。”
“那我便與你一起病着,你也不孤單。”
他執意揭開她的面紗,臉頰上軟軟的嬰兒肥不見了,下巴比以前更尖了,反倒顯得眼睛更大了,臉色蒼白如紙,憔悴的讓人心疼。
把她攬入懷中,淚水打溼她的頭髮,沒入她的發間,她瘦了許多,穿了許多衣服,依舊只是小小的一團,玉臨笙不敢用力,生怕弄疼她哪裡。
她低低的哭起來:“我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以爲,你真的不要我了。”
“小傻子,我怎麼會不要你呢?”
冷風夾雜着雪花飛舞起來,她又咳了起來,咳得心肝都在疼,玉臨笙手忙腳亂的把狐裘上的帽子戴給她,拉了自己的大裘把她整個包進懷裡。
“這麼大的風雪,你怎麼出來了?”
蕭綰清在他懷裡蹭了蹭,嗓音有些低啞:“我想你應該會來的,就想早早的看見你,就躲着洛老爹悄悄的出來了。”
“你是住在我們的小院子嗎?”
“嗯,就住在那裡。”
玉臨笙把她抱起來:“走,我們回家。”
自從知道自己是肺癆之後,蕭綰清就讓人修繕了她以前和玉臨笙住的院子搬了進去,離桃林不遠,幾步就到了。
那日她昏過去,大夫都說沒治了,還讓準備後事,惹得寧姝她們大哭一場,可洛老爹及時到了,把了脈,讓人抓藥煮好,直接灌了進去,生生把她扯回一條命。
玉臨笙把她抱回去時,洛老爹拿着扇火的小扇子,站在院子裡吹鬍子瞪眼。
德安他們已經很自覺的到了小院子,洛老爹也知道他來了,也沒有太驚訝,還故意嚇唬蕭綰清。
“說了不能吹風不能吹風,還要跑出去,再不聽話,我就拿針扎你了。”
她縮在玉臨笙懷裡不說話,委屈巴巴的看着可憐極了。
玉臨笙說道:“多謝洛老爹,我們記得了,我不會讓她再出去吹風的。”
抱着她進去,洛老爹收了怒氣,嘿嘿笑起來,進去繼續熬藥。
屋裡很暖和,簾帳換成了厚厚的棉布,沒點香,都是藥味,地上鋪了厚厚軟軟的毯子,椅子上也是,牀上放了好幾牀被子,鋪的厚厚軟軟。
把她放上去,給她拿了狐裘脫了衣服才發現,她瘦的比他想象的要多,身板似乎都要撐不住衣服一樣。
她鑽進被窩乖乖躺着,似乎是冷微微蜷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