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綰清細細的想了想,她沒見姜演哪穿的不好啊?
不過她留了個心思,姜演一回來特意去瞧了瞧他的鞋,看着好好的啊。
姜演問道:“你看什麼呢?”
“嬸子說你們打獵的滿山跑最費鞋子了,可我沒見你哪雙鞋子是壞的呀?”
姜演笑了笑:“我這是專供軍隊的布鞋,不易壞。”
蕭綰清面色複雜的瞅瞅他:“意思是你詐死後什麼都沒要,就要了一大堆鞋啊?”
“差不多吧,還帶了一大袋錢,不過後來看見有人沒錢吃飯,就都給他們了。”
蕭綰清撇撇嘴:“真是大方。”
他笑了笑,從懷裡拿出幾個果子:“喏,我採的野果,我嚐了,挺甜的。”
蕭綰清拿過來咬了一口:“這是什麼東西,以前沒吃過,還挺好吃的。”
“也不知道,你若喜歡,我就多去採些回來給你放着。”
蕭綰清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去摘就好了。”
姜演遲疑了一會兒才說道:“我打聽到一件事,青州,似乎又不平靜了。”
蕭綰清擡眼看着他:“胡人又來了?”
“似乎是,官府在徵兵。”
她不說話了,姜演似是無意的說道:“你要是不放心,我送你去看看。”
她猶豫了許久纔開口:“你能不能幫我找找寧郡主?”
他眉眼間閃過落寞:“好。”
夜裡,各自睡下,蕭綰清把虎符拿出來,藉着月光細細的看。
他收回調兵令熔鑄虎符,讓將領失去調兵的權力,現在戰事將起,他沒有虎符,也就不能調兵禦敵,那她是一定要去青州的。
雖然老王八蛋對不起她,但兩小隻還和他在一起了,萬一胡人真的南下成功了,兩小隻也沒好日子過了。
丈夫可以不管,讓他自生自滅去,但孩子必須要管。
姜演悄悄轉過來,掀起一些阻擋的布看着她。
本以爲這樣晃盪着,可能就真的在一起了,可事實就是事實,她不是自己的,過多久都不會是,她愛的,她包容的,永遠只有玉臨笙一個人。
本想不告訴她真相,本想不告訴她青州的事,但他知道,她記掛着玉臨笙,記掛着孩子,沒一刻忘記,自己攔不住她的,一會兒都攔不住。
姜演悄悄放下布,平躺着看着屋頂。
“清兒。”
蕭綰清還沒睡,也就應了:“嗯,怎麼了?”
姜演默了默纔開口:“我很羨慕玉臨笙。”
蕭綰清看了看擋着的布,她看不見姜演,但聽得見他的聲音。
“他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窩囊,沒出息,讓你吃苦,讓你受罪,你卻一直陪着他,跟着他,不怨他,不棄他,信他,包容他,他做什麼,你都支持,天下能有幾個男人會遇到你這樣的女人?”
蕭綰清沒說話,姜演似乎很感慨,繼續說道:“有時候我就在想,即便當初我娶了你,只怕,也守不住你,你跟着我,只會吃更多的苦,受更多的罪。
我不如玉臨笙,前半生,被我母親掌控,是她手裡的傀儡,自己什麼主見都不能做,他不同,他被壓制,卻活得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