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封世航觀察,格林酒吧的保安只是普通保安,但是酒吧裡面有幾個巡查的健壯男人,恐怕都是藍魅手裡的精英,身手了得,封世航不得不在沉暮言在臥室跟藍魅糾纏的時候又回到了酒吧吧檯。
此時酒保小哥已經回來了,見封世航從老闆娘的辦公室出來,衣衫還有些凌亂,曖昧的朝他眨了眨眼睛,“我們老闆娘呢?”
封世航面色清冷,吐出兩個字“睡了。”
於是酒保看他的眼神變得更加曖昧,甚至多了一絲敬佩,老闆娘平時眼光可高了,一般人都是看不上的。
“來杯酒。”封世航淡淡道。
“好嘞,正好做了一杯“海藍之戀”,最適合現在喝,算我請您!”
酒保衝着他嘿嘿一笑,然後端起吧檯裡面一隻酒杯遞給封世航,封世航伸手去接,就在指尖即將觸碰到杯身的時候,他手指彎了彎。
酒杯掉落在吧檯上的“哐當”聲淹沒在嘈雜的背景音樂中,藍色的酒水灑滿了吧檯,同時也把封世航胸前的白色襯衫染了色。
酒保大驚,連連道歉,“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給您擦擦。”
說着就從吧檯下面拿出一塊乾淨的白色毛巾伸手要去給他擦拭。
封世航站起身,漫不經心地躲過了酒保伸過來的一雙手,對着胸前的酒漬微微皺了皺眉,淡淡道,“有衣服換麼?”
“有,有。”酒保連忙應承,“員工更衣室有服務生的衣服,您不嫌棄的話我給您拿一套襯衫褲子湊活湊活。”
封世航點了點頭。
酒保忙不迭地拉住旁邊一個男服務生交代了幾乎,讓封世航跟着他進了員工更衣室。
兩分鐘後,封世航從員工更衣室拿了一套衣服,朝着吧檯的方向,跟酒保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進了老闆娘的辦公室。
酒保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大概是不喜歡在更衣室的環境裡面換衣服,想去老闆娘哪兒換吧,順便跟老闆娘約個下次再見什麼,於是他曖昧地也衝着封世航笑了笑。
十分鐘之後,舞池的音樂換上了動感十足的節奏,衆人撒開歡在舞池裡面蹦躂,就連辦公室附近也站着不少男女扭動着身體。
此時,沉暮言換上了封世航的衣服跟着他從辦公室開門走了出來,在門口幾個跳舞的男女看似是在跳舞,實則是在給兩個人打掩護。
兩個人一路穿行過嘈雜的人羣,大大方方地從門口走了出去。
幸好門口保安並沒有注意到沉暮言,只是狐疑地看了封世航一眼,“你是我們酒吧的服務生?沒見過你啊?”
封世航掃了他一眼,沉聲道,“衣服髒了,酒保找的衣服。”
保安看他氣質也不像在這裡打工的人,慌忙恭敬地道了歉,“這樣啊,不好意思啊先生,那您走好,下次再來?”
封世航淡淡地點了點頭。
上了等在酒吧附近的車之後,沉暮言長舒了一口氣。
“幸好她喝多了,不然她的身手,我不一定能出來。”
封世航沒告訴他藍魅
其實不過喝了兩杯酒,只是那杯“玫瑰之吻”別名“醉春宵”,是他在F國留學的時候打工然後在酒吧特意學的,喝一杯能睡到大天亮。
此時駕駛座上坐着一名刑警,等封世航和沉暮言二人上車之後迅速發動汽車,離開了帽子衚衕,一邊開車一邊對着衣領上彆着的對講說道,“人已經上車,我們先離開,你們準備撤退。”
……
沉暮心心驚膽戰地靠在牀頭睡到半夜,然後被一陣電話鈴聲驚的渾身一個激靈。
她沒敢睜開眼睛,只是感覺到房間書桌方向的燈光下人影晃了晃,然後祁戰接起電話說了沒幾句話打開房門走了出去,然後就是一陣房門上落鎖的聲音。
祁戰走後,沉暮心走下牀,把房間角角落落的門窗都檢查了一遍,然後發現門窗都從外面封上了,門口有兩個男人把守,她想溜出去,門兒都沒有。
想到之前祁戰跟她說的話,她也不得不留在這裡,她得想辦法見哥哥一面,確認他平安無事。
此時,祁戰接到手下的電話,臉色變得十分陰沉。
“怎麼辦事的?那麼多人看一個沉暮言都看不住?”
“魅姐把那小子弄到自己臥室去了,說要親自看管,我們也攔不住啊。”
提到藍魅,祁戰眉心狠狠一蹙,厲聲道,“藍魅呢?”
“喝多了,還沒醒呢!被人拷在臥室了,我們也找不到手銬鑰匙。”
“他是自己逃的還是有人接應?”
“還不清楚,我們剛發現。”
“查!不惜一切代價找到他。”
“留活口麼?”
聽到這句話,祁戰怔忪了兩秒,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只是一閃而逝,他沉聲道,“不留。”
掛斷了電話,祁戰臉色陰沉着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面,待了一會兒,起身時看向了遠處緊閉的一扇房門,然後向大門口走去。
沉暮言身上帶着的秘密足以撼動T組織在國內兩個大市的力量,他現在後悔心軟沒有動手殺了他,爲今之計,只有找到他,在他說出秘密之前把他殺了。
這邊祁戰掛斷了電話之後,格林酒吧的人正在排查當夜進出酒吧的人員資料。‘
格林酒吧跟別的酒吧不同,進出需要登記。
果然,查到大概五個人,身份是假的。
……
此時,封世航一行人已經到達市政辦公廳,深夜的市政辦公廳大樓漆黑一片,只有市長辦公室裡面的燈光亮着。
沉暮言此刻還不知道沉家已經垮臺的事情,也不明白封世航直接把他帶到市政辦公廳的用意。
一進門,沉暮言一眼看到沙發上坐着的沉父,他愣了愣,準備踏進辦公室的一隻腳頓了頓,“爸”
沉父猛然從沙發上站起,二人相顧無言,對視了半晌之後,沉父連連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紀少卿坐在沉父對面的沙發上,此時微微站起身,看着沉暮言和封世航,“都進來坐吧,估計西郊現在不太安全。”
封世航猛然看了紀
少卿一眼,“我岳母!”
紀少卿擺了擺手,“送到李城德那兒去了,和你女兒住一起。”
“女兒?”沉暮言有些疑惑。
他並不知道萱萱的事情。
見衆人暫時無心解釋,沉父也只是淡淡說了一句,“日後再說,”也就沒有再多問。
等衆人坐定,沉暮言粗略地講述了一遍自己被綁架的過程之後,紀少卿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問道。
“他們爲什麼綁架你?”
沉暮言剛說完一堆話,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然後說,“我去令市開會,合作公司給我的一份文件給錯了,我偶然發現了一份企業聯合會的名單。”
“一份名單?什麼樣的聯合會?”紀少卿追問道。
“包括令市和申市好幾家大型企業,以多家公司名義共同入股的,共享分紅的一項投資。”
說到這份名單,沉暮言深深皺了起了眉頭,他猶豫道,“一開始以爲是個玩笑,後來被綁架之後才越來越確定的。”
“什麼投資?”紀少卿問道。
“賣淫。”
在沉暮言說出這兩個字之後,全場陷入安靜,縱然紀少卿看慣了違法犯罪勾當的各種案例,但是沉暮言口中所說的這件案子,恐怕大得多,比他上任以來的任何一件案子都大得多。
談話一直持續了整整一夜,凌晨五點,黎明之時,日出東方。
紀少卿看到沉父打了個呵欠之後,看了一眼窗外的亮光,沉聲道,“該瞭解的我已經瞭解的差不多了,今天你們先回去,好好休息,我會加派人手到西郊守着,有什麼情況立刻給我打電話。”
沉暮言扶着父親站起身。
沉父看着紀少卿,嘆了一口氣,頹然道,“少卿,麻煩你了。”
紀少卿眉間的憂慮稍微化解了一些,淡然道,“這是我應該做的,您回家好好休息,別的不用擔心。”。
一行人跟紀少卿道了謝,然後在四五個刑警的陪同下出了市政辦公廳的大門。
車停在辦公廳門口,此時是清晨,守門的衛兵神情肅穆,堅守在崗位上。
沉暮言在封世航的引導下扶着沉父走向封世航的黑色轎車。
將沉父安頓道車上之後,沉暮言正準備上車。
“砰”一聲巨響。
沉父聽到兒子一聲悶哼,臉色忽然變了,整個人扶着車門滑到地上,後背雪白的襯衫上面一朵炸開的血紅色花朵,蔓延開來。
“有埋伏!”
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四五個刑警掏出手槍迅速將黑色轎車圍繞在中心,對四周可隱蔽處放槍。
隨即,市政辦公廳的警報聲猛然拉響。
一輛白色的轎車迅速從不遠處疾馳而走,警報聲後迅速集合的武警上車對白色麪包車進行追蹤。
此時,沉父瞪大了眼睛看着倒地不起的沉暮言,蒼老渾濁的一雙眼睛裡面,流下兩行淚水。
紀少卿顯然是沒有想到他們的人敢在市政辦公廳門口動手,因此少了防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