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駱晟堇拍手,“老太太您說得很對,不管是我們駱家還是詩意他們餘家,都是點滴積累起來的。”
“先輩積累基業不是一天而成,所以更要用心去守。”賀老太太說這話時雖然似乎是對駱晟堇說,但目光卻瞟向了餘詩意。
餘詩意的手不由得微微一緊,不知道爲什麼她有種錯覺,賀老太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針對自己說。
侍應生端上菜餚,賀老太太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站起身,“我老人家年紀大了,喝點東西就飽了,不打擾兩位吃飯了,餘小姐,非常感謝。”
直到老太太離開,駱晟堇的目光都不曾離開餘詩意,他若有所思地輕敲了下桌子,“詩意,你真的不知道她的來歷?”
餘詩意搖了搖頭,“只是在買衣服的時候幫她了一次,後來她請我喝咖啡,再就沒見過了。”
見餘詩意麪上的神情不似撒謊,駱晟堇這才點頭,“沒事,也許是她一個人太悶吧,對了,上午去哪兒了?”
“跟米婭去KTV玩了會兒。”餘詩意眼神中毫無任何遲疑,微微一笑,“她讓我幫她挑衣服,然後請我唱K以示感謝。”
“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你跟她還是那麼熟,”駱晟堇倒了杯酒給她,“不如請她做你的伴娘?”
餘詩意眸色微動,“再說吧。”
“對了,下週一我要去許市長那籤東郊那塊地的批文,等這件事告一段落,我就着手準備婚禮。”駱晟堇拍了拍她的手。
餘詩意勉強笑了下,心內卻想起了司安翎的計劃,看來離駱氏集團陷入危機不遠了……
當晚回到餘家舊宅,餘詩意並沒有讓下人幹活,而是親自下廚煮了一份牛肉粒,錢多多饞得口水都快滴下來了。
餘詩意狡黠地一笑,來到後院站好看着錢多多,“sit!”
錢多多立刻坐定,尾巴不停地搖擺着,一幅寶寶要吃肉的樣子。
“想吃啊?”餘詩意拈了一塊兒遞至她面前,錢多多剛要張口她迅速撤手。
汪汪!
錢多多特不樂意,餘詩意聳了聳肩,“除非你老實交代,那條項鍊去哪兒了?”
錢多多歪頭看她,大眼睛眨了眨,餘詩意心下一動,蹲下身子,“帶我去。”
有那麼一瞬間,餘詩意有種莫名的詭異感,自己怎麼會跟一隻狗說話,還覺得這隻狗能夠幫自己?
錢多多嗚咽了聲,不情願地把頭別向一旁,可只是這一個動作,餘詩意愈發覺得不對勁,她扳過錢多多的腦袋,遞了塊肉給它。
“錢多多,我撿你回來、帶你回逸溪谷,你胳膊肘不能總往外拐哦,”餘詩意輕輕點了點它的鼻子,“我會傷心的。”
錢多多聞言,居然放着一旁的肉粒不吃,皺了皺眉頭的位置,一幅委曲的樣子。
餘詩意站起身,準備回屋,“算了,如果你不願意幫我……”
汪汪!
錢多多衝她叫了兩聲,掉頭朝着後院的一處柵欄跑了過去,餘詩意心
中微動,跟過去時發現柵欄是鬆動的,錢多多擠一擠就出去了,餘詩意則稍用力推了下才推開一塊柵欄板,跟着出去了。
錢多多一路小跑,還不時扭頭看餘詩意,一人一狗很快就來到一處同樣開着柵欄的院子前。
餘詩意無語地撇撇嘴,徑自進了院子,後院通往臥室的門並沒有鎖,她推開門進去。
忽然,餘詩意只覺得腰間一緊,落入一個人懷中!
餘詩意並沒有動手,因爲她已經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古龍水味兒,“原來你沒走。”
“你都沒走,我怎麼會捨得走?”司安翎輕輕扳過她的肩,“怎麼不走正門?”
“喏,問錢多多了。”餘詩意衝錢多多努努嘴,它從門縫裡擠了進來。
餘詩意摸摸它的腦袋,“我就說那條項鍊怎麼會在你這兒。”
司安翎拉她來到沙發上坐下,打開了檯燈,“你一日不離開駱晟堇,我一日就不能放心。”
餘詩意蹙眉看了他一眼,“你的傷怎麼樣了?”
“沒事,倒是你。”司安翎拉起她的手,心疼地摩挲着她手上的傷口,上次紅酒杯劃出的傷已經呈淡粉色,但被金鏢劃過的依然清晰可見。
“金鏢呢?”司安翎伸手。
餘詩意搖頭,“我放在臥室了。”
“臥室……”司安翎側目,眼底閃過一抹妒色,“凌夜送你的就視若珍寶了?”
“你亂說什麼啊,”餘詩意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莫少送我當做感謝,難道我隨手扔掉啊,再說了,你送的那些我都還給你了。”
司安翎眼神愈發受傷,“可你送我的藍色泰迪熊我還擺在牀頭哦。”
“不許說哦!”餘詩意戳了戳他的腦門,忍不住被逗笑了。
“你有沒有覺得我瘦了?”司安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臉哀怨。
“有嗎?”餘詩意歪頭打量着他,捏了捏他臉上的肉,“沒覺得啊。”
“你知不知道我天天只能吃到玉嬸做得齋菜,沒有肉吃好可憐的。”司安翎眉毛都擰在了一處,“騎士現在長得跟蘇牧似的,迎風一跑,感覺分分鐘就要飛起來了。”
“好啦,知道你的意思了。”餘詩意撇撇嘴,“明天我帶些預處理的食材給你,到時候你帶回去讓人稍微加工下就可以吃了。”
“不行。”司安翎傲嬌地揚頭,“我要吃現成的,下週一我來找你,我會準備食材,還有順便帶騎士來,沒有錢多度,它都不習慣了。”
“下週一……”餘詩意心下一動。
“沒錯,”司安翎胸有成竹地笑了,“我知道下週一駱晟堇會去許市長那兒拿批文。”
“也就是說你的計劃週一就會實現,對嗎?”餘詩意問得小心翼翼,雖然駱晟堇也說了,但想到駱氏集團即將陷入困境,她的心就按耐不住地激動起來。
“你應該說,下週一,你就可以離開駱晟堇了。”司安翎牽住她的手,“我答應過你的事,一定會做到。”
“這次,真的可以拿回仕逸
酒店嗎?”餘詩意輕輕咬住嘴脣,“真的不會再有別的岔子嗎?”
“不會,”司安翎篤定地笑了,“駱晟堇已經對東郊那塊地誌在必得,他全然不記得商場上隨時都會風雲變化了。”
司安翎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放心。”
……
“駱少,你讓我們查的那個老太婆還是沒有消息。”阿彪垂着頭,不太敢面對駱晟堇。
駱晟堇危險地眯起雙眸,“查個人都要查這麼久?”
“不是,我們跟蹤她去了酒店,但那個酒店是寧家的,我們實在不好插手。”阿彪抹了抹額頭上的汗。
駱晟堇愈發狐疑,照理說景城最好的酒店就是仕逸酒店了,而且仕逸酒店的分佈遠多於寧家唯一一家,那位賀老太太居然專挑寧家的去,這件事怎麼看都不簡單。
“駱少,陳光耀已經聯繫好一切,週一我們直接去就可以了。”阿彪試探着開口,“還有別的吩咐嗎?”
“週一你跟大哥去許市長辦公室,我有些事要處理。”
說完,駱晟堇嘴角彎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
第二天米麟打電話給餘詩意說要當面跟她談,餘詩意邀請他來逸溪谷並吩咐下人準備食材。
下午六點多時,米麟獨自一人駕車前來,還帶着一大束百合花。
餘詩意開門迎接他,見到米麟一身得體的西裝,不由得笑了,“米麟哥,來就來了,還帶禮物,居然穿得還這麼正式。”
“難得可以吃到餘大廚的家宴,不正式點怎麼行?”米麟微微一笑,將百合花交給下人。
“你先坐一下,我準備地差不多了,一會兒就可以吃了。”餘詩意讓下人招呼米麟坐下,自己轉身進了廚房,錢多多樂呵呵地跟在她身後去廚房聞肉香了。
片刻後,餘詩意將準備好的菜餚一一端上了桌,“米麟哥,知道你不喜歡西餐,這些都是中式菜,試試看合不合口味。”
“你做的,當然合。”米麟靜靜地坐在她對面,眼底始終噙着溫柔的笑意。
“還記得以前有次米伯伯和米伯母出國旅遊,米婭發脾氣趕走了下人,結果只能讓我去拯救你們倆。”餘詩意倒了杯紅酒給米麟。
“那次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米婭也可以不挑食。”米麟搖頭苦笑,“那丫頭出了名的難伺候,也就是你,每次都能收服得她服服帖帖。”
“對了,米麟哥,”餘詩意頓了頓,“上次我不是跟你提過借錢週轉的事嗎?”
米麟點頭,“這麼急就要了嗎?”
“不是,”餘詩意捋了捋頭髮,衝他微微一笑,“我是想跟你說,不用了。”
“不用?你想到別的辦法了嗎?”米麟眸色微動,但很快便掩去。
“我想了想覺得這麼做的意義其實不大,”餘詩意早就想好了說辭,加上之前米麟曾經幫過駱晟堇,所以她始終心存忌憚,“畢竟駱少對我其實很好。”
米麟握住酒杯的手微微一動,他放下了酒杯,“詩意,你真的這麼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