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都死了,全屍不全屍的,有什麼區別?反正我又看不到。”軒轅扶蘇吊兒郎當的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那,一手緩緩撫弄着另一隻手,明明他該高揚起下頷望着軒轅戰成,卻大有一種睥睨着後者的感覺。
這感覺讓軒轅戰成甚是覺得侮辱,在他的眼中,任何想要挑釁他的人都該死,何況軒轅扶蘇還是個一心想要了他的命的人?遂他提起劍,當下便準確的挑了軒轅扶蘇的一根手筋。
“啊!”軒轅扶蘇自然沒料想到軒轅戰成會突然發難,他的一隻手軟嗒嗒的垂了下來,似是沒了生命的枯木一般,而那鑽心的痛令他再也無法淡然處之,一張臉刷的慘白,同時額上沁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軒轅戰成望着滿面抽。搐的軒轅扶蘇,一雙明亮的眸子裡滿是興奮,在這種時候,他甚至感到了報復的快感,而完全忘了此時被他挑斷手筋的,是他的兒子。
軒轅扶蘇咬牙怒瞪着軒轅戰成,見其此時滿臉興奮,不由哈哈大笑,冷聲道:“軒轅戰成,你這個老變態,殺人狂魔,我沒有親手殺了你,真是太可惜了!”
軒轅戰成眼眸微眯,再次凌厲的出劍,軒轅扶蘇另一隻手上的手筋也立刻被挑斷。
軒轅扶蘇咬緊了牙,渾身因那痛而劇烈的顫抖着,然而,他卻依舊不甘示弱的怒瞪着軒轅戰成,咬牙切齒道:“你個殺人狂魔,你不得好死,你一定會被自己的兒子親手殺掉的,到時候,你會比死在我的手上還慘!啊”
又是一聲淒厲的喊叫。
這喊叫聲,讓車無垢甚至都雨鞋厭倦留在這裡。而此時將劍刺入軒轅扶蘇腹部的軒轅戰成,卻依舊冷笑着說:“你休要在臨死前再挑撥離間了,這世上,恐怕只有你一個人,如此膽大包天了!”
說着,軒轅戰成拔出長劍,一股鮮血立時自軒轅扶蘇的體內噴射而出。而軒轅戰成卻眨也不眨,再次快狠準的將劍刺入軒轅扶蘇的體內,軒轅扶蘇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他只能狠狠的瞪着軒轅戰成,那淬了毒的眸子,似要將後者給活活燒死。
軒轅戰成卻一點不爲所動,而是提起長劍,竟然毫不留情的將劍刺入了軒轅扶蘇的右眼中。
這一幕,縱然是車無垢看了,也覺得太過殘忍。
“啊”淒厲的慘叫聲,痛苦的傳遍整個皇宮,軒轅扶蘇此時已經成了一個血桶,周身無數傷口都在汩汩冒着鮮血,而他的那隻眼睛,更是鮮血橫流,將他那張白淨的面容變成了一片血海。
車無垢緩緩攥緊拳頭,望着此時一臉興奮的軒轅戰成,突然便想殺掉這個男人。當你看到一個好人報復一個壞人的時候,或許你不會有半分同情,可當你看到一個壞人報復另外一個壞人,那個弱者還是他的親兒子時,說不心痛,不憤憤不平,那絕對有問題。
軒轅離醉此時何嘗不是這種心理?他雖然素來都冷漠寡淡,然而他的內心,最渴望的便是溫暖的親情,可是,在這爾虞我詐的無情帝王家,他從沒有擁有過這種簡單的尋常人家的溫情,他只知道,如果自己心存那麼一點善念,那麼,他便會被猛如虎的父皇和親兄弟給撕成碎片。但即便如此,看到自己的父親這樣對待自己的親弟弟,他還是感到異常的憤怒。
軒轅戰成卻好似玩夠了一般,他將長劍遞給一邊的劉公公,而後笑眯眯道:“好兒子,舒服麼?”
軒轅扶蘇用僅剩下的一隻眼睛死死地瞪着他,似要將他射穿一個窟窿。
“好兒子,這可都是你自己造的孽!不要怪父皇,怪只怪你太貪心,太心狠手辣了!”軒轅戰成面對那樣的目光,卻坦然自若,好似此時軒轅扶蘇這恐怖的模樣,根本不值一提。
軒轅扶蘇突然想起自己那溫婉而又薄命的孃親,他突然笑了起來,笑聲詭異而恐怖。鮮血流進他的口中,將他那原本潔白的皓齒垢成血色的猩紅,令此時的他更加的猙獰可怖。
而這時候,軒轅戰成終於有些抑制不住,他向後退了一步,轉身,雲淡風輕道:“不要這麼看着我,這些都是你自找的。”
軒轅扶蘇緩緩開口,他指着軒轅戰成的背影,良久,終於努力吐出一個字來:“呸。”話音剛落,他便躺在那裡,張大嘴巴一動不再動。
這一場狂風暴雨般的謀朝篡位的大戲,終究就這樣悲哀的落下了帷幕。軒轅戰成自始至終都沒有多看軒轅扶蘇一眼,好似躺在那裡的,用生命的最後一刻對他做出鄙夷的,並不是他的兒子,而只是一個異想天開的刺客。
不出一會兒,有人來報,所有南疆大軍均被剿滅,街上的喪屍,也已經全部倒地,被當頭刺死,這場雨過後,所有的恐懼終於結束,而軒轅扶蘇的死,卻永遠的烙印在了車無垢的心上。這一刻,她與軒轅離醉已經下定了決心:總有一日,他們定要腰斬這個老變態!
正當軒轅戰成正在慶幸自己大難不死之時,突然有人來報,說是戶部尚書車庭輝求見。
軒轅戰成立時宣其入殿,自己則吩咐趕來的太監,爲車無垢二人準備完好的太師椅,無論他有多討厭軒轅離醉,不得不說,今夜的軒轅離醉還是給了他許多震撼,甚至還有那麼一分分的感動。所以,他決定這一次,好好獎賞軒轅離醉和車無垢二人。
車庭輝風塵僕僕的走進來,他面色慌張,一雙眸子中滿是焦急,視四周狼藉於無物,直直撲到軒轅戰成的面前跪下,焦急道:“啓稟皇上,大事不好了,我的人查到五皇子竟然詐死,藏身在一家客棧,好像要圖謀不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