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心尖一顫,在她那明亮的目光中竟有些不知所措,他微微頷首,旋即轉身離開,身後,秋涼嘟着嘴巴走進馬車,有些好奇道:“狼牙這人也真奇怪,連句話都不說,裝什麼酷啊?”
車無垢此時尋了舒服的姿勢,正斜倚車壁上,單手撐頤,笑眯眯道:“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麼?”
秋涼沒有明白,倒是一邊正襟危坐的藏劍,脣邊揚起一抹笑意。
車無垢捕捉到那甜美笑意,不由太息這古代的娃兒啊,比現代的還要早熟。不過,看到藏心和藏劍的默契,她都有些替寧昌平那小傢伙擔心了,自己留下藏劍,可不是爲了釀造悲劇的,希望寧昌平日後能明白。。
秋涼坐到藏劍的身邊,見她面色嚴肅,身形僵硬,“撲哧”一聲笑出來,“藏劍,你這麼嚴肅幹嘛?看我們娘娘,哦不,姑娘,她坐的多自在啊,你要是一直這麼坐着,她會不好意思的。”
今日秋涼的心情明顯很好,不過,這也是因爲車無垢看起來心情大好的原因,不知不覺間,好似她的歡笑與傷悲,足以牽動秋涼的心,他們主僕二人,雖相處短短几月,卻好似從小便玩在一起的姐妹一般親近。
大概,春暖和秋涼都沒這麼親近過。
藏劍有些不好意思,車無垢微微頷首,淡淡道:“秋涼說的沒錯,我們是要出去玩,可不是要去打仗,該吃吃該喝喝,無需這麼拘謹。”
秋涼將矮几上小格子裡的糕點端出來,拿了一塊給車無垢,又給了藏劍一塊,自己又捏了一塊美美的吃了。
藏劍有些不好意思的接了糕點,車無垢吃了一口,悠悠道:“放輕鬆,但千萬不要學秋涼這臭丫頭,她都快在我頭上拉屎了。”
“噗~”秋涼一口將糕點噴出,翻了個白眼道:“哪有啊?還有,‘拉屎’這麼粗俗的詞,娘娘怎麼可以說呢?”
車無垢吐了吐舌頭,和秋涼相處久了,她的性子中也帶了幾分孩子氣,她三兩口將糕點吃完,拍了拍手坐起來,一本正經道:“那有什麼粗俗的?只要有菊花,人人都能拉。拉屎乃人之常情,你不拉屎?”
“哎呀呀~姑娘求別說,你不害臊,我還替您害臊呢。”
“哈哈哈~”
馬車內不時傳來歡聲笑語聲,外面,藏心端着一疊糕點,和車伕兩人默默的吃着,聽着車內的歡聲笑語,他們的臉上也難得帶了幾分溫和笑意。
醉月樓還有一個時辰纔開張,姑娘們剛剛睡醒,此時均各自在閨房中上妝,而老鴇瓴月正坐在大廳內百無聊賴的吃水果,當車無垢出現在她面前時,她險些從板凳上跌坐下來,穩了穩神,她纔看到這足以把醉月樓的頭牌花魁都比下去的人,原來是她日理萬機的爺。
“月媽媽,最近樓裡生意可好?”車無垢來到瓴月對面坐下,藏心藏劍恭敬站在她的身後,而秋涼已經體貼的爲她斟茶。
瓴月一雙眼睛滴溜溜在車無垢的身上亂轉,旋即掩面一笑,悠悠道:“老闆,沒想到您一打扮,竟如此動人,害得我都心癢癢了。”
車無垢哈哈一笑,端起茶盅品茶不語。
“樓裡前段十日生意差勁的很,不過自從太子妃將那些東西收拾了乾乾淨淨後,生意又開始紅火起來了。”瓴月笑眯眯的迴歸正題道。
車無垢清淺一笑,望着瓴月那諂媚而又故作不知的模樣,淡淡道:“你莫再裝了,重紫山莊旗下無數商鋪,其中一家便是這醉月樓,你會不知道我的身份?”
瓴月有些尷尬的眨巴眨巴眼睛,笑而不語。
然出乎她意料的是車無垢接下來的話:“我不管這醉月樓之前是誰的,那人又爲何賣給我,但既然是我花銀子買來的,從此之後,你只有一個老闆,那便是我,否則,呵呵。。我這醉月樓可養不起月媽媽您這尊大佛。”
瓴月面色一僵,旋即賠笑道:“瞧娘娘您說的,瓴月當然知道這些啦,從今日起,瓴月定當唯娘娘馬首是瞻,那些臭男人啊,我早就不想搭理了呢。”
車無垢抿脣淺笑不語,似是在聽一個笑話,她起身,淡淡道:“今晚,我做花魁,讓他們將舞臺佈置的漂亮些。”說罷,她便往樓上去了。
瓴月等人均愣在那裡,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車無垢挑了挑眉道:“怎麼?月媽媽覺得我不配當這花魁?”
瓴月面色尷尬,忙道:“哪有。。只是,娘娘您身份尊貴。。”
“無妨,照我說的去做便是了。”車無垢立時打斷瓴月的話,旋即望了望此時目瞪口呆的秋涼,“我上去休息了,你若願意呆在下面,我可不攔你。”
秋涼忙跟着車無垢上樓梯,口中絮絮叨叨道:“娘娘,您怎麼可以做那等有失身份的事情呢?萬一讓爺知道。。”
“知道便知道,只要跳舞的不是他的瀟瀟,他在乎?”車無垢突然便置了氣,丟下這句話後,便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得知車無垢又去了醉月樓時,軒轅離醉正在瀟湘閣陪着瀟瀟下棋,彼時他劍眉輕蹙,而後慍怒的丟下一顆棋子,冷聲道:“不安分的女人。”
瀟瀟垂下眼簾,輕咳一聲,軒轅離醉慌忙爲她拍背,柔聲道:“瀟瀟,你沒事吧?”
瀟瀟搖搖頭,“許是因爲天突然冷了,有些不適,不妨事的。”
軒轅離醉立時吩咐一邊的鶯鶯道:“讓廚房煎副治咳嗽和暖胃的藥來。”
鶯鶯應聲離開,軒轅離醉又拿來軟墊墊在她的後背,那般溫柔細心,分明不見方纔半分焦躁,好像車無垢的消息,根本無法令他上心。
瀟瀟捏着一枚棋子,卻遲遲不落,而是有幾分擔憂道:“醉,你要不要去看看她,畢竟是太子妃,那種風月場所。。萬一出了差錯該怎生是好?”
軒轅離醉捏緊拳頭,面色陰沉,旋即“蹭”的起身,他咬牙切齒道:“若不是因爲她有些用處,我才懶得管她!”說罷,他拂袖而去,只留下瀟瀟一人獨對棋盤。
瀟瀟秀眉輕蹙,一雙脈脈含情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淡漠流光,面紗下,她脣角微微上揚,帶着幾分譏誚味道,卻不知道這譏的是誰。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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