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將用力拍手叫好道:“勇氣可嘉,孟德,是我小看你了,放手去幹吧,我絕對支持你”。
我壞笑着走到他身前試探着問道:“光嘴上支持,行動上就沒什麼支持的嗎”?
許子將無可奈何的擺擺手,“雖然我犯了大錯,但目前還未被發現,此刻仙界爲魔族之事忙的不可開交,我身爲仙人怎可作之不理,所以無論如何還是要回仙界去的”。
方纔的傲氣頓時一掃耳光,有氣無力的說道:“我的將士們也沒了影蹤,你又不肯隨我共同戰鬥,那豈不是隻剩下我一個人?魔族那麼強,連你們神族和仙界都無計可施,僅憑我一個凡人如何應對”。說完偷瞄了一眼許子將,見他有些愧對之色,便湊上前請求着說道:“既然事已至此,而我又沒有什麼大用,不如你好人做到底,想想辦法將我送回我的時代去吧”。
許子將看着我,眼神中散發着數之不盡的茫然,“當然,我一直在想辦法送你回去,不過,現在已經不現實了”。
我焦急的詢問道:“爲什麼”?
“三國時代成了這般模樣,時空已經扭曲,就算我現在有能力送你回去,也沒有用了,因爲你的時代已經不復存在了”。
驚詫萬分的我幾乎將眼睛瞪了出來,僵持了不知多久,臉部都有些麻木了,“我的時代不存在了!而這一切居然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似乎受了刺激一般,放聲大吼道:“于吉,你個混蛋,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許子將極力的安慰着我,“孟德,不要想太多,事情已經到了這般田地,悔恨早已經晚了,不如走一步算一步了,千萬不要自暴自棄,走上歧途”!見我情緒好轉一些,他繼續說道:“孟德,下一步有什麼打算,還去和魔族較量一番嗎”?
我當機立斷的回道:“這是自然,你不是說將魔族趕回魔域,有機率讓時空逆轉的嗎?無論如何也要試一下,不過首先我要取了于吉的狗命”。
見我重燃了氣勢,許子將鬆心的舒了口氣,“都一樣,忘了告訴你左慈已經突破了束縛,被魔族救出來了,此時與于吉已經成了魔君逆天的左右手,與魔族對抗,早晚會與他們碰上的,不過提醒一句,現在的左慈可是非常恐怖的,恐怕就連神族都沒有幾個能與之對抗,最好先不要招惹他”。
“那你實話告訴我,憑我一人之力,打敗左慈、于吉還有魔君的可能性有多大”,我滿腹期待的望着許子將,希望他給我一個滿意的回答。
許子將看着我,嘴角顫顫抖抖的輕聲回道:“說真的,根本不可能,以你現在的力量,也許連魔君的面都見不到,就完了”。
我深吸口氣,隨之衝上去用力的晃動着許子將,肉麻的說道:“許大仙人,你就想想辦法嘛!總不能這麼坐以待斃吧,我已經決定了,不管結果如何,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去拼一次,你就再想想辦法,幫幫我吧”。
許子將難以推脫,沉默了片刻,儘量壓低聲音的說道:“我確實能助你一臂之力,不過對我來說,將是犯下一個更大的錯誤”。
我立時來了興致,焦急的問道:“怎麼幫我,是不是有什麼好寶貝”!
許子將當即嚴肅起來,說道:“我在仙界的職責是守護着一柄兵器,名爲斷龍刃,是與盤古開天所用的巨斧同出一塊玄天精鐵鍛造而成,威力無邊”。
未等他說完,我便興奮的嚷嚷起來,“真不夠意思,有這麼厲害的兵器都不說,早知道還去偷什麼驅魔鐗,用這個豈不是更好”。
許子將瞪了我一眼,接着鄭重的說道:“斷龍刃雖然厲害,卻在鍛造之時出現了一些差錯,變成了一柄惡煞兵器,只要使用,不分敵我都將死於刃下,而且能夠吞噬人性,最終被其所控,變成更加恐怖的魔物。並且使用它必須有一個開刃條件,那就是弒殺一神”。
聽罷,我漸漸冷靜下來,極其不可思議的說道:“不愧是惡煞兵器,居然要用一名神族的命來開刃,難怪有這般力量”。
許子將慨嘆着繼續說道:“此兵器威力龐大,相信魔君知道後也一定有意奪得,恐怕在我手中也難以長久了,既然你有心除魔,那就將它交付於你”。
“雖然多了一件強力的兵器,可使用起來這麼麻煩,又那麼多的忌諱,沒準還未使用就被魔族奪走了,你一個仙人都保護不了,我又怎麼會有這種本事”。我略顯懊惱的回道。
“聽清楚一些,是給你使用,不是交給你保管。像斷龍刃這等奇兵都是會認主的,如果認了你做主人,即便別人搶奪走,也不能正常使用,並且當你距它很近時,便會突破一切阻隔回到你的身邊”。
“原來如此,怎麼讓它認我做主人,快教教我”。我迫不及待的叫喊着。
“最後警告一句,用了它,也許你會被其所控,反成了它的僕人,也許永生都不能歸位了,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許子將字字沉重的勸誡道。
我略一停頓,隨即回道:“反正回不到自己的世界了,若不能與魔族一較高下,真不知道還有什麼活着的意義了,就算風險再大,我也願意一試”。
“好,既然你有這般決心,那我也就沒有什麼顧慮了”,說着由體內拿出一柄劍刃,讓我有些吃驚的是,它並不像想象中那般鋒利、霸氣,事實上恰恰相反,那隻不過是一支再普通不過的劍,並且通身被鏽跡侵蝕,還有些雜質佈滿了劍身,很是難看,又顯髒,估計扔了都不會有人拾取。
“你確定這是上古惡煞兵器斷龍刃,就這還不如我士兵所用的劍呢,別說砍魔族了,估計連菜都砍不斷”。
許子將立即顯露出不悅之色,拿起斷龍刃猛地一揮,霎時我身後的牆壁被硬生生的砍出了一條裂縫,我正驚歎間,未及開口,那塊牆壁居然‘轟’的一聲碎裂了,當即顯露了外面的景色。
我的嘴巴大大的張開,迎合着當時吃驚的樣子。許子將得意的詢問道:“比你士兵的佩劍如何”?
我猛烈的點着頭,激動的說道:“當然要厲害許多,果真不愧是上古兵器,就是不一般,快快讓它認主吧”!此時的我已經等不及要得到它,幾乎上前去搶了。
許子將一面安撫着我,一面將斷龍刃遞到我的手中,“用它割破你右手無名指,任由血液浸滿整個劍身,記住將劍挨着手指劃,否則可能你的手指就沒了”。
我驚恐的嚥着口水,小心翼翼的用斷龍刃摩擦我的手指,意想不到的是手指居然沒有任何痛覺,而血水卻早已不斷的流淌出來,待劍身都沾滿鮮血之後,突然斷龍刃散發出一陣懾人的紅光,但並未持續很久,便回到了原來的樣子,血液也沒了蹤跡,甚至我的手指居然不治而愈了,連傷疤都沒有留下。
“太神奇了”,我正讚不絕口的慨嘆着,許子將突然嚴肅的說道:“用劍砍向我的身體”。
“什麼”,我當即收起了興奮之色,難以置信的等待着許子將重複一遍。
許子將一字一句的再次說道:“用斷龍刃砍我一劍,不要猶豫,照做便是”。
我緩緩舉起斷龍刃,心裡想着剛纔自己手指複合的事情,認爲即使用劍傷了許子將,也會自動癒合,於是便沒有多想的揮砍了下去。霎時許子將胸前出現一道紅色的傷疤,血液肆意的噴涌而出,將斷龍刃再次染紅。斷龍刃當即又發出一道懾人的紅光,片刻後恢復了原樣,劍身上面的血同樣也消失不見了。但意外的是,許子將的傷口並沒有恢復,看着他難受的樣子,似乎越來越糟。
“怎麼會這樣,爲什麼你的傷口沒有像我一樣癒合”,我有些不知所措的詢問着。
許子將用仙術暫時緩解了血液的流出,接着盤做了下來,閉着眼,反覆坐着深呼吸,過了許久才制止了血液的流出。緩了片刻,許子將緩緩睜開眼睛,無力的望着我,臉龐已經沒了血色,一片蒼白,一陣強烈的愧疚感立時襲上心頭。
“好了,斷龍刃已經認了主,你以後可以使用它了,千萬記住不要被其所控,儘量讓它聽你的操縱”,許子將聲音極其細微的說着。
我當即熱淚盈眶的由衷感激道:“謝謝你爲我做的一切”。
許子將無力的擺擺手,低語道:“不用如此,我也是在幫自己而已,如果你打敗了魔君,我的罪過也就抵了”。言罷我們兩個幾乎同時的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