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中關羽被分配的住所與夏侯惇等大將同一等級,吃穿樣樣上乘,絲毫不敢怠慢。傍晚之時我甚至帶着所有將領前往關羽處,每人各執三柱香令關羽正坐,衆人皆如拜神般祭拜。
關羽不解,詢問道:“丞相這是何意,好端端的爲何拜我”。
三拜之後,我匆忙解釋道:“我們家鄉有拜關二爺的習俗,並且非常靈驗,如今碰到活的必然更好使,因此我率衆將前來拜拜,祈求與袁紹之戰大勝而歸”。
關羽頓時無語,慨嘆道:“我關羽不過一介草民,怎配被人拜祭,丞相這是在說笑在下”。
我異常鄭重的回道:“二爺千萬不要這麼說,此事千真萬確,閣下義薄雲天,被世人敬重很是正常,怎會說笑”。
關羽頓感無奈,“就算此事爲真,那丞相也不必如此稱呼在下,叫我雲長就好”。
我匆忙致歉道:“對不住,在家鄉那邊叫習慣了”。雖然短短的一場鬧劇,但漸漸令我們之間的關係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翌日我吩咐馬伕將赤兔贈與關羽,他想都沒想直接拒絕,我隨之近前勸道:“赤兔本是呂布坐騎,擊殺呂布之後被我所得,論當今天下,能夠與此馬相稱的也只有雲長一人,況且有了此馬,日後得到玄德消息後便能更快的到他身邊,如此不是更好”。
關羽聽到這,便不再推辭,匆忙應承着試馬去了。
張遼此時經過,近前說道:“關羽並不是貪圖榮華富貴之人,主公這般對待恐怕也不會令其有所改變”。
我輕笑一下,“這個我當然清楚,其實我真的沒有意思讓其歸附,想我手下已經猛將如雲,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今日如此厚待,是因爲日後他必有所報,這也是順應歷史罷了”。
張遼瞪大了眼睛,“順應歷史是什麼意思”。
我和藹的拍了拍他的左肩,“這個有些深奧,你是不會明白的”。
張遼緊皺眉頭,重重的嘆了口氣,“怪我才疏學淺,不能與主公共商大事”。
我極力的憋着笑意,吩咐他離開了。
大軍方準備妥當正欲出征,突然傳信兵來報說袁紹已經率軍踏入山東之地,此時先鋒大將正在攻打濮陽,勢必奪取那裡糧草。
我不禁嗟嘆道:“原來本初也有意與我一決高下,想當與其初並肩作戰之時,難免有些感傷,沒想到這場惡戰還是來了”。
郭嘉諫言道:“濮陽是供給要地,也是我們與袁紹打持久戰的重要糧草供應處,如被袁紹拿下,我們將有兩重損失”。
我也正有此感,於是下令道:“全軍轉向濮陽快速進發”,同時心裡默唸着“希望濮陽能夠挺到我抵達”。
路途,濮陽連發三封急信,想必已經撐不了太多時日,於是匆忙命令夏侯惇、曹仁領一支精騎隊趕赴濮陽,臨別三番囑咐只得誘敵,不可硬拼,以拖延時間爲主要目的。夏侯惇和曹仁率隊離開後,我隨之也鼓勵着兵士,儘量將速度提高。
終於趕到之時,濮陽尚在圍困之中,四周密密麻麻全是袁紹的兵士,眼下夏侯惇和曹仁正在齊力戰着敵軍先鋒大將。
見此人一身紫金鎧甲,手執巨型狼牙棒,滿面鬍鬚,第一印象便感覺不是普通人,我不禁自語道:“這是何人,武力這般了得,難道是顏良、文丑之一不成”?
程昱聽到了我的話語,回訴道:“此人曾是袁術上將,名爲紀靈,武力驚人,實乃猛將”。
“袁術的人居然投靠了袁紹,說來也對,反正都是兄弟,一個樣”,我頓時豁然起來。
雖然紀靈十分厲害,但是面對夏侯惇和曹仁二將,也不能與之抗衡,畢竟如呂布那般勇猛之人僅爲少數。漸漸,紀靈顯現不支,頻頻後退,夏侯惇和曹仁並未作罷,繼續前壓,我趁此機會令大軍突襲,霎時紀靈的先鋒隊被擊敗,向着正北方向逃離而去。
我旋即大笑起來,“紀靈不過小角色而已,怎能擔此大任,袁紹用人過於兒戲,纔會招致此敗,如若繼續這樣,我們攻破河北指日可待了”。
言罷將夏侯惇的部隊合併在一起,大軍共同向着濮陽城行進,打算在此駐紮幾日,防止紀靈再次趁機偷襲。
一路上郭嘉驀然不語,我以爲他生病了,焦急的詢問着狀況,畢竟歷史上郭嘉就是在與袁紹大戰中身亡的,因此對他我頗爲精心。
郭嘉隨即搖搖頭,“主公放心,我並無大礙,只是覺得與紀靈這一仗打得過於順利而已”。
賈羽聽到郭嘉的話語,連忙上前贊同道:“如奉孝所言,我也深有同感,紀靈爲袁術將時百戰而無一敗,可謂經驗豐富,眼下雖然以其一人難以抵擋夏侯惇和曹仁兩位將軍,但是兵力上的懸殊足以彌補,況且我們遠路而來,一路加速行軍,這一點紀靈應該很清楚,就算不是我們的對手,但也不至於束手就擒,起碼也要和我們力拼一陣,但他卻這般意外的撤離了,實在令人心生懷疑”。
“也許他得知我親自到來,被我的名氣所震懾,便無心戀戰,就此撤退了”,面對他們的焦慮,我卻滿不在乎的說笑着。
衆人霎時一片黑臉,無語的看着我,我匆忙鄭重的說道:“也許紀靈是在引誘我們追擊,前方可能早已佈置好埋伏,當我們追至,四周伏兵衝出將我們圍定,而後襲之,我軍必然大敗,這顯然是誘敵深入之計”。
賈羽對我之言表示贊同,但郭嘉仍然處於焦慮之中,我隨之勸慰道:“奉孝不必如此慌張,袁紹沒有你想的那麼難以應付,我視其如同草芥一般”。
聽完此言,郭嘉情緒稍有好轉,進城之時其四處掃視一遍,突然說道:“這城門守衛表情慌張,城樓大旗似曾折過,莫非濮陽已經被紀靈奪下”。
“怎麼會?如果被紀靈奪下,那他方纔應該退回城中,爲何要撤向別處,再說,如果此城爲他人所有,又豈會這般放我們進入”。我依然不以爲然的勸誡着。
郭嘉匆忙止住部隊,對我致歉道:“主公請聽我一次”,言罷對夏侯惇說道:“夏侯將軍請率領一隊先入城,定要仔細觀察四周,如有異動要及時撤回,我們在此處接應”。
夏侯惇領命而去,半晌過後並無異樣,夏侯惇也差人送信報安,儘管郭嘉極力阻攔,我具言無事便率大軍進城,剛踏入城內數十步,突然四周火勢大作,伏兵四起,這時才得知郭嘉所言爲真,正欲下令撤出城,突然後方射來兩支暗箭,郭嘉大叫一聲即刻縱馬向前,用身體爲我擋住了這次偷襲。
我發覺之時,郭嘉已經口吐鮮血,我憤怒大吼:“喜歡放火,就讓你們感受一下火焰的威力”,即刻不停向四周釋放起爆炎,霎時火焰的爆裂聲夾雜着哀嚎聲不斷響起。我保護着郭嘉奮死殺出了城門。這時紀靈率隊復回,又是一陣廝殺,我軍大敗,向後撤出近百里,而後安營下寨,稍作休息。
郭嘉所中箭矢有毒,在營帳中吐血不止,所有的醫療辦法都用過了,但是均無效果,郭嘉含着淚對我說道:“奉孝一死何足掛齒,只憾不能助主公奪得天下”,話未說完,便無了氣息,我哀慟至極,第二次流出了眼淚。
所謂雪上加霜,郭嘉之死哀悼尚未舉行,紀靈又差人來書言夏侯惇已被俘虜,辰時在城樓斬首。
我即刻拿起寶劍衝出帳外,命令道:“全軍進攻濮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