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美國生孩子!爲什麼?”除了黛安之外,洪濤還得去忽悠張媛媛和孫麗麗。這兩位也不是省油的燈,不那麼好忽悠。
“因爲咱的孩子一旦在美國出生,就可以申請美國國籍,那樣我們的女兒就是美國人了,長大以後可以上美國大學。哪天要是我在國內得罪人了,實在混不下去時,還可以去美國找我女兒避禍。”洪濤給出的理由很樸素,就這麼簡單。
“你這個脾氣確實容易得罪人……可我不會說美國話,也沒去過啊。”張媛媛還真信洪濤的話,因爲太符合洪濤的性格了。
“齊睿陪你去,她家在美國有親戚。麗麗和馬超也去,那邊醫療條件好,順便也給馬超檢查檢查身體,等你做完月子再回來。”
只要張媛媛不太反對,這件事兒就算拿下了,都不用問孫麗麗的意見。她就是張媛媛的跟屁蟲,結婚前是,結了婚照樣還是。
“那馬超能不能也入個美國籍?長大了讓他和你們家女兒一起上學多好。”果然,孫麗麗對去美國開開眼並不牴觸,一看張媛媛也不反對她立馬就進入了狀態。
“你們家馬超是德國人,還是讓他去德國上學吧,萬一以後我在美國也待不下去了,不是還能去德國避難嘛。”一聽說馬超要和自己女兒一起上學,洪濤立馬就不樂意了。這個小子從小就被自己訓練,長大了能是好東西?禍害別人孩子是個樂兒,可讓別人孩子禍害自己孩子就是苦了,必須不能。
“惹禍精,你去了我也不給你開門,我和保羅都不認識你!”孫麗麗又開始和洪濤懟上了,這兩人基本就不能順順利利說一句話,逢聊必掐。
“去了也好,在這裡生孩子對你影響不好,街坊鄰居早晚會發現多了個小孩兒的,金月回來之後難免會聽見閒言碎語。對了,金月不是也住在齊睿親戚家裡嘛,這要是碰上可怎麼解釋?”還是張媛媛心細,她都已經想到孩子出世之後對洪濤和金月的影響上了。
“齊睿她們家外國親戚多,不是一個城市,離着幾千公里呢。”洪濤從心裡感激這個女人,她表面上很強勢,嘴上也很厲害,但骨子裡很善良。
“那我們都走了你一個人忙得過來嗎?要不讓麗麗留下來幫你吧,等我身體好了我再陪她去玩玩。”張媛媛對國外的安排基本滿意,但對國內還不太放心,這個任務只能落到孫麗麗身上,因爲別人她也不放心。
“別!你要是還想讓我多活幾年就趕緊把她帶走,還有小馬超。她們母子倆就是我的天敵,是老天爺專門派來懲罰我的。”洪濤拒絕得順理成章,都不用找理由,自己和孫麗麗這兩個名字就是理由,勢不兩立!
“切,我還不稀罕你呢,去美國多好,你去過嗎?自己在家老老實實幹活吧,該!”孫麗麗自然不能聽着洪濤詆譭自己和兒子,立馬展開了反擊。她確實也不樂意留下來,去美國多好玩啊。
“你一個人我不放心,要不這樣,讓小孫過來幫你。她挺能幹的,人也踏實。”張媛媛也覺得把孫麗麗留下有點不合適,但也不忍心讓洪濤一個人看家,又給洪濤找了一個幫手。
“也不用,我一個人足夠,你就放心去吧。”這回洪濤知道小孫是誰了,美華唄,黛安這麼可心的女人自己都捨得放走,一個美華就更沒必要了。
“那不成,要不我們就都不去!”張媛媛有一種感覺,洪濤在撒謊!可又找不到撒謊的理由,但他越說要一個人留在家裡,自己就越不能讓他得逞。
“……成,美華就美華,你就不怕我那天喝點酒再把她也禍害嘍?”洪濤真沒轍了,再推辭下去張媛媛真能不去。
“看你能的,有本事你就禍害一個給我們看看,要是能讓她也懷上,我們回來給你頒獎。”聽了洪濤的話,張媛媛只是笑了笑,孫麗麗就有點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樣子,還要激勵洪濤。
“當初咱倆喝多了的時候,我就該先把你禍害嘍,免得你去禍害國際友人。你看保羅現在學的,一點好都沒有,全是怎麼偷奸耍滑。”洪濤也不示弱,比不要臉,自己說第二,誰敢當第一!
出國的事兒算是定下來了,本來洪濤還想把姥姥也弄走,可惜她老人家哪兒也不願意去,包括美國。
在她眼中美國是全世界的罪惡之源,遍地都是壞人,別說還要花錢去,給錢也不能去啊。洪濤還不能說爲什麼,更說不動老太太了。不去就不去吧,老太太什麼日子沒經歷過,估計也不在乎了。
幹嘛非要把這些人全送出去呢?其實就兩個字兒,非典!
這件事兒在洪濤記憶裡記得非常清楚,因爲當年自己的網吧剛恢復營業不久,買賣很好,正打算過完年再弄一個,結果房子還沒找好,災禍就降臨了。
這個大殺器一來,全京城頓時一片惶恐,流動人口大幅度減少,網吧這種人員聚集的場所自然也受影響,雖然沒關門,但生意也淡了幾分。
這件事兒在七月份開會的時候自己就和白女士說了,但沒說這麼清楚,只是講從今年底到明年夏天之間會有一場大規模的傳染病爆發,人員往來、投資、物流肯定受影響,股市不僅僅是受影響,搞不好要休市。
她自己會去和各家商量對策,避免受損失,至於說能不能借着這次機會盈利自己就不管了,那是她們的本事。但光讓她們幾家不受損失洪濤還不太滿意,自己身邊的人也不能有損傷。
錢、權、名自己都能想辦法,唯獨不能把握的就是病。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她們躲開,躲得越遠越好。
需要躲開的人裡不包括自己記憶裡的親人,他們應該沒事兒,至少記憶裡沒事兒。有麻煩的只是這輩子新認識的人,比如張媛媛和孫麗麗,還有齊睿、凡凡和黛安。
自己和江竹意應該不會得病,不是說不會得病,而是不會得病死去,否則早就死在那些沒什麼醫療手段的年代裡了。那就不用躲了,也沒法躲,都躲了誰幹活呢。
至於說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其他人乃至政府,那樣不是就可以拯救更多人了嘛……這個念頭洪濤連想都沒想,因爲太蠢了。
如果有人敢做出這種預言,結果只有兩個。第一是被當做神經病沒人搭理;第二就是被當做妖言惑衆、懷着不可告人目的的妄人,下場更慘。
在政府眼中,傳染病遠遠沒有大面積恐慌可怕,假如人們相信這個預言,國家會變成什麼樣?只要有一個人逃,其他人就會跟上,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誰也控制不住,出動軍隊都不一定管用。
到那時就什麼傳染病也不用怕了,因爲整個國家都毀了,被慌亂害死的人會比得病死的人多很多,權利還會更替,這是絕不被允許的,哪怕人全死光。
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讓國家高層的幾個人相信自己的預言,然後動用國家力量在暗中事先做準備,盡最大可能控制、減少傳染病所造成的損失。
問題是這可能嗎?自己根本就接觸不到那個層面,白女士她們也接觸不到。如果一層一層報上去,不用等上層知道,中下層早就傳開了。到那時就算上層想信也得說不信,還得把白女士她們連同自己都辦了,罪名更大。
所以說有些事兒必須想明白再幹,千萬不能只憑借個人認爲的對和錯蠻幹,否則本來是好心,結果倒成了害人的事兒。能力越大,害人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