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一點,他知道,場中所有人都知道。
所以此刻的韓秀極爲惱怒,可偏偏被那神秘人有意無意地擋着,一時也奈何不得。
“杜威,你這是何意?爲何一直擋着我的去路?”他梗着脖子冷聲問道,可目光卻在下方人羣中不斷搜尋着,至於在找誰,自是不用說大家也知道。
而此刻的我又是那樣顯眼,不但周圍考生第一時間幫我“畫了一個圈圈”,而且我身後還有着三隻光環一樣的靈氣人繭,就是想低調都不行。
當然,我不主動惹事不代表我怕事,更不會畏懼有意尋釁的韓秀。
因此,在他目光望來的同時,我也毫不退縮地迎了上去,與他狠狠地對視。
看到我如此囂張的模樣,本就感到憋屈的韓秀再一次炸毛了,好不容易恢復正常的臉龐上再次佈滿猙獰,摩拳擦掌地就要跳下來揍人。
但是,有着神秘人,也就是被他稱爲杜威的弟子在那,怎能如他所願。
只見杜威輕輕上前一步,擡起手來看似關心的樣子就要按向韓秀的肩膀,這一幕讓我想起來自己剛纔被扔下時的樣子,想來當時他也是這個動作吧。
不知道爲什麼,我能明顯看到韓秀似對杜威存在着莫大的畏懼,或者說,他畏懼杜威擡起來的那隻手掌。
因此腳步很隱蔽一晃,就要錯身而過,看起來一切是那樣得自然,將他大衍境界的真正實力展露無餘。
可是,他面對的是杜威!
這一招也許對其他人有效,可是在杜威的鐵掌面前一點作用都沒,本想體面的閃開,卻依舊被牢牢地抓住了。
“杜威師兄,你這是幹什麼?”韓秀凝眉問道,這次不管是從稱呼上還是語氣上都發生了細微變化,看樣子被鐵掌抓住肩膀後,有一些事情正在隱隱發生變化。
同時我對於這杜威越發好奇起來,感覺他高深莫測。
“韓秀師弟不要動怒,先給你道個歉!剛纔師兄來了後發現你不知是什麼隱疾復發,竟然昏倒在這裡……”
“這種情況下自然很難徵得你的同意了,再加上師兄我古道熱腸,最是善於助人,這一點整個書院都知道,所有底弟子有目共睹。”
““你不知道剛纔情況有多麼危急!你不知道剛纔你有多麼危險!你的眼圈都黑了,明顯是毒入五竅的症狀,接下來就是五勞七傷,七竅流血,醫石惘效……”
“你全身上下腫得跟個包子似的,不用問,已經病入膏肓,威脅五體,五行之氣逆亂,六合之光黯淡,再不及時進行搶救,怕是這條命今天就擱這了!”
“都是同門師兄弟,師兄我自然不能見死不救,不得已下用了我一點點仙酒……”
沒想到,杜威不提仙酒還好,至少在他說出之前,韓秀情緒上雖然很是不耐,但是卻依舊在極力隱忍着。
可是,當那仙酒之名從他口中脫口而出的時候,韓秀直接就瘋了,不管不顧地發出一聲怒吼:“夠了!”
與此同時,他全身真元鼓盪,驚天氣勢拔地而起,擺出來一副與杜威魚死網破的架勢。
可是,任憑他如何努力,都不能撼動杜威分毫。
無論是他體內鼓盪的真元,還是不知不覺中爆發出的氣勢威壓,都在爆發的瞬間就被杜威的鐵掌吸收,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見,外人根本不可查知。
這一切看在周圍考生眼中,就是韓秀不領杜威好意,突然發瘋,並沒有人注意到韓秀曾在這一刻進行了無與倫比的反抗。
而我也只是憑藉着自己與天地靈氣之間遠超常人的親密度才察覺到這一閃即逝的狀況,真是精彩。
“怎麼,韓秀師弟是打算不認賬麼?”杜威依舊很好脾氣地盯着韓秀慢慢述說着。
“不……不敢,韓秀多些師兄搭救之恩!至於那仙酒的費用,師弟回去後必定儘快籌集,絕對不會少了師兄!”
眼見掙扎勢力,韓秀趕快服軟,只是那臉上的落寞是個人都看得到。
但是,他的話卻在我心中掀起了陣陣驚雷!
一口酒的費用而已,還需要他一個堂堂大衍境界的修士回去籌集纔夠,這酒到底是有多貴在這一刻?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韓秀片刻前聽到仙酒二字時會那麼激動,也明白了爲什麼杜威說先給韓秀道個歉,顯然他這仙酒在整個齊天書院的名聲不咋地啊!
但是他顯然不這麼想,儘管韓秀已經答應事後補款了,可杜威依舊不依不撓道:“如此甚好!相信韓秀師弟必不會食言,也一定不會賴賬!”
“那是!那是!杜威師兄古道熱腸,這……仙酒更是世所罕見地救命大藥,我齊天書院哪個不知?誰人不曉?自然沒人敢賴賬!”韓秀皮笑肉不笑地說着,看似將杜威恭維了一番,可句句誅心。
對於他的話,杜威似乎沒有聽出那個味一樣,哈哈一笑。
“方纔韓秀師弟心急火燎地往周圍張望,可是丟了什麼東西麼?”杜威故作詫異問道。
“師兄有所不知,其實我不是自然昏厥,而是被一個混蛋給打暈的。我正在找那個人!”韓秀心不在焉地應道。
“哦,原來師弟剛纔丟了人啊!理解理解!”杜威笑道,那副賤賤地表情看得人直想抽他,至少我知道韓秀一定想這麼幹。
“還請師兄不要說笑了,剛纔師弟我的確是被人襲擊了,那人就在下面!”韓秀強忍着心中不忿,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你看師兄我像是說笑的樣子麼?”沒想到原本還笑眯眯的杜文在聽到這句話後勃然大怒,喝道:“我來的時候師弟你就已經昏厥在這了,師兄並沒有看到什麼人襲擊你!”
“不信問問下面的考生們!且不說他們都是初來乍到,自然不可能偏袒誰。單單他們那份赤子之心就決定了他們不可能騙人!”
“我杜威問你們,剛纔可有人看到韓秀師弟被人攻擊而昏厥?”他冷聲問道,威嚴的目光在廣場學子臉上巡視了一圈又一圈,看起來真的在秉公處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