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乃至所有儒門弟子心中,單單“儒門”這兩個字,本身就已經代表了一種極爲崇高的理想和信念。
爲了這個理想,他們幾乎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
但是,這並不意味着他們會對儒門內部某個不熟悉的弟子過多關注。
這也是三宗組織的可怕之處!
凝聚所有弟子的心力,使得內部的各種勢力始終在規則下保持對宗門的向心力和認同感。
最終,不管內部勢力彼此間鬥爭成何種樣子,對外所呈現的始終都是一個團結一致的整體。
不可欺,也沒人敢輕視,更是令所有潛在的挑戰者所忌憚!
“那批弟子都非常優秀,到現在爲止已經全部邁入太初境界,獲得了相當高的成就!”杜威想了想,緩緩說道。
“事實上每一次通過齊天令進來的凡俗弟子都非常出色!”
“他們在凡塵間那種靈氣極爲匱乏的惡劣環境下,通過各種算計、拼殺,一步步走到先天武者的程度,很是不易。”
“這本身就是一個篩選的過程,只有那些最具潛力,同時也最願意付出的人才能達到如此的高度。”
“當然了,這個過程中氣運也十分重要。通過對氣運的考量,或多或少也能看出一個人是否被上蒼所重視,亦或者重視程度如何。”
“總之,他們比大多數生在仙道世界的弟子擁有更爲強烈的修行動力,一直都是我儒門,乃至當世三宗所看重的最爲優質的弟子來源之一。”
“對他們,書院自然是極爲看重的。所以,小天你就不用擔心了!”杜威笑着補充道:“不過你能有這份心思,我很開心,相信他們也一樣。”
果然,隨着杜威話語落下,周圍所有人都露出一絲欣慰的表情。
不管他們是否真的關心那批凡塵來的弟子,但是一旦昇華到儒門高度後,一切就都變得不一樣了。
我關心那批弟子的話語,在他們眼中也變成了對對儒門的關心和責任,自然而然地喚起所有人內心深處那份最爲堅定的認同感。
想明白這一切後,我自然回以一個善意的笑容,不再多言,只是隨着整個隊伍極速向前飛去。
這次外出,由於杜威已經掌握了關於那片秘境足夠多的信息,所以我們只需要跟在他後面就行。
大荒雖然大,但是因爲地理位置特殊,潛伏着各種各樣不爲人知的隱秘和危險,若非必要,通常也很少有人會選擇通過陣法進行傳送。
相比較傳送法陣,修士更相信自己的飛翔。
這樣一來,雖然速度慢了不少,但是在面對突然出現的危險時,可以做到臨時應變,不至於被困在傳送的過程中,時時受到空間通道的束縛和限制。
就像我們現在這樣,即使杜威已經規劃好了詳細路線,在之前也經過反覆偵察,確保所選路徑安全,可也依舊遇到了他之前不曾遭遇過的突發狀況。
僅僅在離開齊天書院後不久,下方大地上突然伸出一隻足以遮天蔽日的白骨大手,向着半空中的我們抓來!
它的速度是那樣得快,覆蓋範圍更是那樣得大,五根手指就像是五根擎天之柱,根本不容我們進行躲避。
在那些手指間隙,更是可以看到滾滾罡風鼓動!
而在白骨手掌的外圍,目之所及,整個空間都發生了扭曲,其上附着的力度之大,讓所有人都感到觸目驚心!
誰能想到,這種事會發生在剛剛脫離齊天書院外圍法陣覆蓋的範圍之後呢?
如此近的距離,簡直就像是家門口睡着一隻斑斕大虎,而之前竟沒有任何人察覺。
這,便是大荒的本色!
這裡擁有數之不盡的造化,令無數修士神往,一代又一代前赴後繼地深入大荒發掘寶藏,建造出一個又一個據點,使得人類的生存空間進一步擴大。
但是,這裡同樣隱藏着令人絕望的危險,它們在真正爆發前,往往隱藏得非常好,根本難以察覺。
就是有朝一日這些危險突然爆發了,你可能也會覺得莫名其妙,不明白它爲什麼會如此,就像是上蒼突然降下一道考驗。
很明顯,眼前我們遇到的危險就屬於這一類,它爆發於相對安全的齊天書院附近,同樣是在過往對排查中所遺漏的。
面對如此兇險的一幕,所有人都爆發出自己的最強修爲,竭力抵抗。
因爲大家明白,這一戰絕對不存在僥倖!
除此之外,我並沒有在任何人的臉色看到絲毫慌張,顯然他們不止一次出入大荒,對沿途可能遇到的各種突發狀況,早已有了心理預期。
與他們相比,我反而是經歷上最爲稚嫩的那個!
但是,在真正的戰力表現上,我卻又是最不容忽視的那一個!
雖然眼前白骨手掌表現出的威力非凡,引發的異象更是驚人,但是它本身所散發的氣息卻也不過是大衍境而已。
即使略有超出,卻也絕對不會很誇張!
“一人一根手指,凌久你負責最小的那根!”杜威指揮道。
對於他的安排,我若有所思,顯然是覺得凌久實力最差,讓他去獨立面對威力最弱的那根小手指最爲安全。
但是卻並沒有對他本身,以及申屠野、向昨和我發出明確指令!
“這是要測試大家的默契程度啊!”我腦海中瞬間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再次看了眼正在爆發的白骨手掌,我越發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覺得杜威不過是想借助它,磨礪我們這個臨時拼湊起來的隊伍的默契度而已。
我確信,這莫名而起的白骨手掌雖然兇狠,但是卻絕對不可能威脅到杜威。
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用一種碾壓的姿態,將之直接擊潰!
雖然在這樣想,可是我的動作卻沒有慢上分毫,隨着心念一動,齊天劍已然在手。
“一劍光寒耀九州!”我大喝一聲,頓時滾滾劍氣向着最近的大拇指斬去。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發出了自己最爲凌厲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