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葉語就趕到了。白羽壟跟在她的後面。
“怎麼樣,情況還好嗎?”葉語皺着眉頭,看到漠北琅現在這副模樣,已經猜到了幾分。
“不太好,剛剛醫生出來說還有六小時,過了六小時,機會渺茫。”漠北琅捏了捏眉頭。
“那現在,還剩多少時間。”白羽壟站在葉語後面開口道。
“四個小時。”
“那行,你和院長交涉一下,我現在就進去幫忙,要快!不要耽誤時間。”
漠北琅動用了他的權力,葉語和白羽壟終於在漠北琅打了幾個電話後進入了手術室。
又是等待,漠北琅覺得自己一生都沒有這幾個小時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搶救室門開了。漠北琅瞬間站直了,白荼被推了出來。看到白荼那瞬間,漠北琅眼淚頓時在眼眶裡打轉。幾個小時,幾個小時就在外面等着,終於見到了。漠北琅沒有立馬跟着走,他讓駱馨兒和漠念一先過去。
自己站在搶救室外面,等着葉語從裡面慢慢的走出來,口罩遮住了她的臉,只能從她的眼睛看到了滿眼疲憊。經過幾個小時的手術,饒是葉語也有了疲憊。
“辛苦你了,葉語,多謝”漠北琅現在腦子裡就像被放慢了節奏,轉了很久,纔出來這麼一句話,
葉語脫了口罩。對漠北琅笑了笑,“應該的。白荼的情況不太好。雖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是有跟肋骨斷了,接上去後,大體上沒什麼問題。這幾個月,一定要好好休息。右腿骨折,你這幾個月要好好照顧她,別讓她再受傷了。”
“不會的,我會保護好白荼,不會再讓她受傷了”想到剛剛昏迷不醒的白荼,漠北琅就感到一陣窒息。“這次傷害白荼的人,我也會讓他付出代價。”
漠北琅和葉語說完後,便一起白荼的病房去看。
白荼還昏迷這,臉色蒼白如紙,鼻子裡還插着管子,整個人陷入昏迷狀態。
漠念一坐在牀旁看着白荼,就在不久之前,病牀上的人還是自己,現在卻換成了媽媽。
“爸,到底是誰,是誰,在針對我們家?”漠念一突然站了起來,眼睛盯着背後的漠北琅。
漠炎域來到A市之後,高價買了一個別墅,暫時定居在那裡。這棟別墅之前是一個一夜暴富的富翁建的,用來和狐朋狗友夜夜笙歌的。
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想到建了還沒幾個月,就被人砍死了。所以漠炎域搬進來的時候,這棟別墅還是挺新的。
風景也挺優美,在後花園裡還有一個大噴泉,設計的很大,估計是在夏天夜晚噴水的時候,專門讓人在裡面跳舞的。
水中的舞蹈,要麼寧靜,要麼就是放上瘋狂的音樂,裝上幾個閃爍的燈,和酒吧裡的氣氛有的一比。
只是,此刻已經沒有人了,只有大噴泉在明晃晃的陽光下靜靜地往外噴水。
此刻,漠炎域正通過窗戶看着後花園的大噴泉。那清澈的水從噴泉裡涌出,向天空噴射,最後又在設定的高度落下,動態的水花中還可以看到反射的太陽光。很安靜。在這個別墅裡,世界是安靜的。
“老爺,今天 白小姐和駱馨兒在步行街逛街的時候,被突然衝出的黑色轎車撞傷了,司機正在逃逸,白小姐現在正在醫院搶救。漠北琅和漠念一已經在醫院裡了。距離事故發生三小時,白小姐受傷……十分嚴重。”
鮑叔站在漠炎域後面,一字一句地說着。
“什麼……”漠炎域聽到最後一句話,狠狠地皺了皺眉頭,“這件事,是誰幹的?”漠炎域心裡有一個猜測。但是……
“漠家在A市勢力很大,除了青玉幫的項哥基本沒有可以和漠家匹敵的勢力。而項哥這些日子和漠北琅一向河水不犯井水,這次的事應該不是項哥指示的。而且手法不像是項哥做的。A市中其他小魚小蝦應該沒有這個膽量。”
其他可能都排除了,那就只剩下一個,“另外,這幾天阿涵沒有和我們保持聯繫”
鮑管家的意思再明白不過,“阿涵,她這次行動沒有跟你彙報,是吧?”
漠炎域轉過身來,看着鮑管家。如果阿涵在行動說一聲,依照鮑管家的性格,絕對會更加謹慎嚴密,讓這場以外避免。
“是,這次的行動前阿涵,並沒有跟我聯繫。”老爺這次是生氣了,鮑叔就是想替阿涵掩護也無能爲力。
“那, 她現在人在哪裡?我要見她”漠炎域的眉頭還是緊緊皺着。
“阿涵這幾天都沒有和我們聯繫。”鮑叔停頓了一會,“而且,我派人去看了,她也不在她租的房子裡了。至於漠念一那裡,她這幾天也沒有出現。”
“呵,翅膀硬了呢,”漠炎域冷笑了兩聲。
“給我找到她,要快。”漠炎域轉過身,看着噴泉中不斷涌出的水,語氣平靜地說,“我要讓她知道到底誰纔是主人?到底她應該聽誰的話?”
兩天以後,他們在城郊一間廢棄的地下室中找到了阿涵。
阿涵這兩天一直待在地下室裡面。隨時保持警惕,只有少數的外出去尋找食物,並且一路注意着,不被人發現,但是不知爲何,卻還是人尾隨了。
在她最後一次出地下室購買食物的時候,阿涵發現後面有人尾隨着她。跟在漠炎域的身邊這麼久,跟蹤和反跟蹤這種事就是阿涵最熟練的。感受身後的兩個人。
阿涵很鎮靜,假裝沒有發現,繼續買東西,拐了幾個彎以後。身後的兩個人短暫失去目標後。
阿涵以最快速度,開始飛跑,她在跑的時候,還在街道上拐了幾個彎。
阿涵一路跑,一路注意着後面,確定沒有人跟上來以後,她回到地下室。
看來這裡不能久留,過幾天漠炎域就會全面搜索這個地方了,很快,這裡也不安全了。
回到地下室後,阿涵迅速把門一關,靠在門上大口地喘着氣。地下室常年黑暗,沒有光,還有一股腐朽的氣味。
饒是這麼破爛,這是阿涵目前唯一可以待着的地方了。
跟着漠炎域這麼久,忠心耿耿,豁出命爲他辦事,卻落得這麼個下場,阿涵現在真是想狠狠地嘲笑自己。
關上門以後,阿涵剛想開燈,但是手伸出去的那瞬間阿涵聞到了除了腐朽的氣味以外一個淡淡的味道。
阿涵知道這個味道是父親身上的味道,她深處的手沒有開燈,而是反手摸到了背後門柄,以最快的速度拉開了門,剛要衝出去的時候,一把漆黑的槍對準了她的腦門。
一個穿的保鏢模樣的人用槍頂着阿涵的頭,逼着她往後退。這個人看起來功夫不輸自己,阿涵不動聲色的從上到下掃了這個人一眼。
他身高比自己高了一個頭,手裡還有槍,估計是打不過他。被這個人拿着槍頂着後退的時候,阿涵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
退回屋裡,拿着槍的人,用另外一隻手開了燈。擡了擡下巴,示意阿涵轉身。
轉身後,阿涵眯了眯眼睛,看到了前方坐在椅子上的漠炎域,漠炎域用冷冷的目光看着自己。
“peng”一聲響聲,身後拿槍的人把門關上了,現在屋裡只有阿涵,漠炎域,還有拿槍指着阿涵的人。
三個人定在原地,都沒有開口。過了十幾秒,
漠炎域站了起來。往阿涵所在的地方走去,“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嗯?”
走到距離阿涵兩步遠處停下了,“你知道我有多生氣嗎?你知道這兩天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
聽到這裡,阿涵立馬跪下了,這次她並沒有哭,因爲她知道眼淚這種東西對別人有用,對漠炎域來說根本就沒有用。
“阿涵錯了,阿涵知道錯了,請父親原諒。”阿涵把腦袋往地上撞。往地上狠狠的磕了幾個頭。
漠炎域沒有說停,阿涵就要繼續磕下去,不一會兒阿涵再擡起頭的時候,額頭上已經有了紅色的血跡。
阿涵在磕頭的時候悄悄往後面看,後面拿着槍的人依舊把槍對準自己的頭,從這個謹慎程度來看,這個人不好對付。
漠炎域走上前,伸出手掐着跪在地上的阿涵的下巴,“阿涵啊,你是不是以爲這樣就算了。你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了,瞭解我的。這幾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錯。還傷了白荼,”聽到白荼的名字,阿涵猛地沉了沉,當自己派去的眼線告訴自己,白荼被撞了以後,阿涵就知道漠炎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去,靠牆站着。”阿涵站起來,她知道,要來了。
她貼着牆站立後,漠炎域從懷裡掏出了一根火紅色的鞭子,這根鞭子一看就是好貨。初看第一眼,就覺得那根鞭子上燃燒着不熄的火苗。而且,看到上面的倒刺,阿涵身體不由的顫溧。
“父親,我……”阿涵還想再試一次,沒有等阿涵說完,漠炎域的鞭子就已經狠狠的落在了阿涵的身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