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北堂墨的逼問,白馨雨急忙澄清:“我平常就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哪裡會注意到那些?”
“大大咧咧?”北堂墨冷笑,“你大大咧咧的沒有發現藥和藥盒對不上,卻發現藥的顏色不對勁?”
白馨雨憤恨地咬牙。
北堂墨不喜歡她就算了,爲什麼還要這樣處處幫着宋恩燦呢?
如果他能保持中立的立場,看着她和宋恩燦鬥,然後冷眼地拿結局看人,那該有多好!
偏偏現實無情地殘酷。
越是這樣,白馨雨就越是恨宋恩燦。
“墨,你現在正懷疑我,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不如等監控來看看好了。”白馨雨說着,就坐到沙發上,摸着自己的肚子,再喃喃着:“好在這次孩子沒有出事,恩燦,如果你早點兒承認,我還願意原諒你,這件事情,就不追究了。”
宋恩燦不屑地看了白馨雨一眼。
原諒?
白馨雨當她自己是什麼了?
更何況,這件事分明就是白馨雨弄出來的,她會這樣輕易地就收手?
“那就等證據來再說吧!”宋恩燦索性也在沙發上坐下,“不過,你可以先把你那藥和藥盒拿出來,我也想看看,究竟混合成什麼樣了。”
白馨雨看了眼北堂雋翼,示意他去拿。
她現在只管安心地等樂甫雄來,這些無關痛癢的小事情,就暫時交給他處理吧!
北堂雋翼厚重的冷意襲向白馨雨,他們兩隻是合作關係,他可並不是她的保姆!
“怎麼?”北堂墨坐去宋恩燦身邊,“那盒藥,現在拿不出來嗎?”
白馨雨無奈,只能讓保姆去將放在房間裡的藥拿出來。
藥和藥盒就擺在茶几上,宋恩燦仔細看着,藥和藥盒上的藥名確實對不上,而且藥盒的兩邊都有拆過的痕跡。
她仔細地看着那些所謂的物證,如果是驗指紋的話,上面肯定會有她的指紋,因爲是她拿的藥,而且,上面的指紋肯定也有很多人的,這個辦法並不管用。
那麼,僅僅只是憑着這麼個藥盒,白馨雨肯定不能直接冤枉她。
究竟白馨雨還有別的什麼證據呢?
偌大的客廳裡只坐了四個人,宋恩燦坐在北堂墨身邊,北堂雋翼和白馨雨分別坐在兩個小沙發上,氣氛顯得尤其詭異。
宋恩燦拿出手機把玩着,她知道北堂墨一直在看她,卻沒有擡頭和他的視線交匯。
她不會再期望他能幫她解決一切,看他或者不看他,都沒有多大的意義。
可北堂墨的內心卻在煎熬着。
他想要幫宋恩燦,想要問問她在拿藥的過程中有沒有和別的人接觸,可是,她卻連一個眼神都不肯給他。
他不由地握過她的手,她一直盯着手機玩遊戲,難道就一點兒也不擔心等樂甫雄來之後,事情會越來越棘手嗎?
宋恩燦的眉頭一緊,這纔看向北堂墨,想將手機拿回來。
北堂墨索性將手機收入口袋,再挨近她一點兒,低聲問:“還有沒有別人碰過藥?”
“沒有。”宋恩燦搖頭,“我從藥房拿了藥之後,就直接回到診室,並沒有和別人接觸。”
“你這是在間接承認所有事情都是你做的嗎?”白馨雨問,“恩燦,你竟然這麼心狠手辣,連一個沒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
“等你把所有證據都找齊之後,再認定是我做的比較好。”宋恩燦冷聲,“不過就是我幫你拿了盒藥,你連監控都還沒看見,就說是我想要害你,我也可以說你是在栽贓我吧?”
“既然你還這樣咬死不承認,我也沒有辦法。”白馨雨靠在沙發上,“但是,宋恩燦,如果我的孩子有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北堂墨一個眼神瞪過去,白馨雨只能閉嘴,收斂了些囂張的氣焰,然後做出一副想哭的表情來。
宋恩燦在心裡嘆息了聲,她不由地想笑。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麼錯綜複雜,如果當初白馨雨不設計陷害她,讓她安安穩穩地出國,現在不是皆大歡喜嗎?
她就什麼憂愁都不會有了!
如果能夠重來,宋恩燦真想問問白馨雨,還會不會再想着害人,將她送給北堂雋翼。
“你還在笑?”北堂雋翼將所有的怒意都發泄在宋恩燦身上。
“爸。”宋恩燦擡眸,“我知道你心疼馨雨,但是,這藥盒和藥配錯了,而且是安胎的和墮胎的配錯,就可想而知是有人故意做的,但那個故意的人,並不是我。”
“那你說還能有誰?”白馨雨大聲質問,“除了你還能有誰?”
“馨雨,你真的想要這個孩子嗎?”宋恩燦反問,“孩子的親生父親和你,又是怎麼在一塊兒的?”
聽言,白馨雨不由笑了。
她淡淡地看着宋恩燦和北堂墨,他們現在都以爲孩子是樂甫雄的吧?
是啊!
樂甫雄這樣幫她,他們肯定都以爲孩子是他的了!
“孩子的親生父親?”白馨雨勾起脣角,“這件事情,很重要嗎?”
握着宋恩燦手的力氣緊了緊。
北堂墨這是在提醒她,不要太大意。
她不自覺地想將手抽回,在她的心裡此時有一股反抗因子,讓她和北堂墨對着幹。
可他卻握得緊,森嚴的冷氣流在她周身環繞,形成了一團保護罩。
宋恩燦索性站起身,用餘光看了眼北堂墨此刻臉色的黑沉,再看向白馨雨,說:“孩子現在都已經被人想要除掉了,難道那個親生父親不應該露面嗎?”
“你簡直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北堂雋翼也是憤怒地起身,“宋恩燦,你當真以爲這裡是由得你胡來的地方嗎?”
“我只是在找證據爲自己洗刷冤屈而已。”宋恩燦不卑不亢地對上北堂雋翼的憤怒,“我就是很想知道,你們僅憑一盒錯了的藥,就認定是我想要害死那個孩子嗎?”
“當然還有別的證據!”樂甫雄的聲音忽然響起。
別墅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樂甫雄踱步到宋恩燦面前,看了她一眼,再看向白馨雨,黑眸裡閃過些不可錯辨的殺意。
“我已經去看過監控視頻,證明宋恩燦在取藥的過程中確實沒有做任何手腳,但是,那名給她藥的醫生卻指出,是宋恩燦早就安排好了讓她調換,並且給她一筆酬金做封口費。”樂甫雄的眼睛微微一眯,“宋恩燦,你還有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