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計劃中的所有人

他還沉浸在一晃而過的人影時,雲朵兒已經探過頭來:“秦叔到底哪裡壞了?他還那麼懶,每天做飯都要我,或者寧緋去幫忙呢!”“第一天吃晚飯的時候,我說了兩次菜好吃。你們覺得一個普通開旅館的男人,作出一頓廚師級水準的飯菜,這正常嗎?他太謹慎了,他之所以找你和寧緋幫忙做事情,不過是爲了跟你們套近乎,理所當然地和睦相處。那麼今天的晚飯,他有喊你們任何人幫忙嗎?”葉子柯不得不放棄想窗外的影子,而是回答雲朵兒的問題。

紫羽撐着腦袋問:“寧緋出事的時候,他還問要不要報警啊!如果他有問題的話,爲什麼要提出報警的話?”葉子柯瞧了紫羽一眼:“可是我說不報警,他也沒有堅持啊!在他旅館出了這麼大的事,當時現場跟兇案現場沒什麼區別。他爲什麼要順從我的話,甚至在寧緋平安回來後,也沒有過多的詢問,難道還不夠可疑嗎?”葉子柯想起秦叔的神情,忍不住地皺眉起來。

“如果當時你們報警的話,會怎麼樣?”月光好奇地從前面的椅子上轉過身來問,葉子柯低下了頭:“如果紫羽不在的話,我們在還沒有撥電話之前,就死定了。因爲我們實在太倒黴了,觸犯到了秦叔的底線。”雲朵兒渾身一陣戰慄:“底線?難道他跟那羣人是一夥的,所以要殺我們滅口。還是說這又跟葉家有關?”

月光則望向雲朵兒,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都不是,因爲那塊馬場,本身就是個黑市交易的場所。秦叔,以及附近的旅館的主人,基本上都是核心人物。那羣人是生是死,對秦叔沒多大的影響,只是那批貨,秦叔他們也想拿到罷了。不過失算了,被離離拿走給葉家了。”他停頓了一下,注意到月光失神的目光,一動也不動地盯着雲朵兒。

葉子柯不得不立刻踢月光的凳子:“喂!不要太明顯啊!”月光自知失態地收回目光:“好好好,你繼續講吧!”寧緋點了點頭:“李友也告訴過我,叫我千萬不要跟警察扯上關係,否則就死定了.哎,對了,李友呢?!”月光的眸子閃躲着:“先走了啊!”

“他該不會.”難道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嗎?葉子柯聽了這話,反倒平靜了下來:“我想他現在很好,很好。”月光明顯察覺到他眼睛裡,有什麼一閃而過,不過對上葉子柯的目光,他有點害怕地轉移了視線,甚至破天荒地問紫羽:“你的失憶症有沒有好一點?!”

紫羽陷落到椅子裡,整張臉都不願意再露出來,直接無視掉了月光。月光吃癟一樣地嘟囔:“拽什麼啊!”聽到紫羽要起身的動靜,月光立馬縮回了自己的位置裡。結果紫羽坐在他身旁的空位,親熱地攬過他的肩膀:“喂!告訴我,在我沒失憶之前,我到底做了什麼壞事,讓你這麼怕我?”

“誰怕你了?!”月光倔強地反駁着,卻不敢把紫羽的胳膊,從自己的肩膀移開。那雙紫眸,那樣的笑容,那種滲人的表情,好像在這個紫羽身上,還沒有出現過。月光搖晃着腦袋,一把推開紫羽:“去你的!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成何體統?!”“我們是同類吧?”紫羽說完這句,又用脣語念出了“吸血鬼”三個字,月光鄙視地瞄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腦袋秀逗了,你這不是廢話嗎?!”紫羽意外地抱住他:“謝謝,謝謝.”

連續不斷的謝謝,以及不肯撒手的擁抱,月光伸出手朝着位置後方的人求救。寧緋和葉子柯笑得前俯後仰,完全不理會月光尷尬的處境。恩,無心的狠話和肯定的話,能起多大的作用呢?!就如此刻迫切想求得肯定的紫羽,這句話無疑又讓他找到了戰友,你們都會站在我這邊的吧?即使某一天真正的葉子羽回來。。

下車的時候,午夜的風微涼地打在每個人的臉上。紫羽一邊攬着葉子柯,一邊攬着月光,非常滿足地揚起嘴角笑:“那我們先回去了。大家再見!”寧緋伸了個懶腰,拖着箱子說:“恩,你們三個要好好相處,不許吵架打架。月光答應我的事情要辦到!”月光劇烈地咳嗽兩聲:“夠了啊!我們兩個知道就好。”

雲朵兒和袁諾一則接到了娜古云兒的電話,不得不留宿在娜古云兒那裡。他們打了出租車就走了,車開動的時候,月光幾乎是如離弦之箭地跑到車窗前,緊盯着雲朵兒,想把她的面容深深地刻在腦海裡。雲朵兒對於他熾烈的眼神,只當做又多了一個仰慕者,頗爲得意地關上了車窗。

寧緋揚起頭,今夜的明月,少了星星們作伴,孤獨地掛在城市寂寞的上空,沉默地散發着光芒。她拖着箱子走了幾步,就聽到後面輕輕的腳步聲。她毫無意外地轉頭問:“你還不回去嗎?”葉子柯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說:“事情就到此結束吧!你不要再牽扯了,剩下的就是我和紫羽的事情。”

對於他的話語,寧緋表示贊同地點了點頭:“恩,我也是這樣想的。”說完她繼續拖着箱子向前走,身後的腳步聲依舊不急不緩地跟隨着。她停住腳步說:“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你知道嗎?在幾個小時前,我接到了Jason的電話,讓我必須摻和進去。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葉子柯快步跑到她的面前,握住她手裡的箱子:“他說了什麼?”“你說一切與我無關,還真跟Jason說得南轅北轍。從三年前進入慧現高中尋找王雪開始,我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可以置身事外的人。剛剛我還在車上想,明明都是你和紫羽的事情,爲什麼我會被牽扯其中,我明明就是徹頭徹尾的局外人。Jason說得很對,我是一個催化劑般的存在,讓所有的事情順利步上了軌道。現在你明白了嗎?葉子羽和Jason的計劃裡,一直都有我的存在。”

寧緋講到此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即使是二十年前,那時候的我還不存在。可Jason告訴我的是,他和葉子羽的計劃裡,不僅是我,就連雲朵兒他們也被涉及其中了。沒有我這隻催化劑,他的計劃會被無限期地延後,或者延遲好多年。你覺得我還能置身事外嗎?”

葉子柯一句話也沒有說,他在消化Jason給寧緋的信息。“我不管Jason和葉子羽是怎樣強大的人,能夠把每一步都算得這麼精準。就連人的心也一樣,覺得好笑又很氣憤。”寧緋指了指自己心臟的地方:“我現在懂了,你當時心痛的感覺。”

她奪過葉子柯手裡的箱子,終於是說出來了。大步地朝着前面的路走,眼淚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好狠,真的好狠!葉子羽,你到底是什麼人,或者說你到底是什麼怪物。“你給我站在那裡不許動!”聽到要追上來的腳步聲,寧緋大聲地呵斥着。從來沒見過寧緋這麼歇斯底里的發脾氣,他順從地站在原地:“能不能不要再走了,就站在這裡,陪我一下。”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站着,都不在移動了。寧緋用衣袖擦了擦臉:“可以了嗎?我可以走了嗎?”“我說過了,如果不是你,我就真的死了。”他答非所問地回答着。“子柯,你有想過嗎?我們的心是不是也被葉子羽操縱了呢?你敢肯定我們不是他的棋子嗎?”寧緋拖動着箱子,開始朝前走着。

“我選擇的是紫羽,不是葉子羽。我在,一直在。”葉子柯倒退着朝後面走,用很輕的語調說。持續不斷的囈語般,飄進寧緋的耳朵裡。“我也在,一直在。”寧緋朝前走去,不再回頭了,大步地走開去。逐漸拉開的距離越來越大,可是他們知道,心的距離卻在不斷地挨近,近到不得不暫時分開,給一場即將到來的惡戰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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