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鳴人的意識空間裡,自封印輝夜姬之後便從未召開過的尾獸大會如火如荼地進行着。
而鳴人的本體則是像一截木頭一樣雙目無神地僵立在塔姆等人面前。
塔姆在火影辦公室裡拿着隨身帶的平板電腦,窮極無聊地上網看了整整三集電視肥皂劇,方纔等到鳴人從尾獸大會中悠悠醒轉過來。
“怎麼樣?”
率先說話的卻是成年佐助:“有什麼進展嗎?”
他一雙眉頭緊緊皺着,隱隱對自己的好基友有幾分不滿:
一個簡簡單單的信息交流會議,怎麼能拖這麼長時間?
“唔”
成年鳴人不由尷尬地撓了撓自己的板寸頭,嘴角掛起了無力的乾笑:
“下、下次再聯繫”
這倒不怪主持人鳴人工作效率不高,而是因爲那九隻大號刺頭一般的尾獸本就不是什麼老老實實的與會者。
塔姆消磨了整整三集電視劇時間:
第一集時間基本都花在了鳴人爲剩下那些躲在荒山野嶺、不問世事的土霸主們解釋出現兩隻九尾的原因、科普平行世界的概念上了。
第二集時間,又花在了一羣互相看不過眼的尾獸各自嘲諷扯皮上面,說的還都是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話題:
比如說兩隻九喇嘛就和一尾守鶴展開了千百年來不知道是第幾次的“爭論”:
九喇嘛靠着自身蠻橫的實力,很久很久之前便提出了“尾巴數量與尾獸實力成正比”的九喇嘛定理,想讓老夥計們承認自己尾獸一哥的地位。
不過尾獸們都是心高氣傲之輩,互相誰也不服誰。
實力稍弱、嘴卻硬了一輩子的守鶴更是不願服氣,在很久很久之前便提出了“尾巴體積與尾獸實力成正比”的新穎理論。
守鶴尾巴雖少,但是他一根尾巴大概能抵別人五、六根尾巴粗細;
因爲這個理念上的矛盾,守鶴和九喇嘛相互爭鬥了千百年,還讓其他尾獸也捲入了這場恩恩怨怨中。
這大概是因爲尾獸們不死不滅,生命太漫長閒得發慌。
但不管原因如何滑稽,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尾獸們一見面就會陷入習慣性的言辭對峙階段,這一次牙尖嘴利的大狸貓守鶴更是以一敵二同時與兩隻九喇嘛叫罵起來。
上一次還是靠六道仙人現身鎮場子才能一團和氣,而老好人的成年鳴人在尾獸們面前顯然還沒有那樣的威信。
到了第三集電視劇時間,一衆叱吒忍界的大爺們才終於在鳴人幽怨的目光中反應過來這是一場嚴肅且重要的“關於應對大筒木邪惡勢力入侵的戰前研討會”。
首先,一個老夥計四尾已經落入敵手;
其次,動手的還是大筒木輝夜姬的族人,實力不容小覷;
最後,敵人還很明確地表示了他們的目標就是剩餘的尾獸。
無論怎麼看,情況都嚴峻到了十萬火急的地步。
可是在尾獸們長久的爭執之後,達成的共識卻是拒絕會師、各自爲戰。
“爲什麼?”
塔姆焦急地問着面前正傳達着會議精神的鳴人,心中暗道不好:
你們不搞一個大集合,讓我去哪找你們保護野生動物?
成年鳴人無奈地笑了一笑,實現夢想成爲火影之後的他反而屢屢露出這種無力的神情:
“尾獸們覺得四尾被抓住,就是因爲他和人類住得太近、被發現了蹤跡。”
“他們認爲繼續潛藏在荒野之中,反而會更安全。”
塔姆額間滲出一滴冷汗:這些傢伙猜得倒是沒錯。
“那尾獸們說了他們的住址嗎?”
塔姆突兀地問着,聲音急切地幾乎要暴露出自己的真實意圖。
想想覺得有些不對勁,塔姆只好故作不經意地補充道:
“知道住址的話,以我的能力也能在關鍵時刻趕到施以援手。”
說這話時,塔姆臉上的表情分大概得拿個不及格;
這一番突兀的熱情表現,讓和塔姆搭戲的鼬都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所幸鼬忽悠弟弟的能力都被打造成了被動技能,只是站在這裡就讓原本警惕性極高的成年佐助受到了降智打擊,倒是讓塔姆的拙劣表演糊弄了過去。
“地址他們也沒說。”
鳴人向來是以相信隊友聞名的小太陽,不僅沒有對居心叵測的塔姆起一絲疑心,聲音中更是隱隱有幾分歉疚:
“尾獸們只是說,如果以後有事情發生的話再行聯繫。”
歷經磨難的尾獸們終究對人類抱有防範之心,好不容易重獲自由的他們自然是不願意再輕易現身面對心思不一的人類和窮兇極惡的敵人。
抱着對自己的隱匿功夫的僥倖心理和對故土、對自由的眷戀,尾獸們最終還是決定暫且按兵不動。
可是這樣一來,一心想着親自來照顧野生動物的志願者塔姆仙人卻是焦慮了。
一從火影辦公室回來,塔姆便對同行而歸的鼬說道:
“尾獸們不願意出面集結,連地址也不願意報一個,這該如何是好?”
“”
鼬沉吟片刻,也只能無奈地感嘆道:“我們的計劃還是太想當然了。”
塔姆老臉一紅,作爲行動總策劃的他迄今爲止在制定計劃上面花的時間還沒他玩平板電腦的時間多。
鼬也沒有責怪塔姆的意思,只是擺明了事實分析起來:
“現在我們不僅沒有引蛇出洞,反而是打草驚蛇了。”
“更糟糕的是,我們現在還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塔姆無奈地點了點頭,他也能想明白現在這個情況:
尾獸大會裡鳴人不僅沒有把野生尾獸們的地址套出來,反而讓尾獸們產生了一定的猜忌;
如果塔姆再對唯一知道下落的八尾下手就正巧印證了尾獸們的猜測,他們只會更加謹慎、把自己的行蹤謹慎地藏在人類的視線之外。
而如果塔姆一直不動手,向來避世而居的尾獸們也自然不會在無事發生的情況下主動站出來暴露行蹤。
除非
“我們得趕快動手,目標還必須是野生的尾獸。”
鼬語氣凝重地總結道:
“只有這樣才能把那些尾獸們相信大筒木一族有偵測尾獸蹤跡的特殊感知能力,才能把他們從無人之處嚇唬出來抱成一團。”
“唉!”
塔姆長長嘆了口氣:“這談何容易啊!”
地址都不知道,怎麼趕快動手?
想到這個,塔姆便對他安插的金牌臥底九喇嘛大爲不滿。
剛回到日向家的他,一推門就對早已安排在此等待接頭的九喇嘛張口嚷道:
“大狐狸!”
“讓你去當臥底,你怎麼什麼情報都沒搞回來?”
誰知九喇嘛同樣滿臉忿忿不平,剛剛在尾獸大會上和守鶴爭吵了一集電視劇時間的他至今餘怒未消,任憑小弟少年鳴人怎麼安撫也冷靜不下來。
遇上張口訓斥的塔姆九喇嘛也不含糊,當即用從少年鳴人身上逸散出的尾獸查克拉顯了形來隨口啐罵道:
“還不是因爲守鶴那個魂淡!”
“異世界的肥狸貓,也是這麼欠揍!”
塔姆大概猜到了這背後的情況,氣得自己的多層下巴都晃盪了起來:
“我讓你去當臥底,你、你就忙着過去跟人吵架了?”
九喇嘛傲然地擡起了頭,毫不羞愧地承認了:“和守鶴簡單地過了幾招而已。”
他以前主要靠尾獸炮說話,近幾年來主要靠嘴炮輸出,都是靠一張嘴吃飯。
“你!”
塔姆卻是愈發生氣,本就圓滾滾的身子更是鼓脹得像一隻滑溜溜的大河豚。
“呵呵彆着急。”
九尾露出了自信而不屑的冷笑:
“這不知好歹的守鶴,我給他的教訓纔剛剛開始呢。”
塔姆頓時冷靜下來,投向九喇嘛的目光中滿是期待。
“這傢伙腦子不好使,稍稍一套就把他的家庭住址給套出來了。”
九喇嘛的笑容中帶着邪惡勢力特有的快意:“等會可得好好招待他啊!”
“肯定的!”
塔姆同樣露出了邪惡的笑容,一隻小短手和一隻狐爪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風之國,無盡沙漠。
這裡說是風之國的疆域,但其實從古至今都是鳥飛不過的生命禁區,根本就不會有活物再次出沒。
在這片無垠的大沙漠裡連一丁點可憐的地下水都找不見,即使是生命力頑強的梭梭樹在此也扎不下根。
不過這裡認真說起來卻是也有活物存在,那便是以控沙爲天賦能力的傳說兇獸一尾砂之守鶴。
從回到這片闊別已久的沙漠開始,守鶴便進入了享受自由的獨居生活。
這裡到處都是他喜歡的沙子,既沒有討厭的人類也見不到他的幾個死對頭,一個人自娛自樂倒是快活得緊。
不過就在剛剛,一場特別的遠程尾獸會議卻是突然召開了。
強悍的大筒木一族、慘遭捕捉的四尾、潛在的巨大危險,這些重要的情報統統在守鶴的腦海中——
被放在了一邊
一根筋的守鶴,還一直沉浸在剛剛和兩隻九喇嘛互噴的刺激戰鬥回憶中。
至於情報什麼的,哪有和死對頭九尾打嘴炮重要?
本就牙尖嘴利、言語刻薄的他剛剛更是超常發揮、舌戰羣獸,更是打得那個所謂的“平行世界九喇嘛”惱羞成怒、醜態畢露。
管他平行不平行、異界不異界,尾巴長這麼多的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守鶴愜意地依靠在自己壘起來的大沙丘上,悠哉悠哉地曬着沙漠裡熾熱的太陽,他引以爲傲的粗壯尾巴更是輕輕地在無人的沙漠中不斷製造着巨大的噪聲。
回想起最後散會離開前九喇嘛和自己私下裡一對一的“巔峰對決”,守鶴心中更是激昂澎湃。
在言辭上大獲全勝的守鶴志得意滿,九喇嘛那咬牙切齒的模樣更是被他暗暗在心中重播了無數回。
哈哈哈哈!
這詞窮的大狐狸,最後還說什麼“有種報家庭住址”、“要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哈哈哈哈!
我就報了住址又怎樣?
你還能順着“網線”來打我不成?
守鶴這麼想着,頓時覺得自己穩穩壓了九尾一頭,尾獸一哥的地位指日可待。
然後,沒過多少時間
愜意曬着太陽的守鶴,便發現有兩個礙眼的“大鳥”正高高地飛在天空上,投下了兩道礙眼的影子。
兩隻“大鳥”越靠越近,陽光下產生的投影也越來越大。
不要說是明天的太陽,今天的太陽都被遮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