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放假,所以第二天時沫清一整天都待在炮製房,路老爺子因爲有人坐鎮,就全身武裝出去溜達了,說是怕過幾天那羣孩子去青德山毀了他的草藥,他必須去看看,看能不能帶回來一些自己種,幾人都不放心,最後董建跟了過去。
抽空和陶淑芬通了電話,自從開了原汁原味,她這裡的菜也沒再給其他酒家,菜好廚藝好,原汁原味天天爆滿,妒忌眼紅的人多,甚至有人借吃的拉肚子鬧事,也幸好店裡的每一種美食都經過嚴格的衛生處理纔沒出事,被有人一鬧,原汁原味更火了,到現在預定的的人已經排到了明年。
“沒那麼誇張吧?”聽到一旁李老三興奮的聲音,時沫清嘴角一抽,這原汁原味火熱的有些過分了啊,別人不眼紅纔怪。
“別聽他胡說!”陶淑芬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在電話裡解釋道,“寒假本來就是酒店的旺季,除了各種宴請好友之類的,那些預定酒席的都是年夜飯,然後就是春節的酒席,話說,沫清,我們要不要定一桌?”
“不用,我們就不要去酒店佔位置了,這要是讓董叔他們知道不罵死我們,等下又說兩老沒有用武之地!”時沫清笑道,自從都湊到了一起,路爺爺就提議以後不管誰在不在,大家都湊一起吃年夜飯,包括過節,圖個熱鬧!
“噗,我這不是怕兩老累着了麼?”陶淑芬捂嘴笑道,心底忍不住感嘆,世事無常啊,一年前,她最怕過年,不說沒錢,就是兩個人的年也是冷冷清清的,現在因爲沫清的關係,熱鬧了,就連李老三走路都忍不住歌唱,經常嘀咕着,沫清妹子是他的貴人。
和陶淑芬嘀咕了句掛了電話,時沫清繼續看手中的書,炮製房的下午很寧靜,除了偶爾來看病的發現是時沫清驚喜若狂,幾乎沒什麼人。
“嗯,就這樣,這藥回家煎服喝,三天後再來複診!”時沫清把藥裝好遞了過去。
“沫清,是不是你放假了?寒假都會在?”來人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老爺子會在後面。
“會在,也許有時不會!”時沫清無奈的接過錢,路爺爺看病脾氣不好,又挑人,所以除非大病,小病幾乎沒人來,每次這些人看到自己在,纔會過來,來的基本都是周圍的街坊鄰居,也知道自己不喜歡那些醫生的稱呼,直接喊沫清。
“哎呦!太高了!我要趕緊跟李嬸說,她腰痠背痛半個月還沒好呢,每次來,老爺子都說讓找你!”大媽興奮的嘀咕道。
“好……”時沫清柔和的笑着,“你們不嫌棄我沒有行醫證就好!”
“行醫證那是什麼?我們只要知道你是老爺子徒弟就行,那是最好的行醫證!”大媽朝沫清眨眨眼,風風火火的離開。
噗,時沫清有些無奈的笑了,她也知道自己受歡迎的原因,除了每次小病藥到病除外,還是她的藥都不貴,應該說這也是路氏炮製房哪怕因爲老爺子脾氣不好依舊受歡迎的原因,平價啊!
老爺子開藥收費不是因爲藥收費,而是因爲病收費,他治療花的時間長,收費就高,時間短就平價。
被那大媽大嘴巴一宣傳,說是今天是沫清看診,那些隔壁鄰居蹭蹭都來了,長長的一大排,把臨時過來的路湛嚇一跳,“你這是開門診了?”
時沫清無語的看了眼他,把手裡藥單塞給他,“給我抓藥收錢!”
路湛接過藥單瞄了眼,普通的感冒藥單,不過和爺爺有些不一樣,每年都會回d市陪爺爺一些日子,時間一久,炮製房很多事情,他都會做,包括這最基本的藥方,他比誰都熟悉。
“咦,路湛小子回來了?”大叔跟着路湛朝藥櫃那邊走去,熱絡的打招呼。
“我下半年差不多都是兩地跑,趙叔貌似身體硬朗了不少。”路湛邊打招呼邊抓藥。
“盡會忽悠我!”趙叔被他逗樂……
兩人說話間,時沫清又開了一單,很快,路湛那邊也開始站了不少人,他依舊是不慌不忙。
時沫清處理好最後一個,走過去幫忙拿藥,兩人直到店裡人走完,才發現天色黑了……
“媽呀!你什麼時候比爺爺還受歡迎?要是知道炮製房人這麼多我就不過來了!”路湛喘息的趴在櫃子上,側頭看着時沫清低頭整理藥方。
精緻的側臉淡淡的,沒有過多的表情,漂亮的眼睛眼尾上揚,眼底精光流轉,也不知道是不是張開了,比起第一次見她的貌不可揚,現在的她渾身散發着讓人移不開眼的氣質。
“什麼意思?”時沫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想一眼撞進了他閃爍的眼眸,她微愣,他漆黑的眼眸彷彿蕩起深邃的漩渦,死死的攥着人的心神……
就連突然被她撞進眼底的路湛都是微怔,目光緊緊的盯着她,心底泛起異樣的感覺,他說不來的感覺。
半響她纔回過神,淡淡的移開眼,有些不自在的問,“幹嘛這樣盯着我?”
“你貌似越來越漂亮了……”路湛脫口而出,似乎覺得有些唐突,狐狸眼眨了眨,隨即眉開眼笑,“嘿嘿,忽然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
時沫清嘴角一抽,心底剛剛泛起的旖旎眨眼擊散,“別亂了輩分,按道理,你應該喊我姑姑!”
“呸!又佔我便宜!”路湛依舊趴在櫃檯上盯着她,眼底閃過疑惑,他都說不出來剛剛那陌生的感覺。
時沫清瞪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放在櫃檯上震動的手機,“電話來了……”
路湛有些不悅的起身,看了眼來電顯示,按了下,“路湛!你他媽的在哪裡?老子轉了一圈也沒看到你!”
“呃,抱歉,我準備去接你的,然後忘記了……”路湛瞄了眼時沫清,他被拉來當義工了,“咳咳,你到炮製房來,我們準備下班了,剛好一起回去!”
“早說嘛!”嘟嘟嘟,電話忙音傳來,路湛惡狠狠的放下電話。
時沫清把藥方夾進整理夾裡,“也不知道路爺爺回來沒有?”
“有董建在沒事!”路湛沒有起身的嘀咕意思,依舊趴在櫃檯上。
“董建?”時沫清腦海劃過那憨笑的男孩,眼底閃過疑惑。
“是這裡麼?”熟悉的嗓音從門前傳來,隨即驚喜道,“咦?沫清!你居然在這裡?不會是我們心有靈犀一點通,你過來專門等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