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不捨
親們,袖兒剛纔發現這一章節上傳錯誤了。現在把它糾正過來,親們從頭再看一遍吧……袖兒捂臉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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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蓮聞言一愣,大師兄的這一番話倒是和自己學醫的目的一樣。如果一個人能爲另一個人學醫,那這個人必定在他的生命中佔有舉足輕重的位置。想到這兒,一股異樣的感覺涌上藍蓮的心頭!這一刻,對於大師兄一心想要將孃親留在身邊的事情,她已經完全能夠理解,並不再反感他的這份迫切。
“玉良,謝謝你的這份心意。”藍蓮兀自想着心事,就聽孃親幽幽的道:“這些年來,我一直以爲你過得很好。但是從來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執着到這個地步。如果今天韓醫生不告訴我的話,我真的想不到自己會給你帶來這麼大的負面影響。玉良,對不起。”
“萱兒,不要說了。”陳玉良急促的打斷她的話,“爲什麼要賠對不起?萱兒,你難道忘記了當年我去你家的時候,我對你說過的話了嗎?”
“恩……”
藍蓮收回心神屏息細聽,只聽大師兄的聲音像是虛無縹緲的薄煙,在夜空中繚繞:“萱兒,當年我曾經過你說。我陳玉良此生此世心中只有一個名叫藍萱的女子,如果我的話有半句不實,那麼就讓天打雷劈了我……“
“你不要說了。”大師兄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噶然停止。緊接着響起孃親的聲音。即使是隔着翠竹,藍蓮依然能夠想象得出,此時孃親的手一定捂在大師兄的嘴上,現場的氣氛一定很詭異很曖昧!藍蓮有些壞壞的想笑,隨即想起那外面的是自己的孃親,她連忙端正自己的心態。
藍蓮並沒有猜錯。此時在明亮的月光下,藍萱的手正捂在陳玉良的嘴上。
藍萱雖然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孃親,但是她才畢竟還不到四十的人,而且保養得極好,所以看上去只不過像是二十多歲的人一般。一股淡淡的幽香從她手上飄出來,一瞬間鑽進陳玉良的鼻翼。
陳玉良縱然是一個君子,但是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他依然是心神一蕩。他伸手握住藍萱的手,雙眸更是緊緊地望着藍萱的臉龐捨不得移開。
對上他迷亂的目光,藍萱嘆了一口氣,然後抽出手來,淡淡的道:“玉良,你不要對我這麼好。當年是我背叛了咱們的婚約,你不值得爲我這樣。“
“不,“陳玉良猛的打斷了藍萱的話,他的話語急促而又充滿了懊惱,“萱兒,當年的事情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我太過疏忽,不應該讓你一個人在老家呆着。那種地方足可以把一個人憋悶出病來。而我卻沒有顧慮到你的感受。如果早一些把你接出來,就不會經歷那場戰爭了。也就不會發生後來的所有事情。”
“唉!”藍萱嘆了一口氣,很堅定的道:“玉良,你一直沒有明白,其實我當初已經是大人了,而且命運安排你會遇見什麼人,是遲早都會遇見的。只不過是早一些或是遲一些罷了。當初我爹孃都說是他騙了我,其實事情不是那樣的,直到現在,我依然不後悔當初的選擇。”
孃親這一番話讓屋裡偷聽的藍蓮不禁一愣,孃親這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訴大師兄,時至今日,自己心中依然愛着的是劉縣長。卻不知大師兄聽了孃親這一番話,會有怎樣的反應?只怕是無語了。
果然,久久沒有聽見大師兄的聲音。只聽孃親的聲音又再次響起來:“玉良,以前沒有遇見你的時候,我常在想,憑你這麼優秀的男子,一定會找到一個比我好上一千倍的女子做你的妻子。但是現在我才明白,自己帶給你這麼多的困擾。玉良。你答應我,從今以後把我忘掉,找一個你自己喜歡的女子共渡一生吧。”
“萱兒,你說的沒錯。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但是你知道嗎?我並不恨你,我只是想起來就好心疼。我懂你,只要是你愛上的東西和事物,你就會用心去愛。”說到這兒,陳玉良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緩緩的道,“所以我明白你現在心中依然愛着他。而且這些年我也想明白了,你對我只有兄妹和朋友的情分。但即使是這樣,我依然執拗的想要將你留下來,是因爲師傅已經告訴我,藍家福和劉一槍兩個人已經見面了。這樣以來,只怕你維持了十多年的平靜生活已經被打破了。如果你現在回去,那麼你就要面對這兩個男人,我是不想讓你回去爲難。萱兒,你懂我的意思嗎?而且留在北京,對建業的學習和將來的人生是真的有幫助。所以我纔會想要將你留在北京。我並不是想要干擾你的生活,只是想要給你一份安靜的生活而已。”
聽了大師兄的話,藍蓮被深深的震撼了。她一直以爲大師兄留下孃親只是爲了自己的私念,所以她雖然覺得大師兄和孃親很般配,可是她還是很鄙視大師兄這種落井下石的行爲,。但是剛纔聽了大師兄的話,她才恍然明白,原來大師兄這樣做,一切都是孃親考慮。而自己卻在這兒一直鄙視他。這一刻,藍蓮感到深深的內疚起來。
不過,大師兄的話倒是提醒了她。大師兄說得沒錯。劉縣長已經名正言順的走進了藍家,而藍老太太對他也不在排斥,她依然清晰的記得,在劉縣長家,爹爹和劉縣長見面的那一刻,爹爹那鬱悶的表情,那說明爹爹心中已經有了隔閡,唉,只怕以後孃親和爹爹相敬如賓的日子一去不返還了。
而現在孃親回去以後,要面對的就是劉縣長和爹爹兩個人。只怕夾在兩個人中間的孃親會更加不快樂了!想到這兒,藍蓮的心中也盛滿擔憂。這一刻,她忽然覺得大師兄的安排其實也挺不錯。藍蓮苦笑起來,雖然這個辦法分明就是一種逃避,但是除了遠離他們,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嗎?
這時,只聽孃親幽幽的道:“玉良,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還是要回去。有些東西能夠逃避,但是有些東西確實不能逃避的,譬如我的娘。這些年來,我娘最疼的就是我和蓮兒。而現在蓮兒不能回去,我如果在離開她老人家,只怕她不能堅持下去。”
“萱兒。做人應該盡孝,但是你不能因此委屈自己。”大師兄心疼的道。
“不,”孃親道。,“你不懂,當我得知慧靜師太沒有的時候,我的心中是深深地愧疚和懊悔。而現在,我不想等到將來孃親離開那一天,我再被這種愧疚和懊惱折磨。”
陳玉良聞言沉默了良久,他才幽幽的道:“唉,算了,萱兒。我也不勉強你。如果你執意要走。那我明天就去給你們買票。不過你要記住一點,無論你在什麼地方,我這兒永遠是你的一個家,當你累了,乏了,倦了的時候,你都可以來這兒,我的大門是永遠爲萱兒敞開着的。”
孃親嘆了一口氣:“唉,玉良,你不需要這樣的。”
藍蓮聽到這兒,鼻子卻是酸酸的幾乎垂下淚來。她擡眼望着空中皎潔的月光,心中卻忍不住噓噓起來:“沒有愛情的人生很悲哀,但是像這樣被多個優秀的男子所愛着,也不一定是一件幸事,只怕心中的負擔會更沉重吧!”
這一夜,藍蓮一直聽着孃親在牀上轉輾反側,難以入眠。早晨起來的時候,藍蓮發現孃親的眼眶泛紅發腫,顯然昨夜她流了不少眼淚。而建業望着孃親發紅的眼眶,卻是默默地什麼話也沒有說。
秋天的北京秋高氣爽,好不愜意!藍蓮師徒三個和白凌寒將藍萱母子兩個一直送到火車站上。
藍萱從車窗裡探出頭來,拉着藍蓮的手叮囑道:“蓮兒,我本來是想要你和我一起回去的。但是你師傅說你們還有病人需要醫治,那麼我不能拖你的後腿。不過,蓮兒你一定要好好聽師傅的話,不要惹師傅生氣,記住了嗎?“
“娘您就放心吧。“藍蓮心中雖然捨不得孃親和建業,但是她還是忍住心中的不捨,面帶笑容道:“娘,這句話你已經吩咐了二十遍了,蓮兒已經全部記住了。您就放心吧。倒是你和建業,一路上要注意安全。”
韓醫生在旁邊點頭道:“恩,蓮兒說得對,你就放心回家去吧。蓮兒交給我你儘管放心。”
“謝謝韓醫生。“藍萱誠摯的向韓醫生道謝,然後擡眼看向一直站在後面的陳玉良,卻是沒有說話。
一直到火車行駛起來,卻見陳玉良突然着急的跑向車窗前。不無擔憂的囑咐道:“萱兒,一路上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恩!“藍萱在車廂裡重重的點了點頭,兩行晶瑩的淚珠卻順着臉頰滑落下來……
自從孃親和建業走了以後,藍蓮突然忙了起來。她這才知道,師父一直是中央好些首長的專用醫生,而每年的九月,他就會給那些首長做一個全面的體檢。而這一次,他來北京就是辦這件事情。只是因爲前些日子,藍蓮要照顧建業,所以師傅才一直沒有讓她跟隨。
而現在建業的並也治好了,而且母子兩個已經離開了北京,韓醫生於是就吩咐藍蓮每天跟自己去給那些首長檢查身體。因此在這些天中,藍蓮接觸了中央的很多首長。有十大元帥中的幾位元帥,還有軍政區的幾位司令,這些人可都是新中國的重要元勳,這都是藍蓮沒有想到的,不過她確是開心得很。
當後來藍蓮發現師傅體檢的人中,還有四人幫中的幾個頭目時,她不由得暗自驚詫,不過心中又有些竊喜。因爲她需要在中間,尋找給藍家和劉縣長的保護傘,而師傅這樣兩面的人都認識病熟悉,對她計劃的實施大有好處。
當那些首長得知藍蓮是韓醫生的關門弟子時,忍不住對她好奇起來,在他們心中,韓醫生一直沒有帶着自己的徒弟出來過,就連聲名遠震的陳玉良醫生,他都很少帶着他來見首長們,現在卻帶着一個黃毛丫頭來這兒,而且看韓醫生對這個徒弟充滿了憐惜,可見這個小丫頭在韓醫生心中佔得位置哼重要,所以讓他們感覺怪異得很!
他們不停的對她問來問起,而藍蓮對這些當年戰場上出來的戰地英雄充滿了敬畏。現在親眼看見他們,她在興奮中還加有些許忐忑見在他們不停的問自己,她於是聞了聞心神,乖巧的答應着他們問得每一句話、。她的乖巧和懂事在這些首長心中留下了極好的印象。
這天早晨起來,一邊吃飯,藍蓮一邊詢問道:“師傅,今天咱們又去給哪位首長做體檢?”
“呃。”韓醫生頓了一下,他擡眼看向藍蓮道:“蓮兒,今天是師傅要去給一個大首長診治,你就不要跟着去了。讓白凌寒陪着你出去玩玩吧。”
“大首長?”藍蓮聞言不禁一愣,望着師傅嚴肅的神色,她心中不禁一動,看來師傅今天要去體檢的這位首長,絕非是一個等閒之輩。難道是當今的、周總理不成?
藍蓮心中胡思亂想着,師傅已經起身和大師兄走了出去。白凌寒在身邊輕笑道:“嘿嘿,幸虧你師傅說了不用你去,否則今天的約會只有取消了。”
“約會?”藍蓮擡眼望着滿臉微笑的白凌寒,有幾分驚詫的道,“白凌寒,什麼約會?和誰?”
“蓮兒,你怎麼記性這麼差了?除了那個葉虎,還能有誰要約我們出去。”望着滿臉困惑的藍蓮,白凌寒解釋道,“前天那個葉虎就派人來說,說今天是星期日,他們放假。讓我們今天去找他,還說要帶我們去一個好玩兒的地方,但是我看蓮兒你每天和韓醫生都好忙,所以也就沒有告訴你,本想今天等你們走了以後,我自己去的。誰知道韓醫生今天不用你跟着,那咱們正好一起去了。”
“哦。”藍蓮這才明白過來。
兩個人迅速收拾完畢,然後在白凌寒的帶領下,兩個人向皇城根兒趕去。白凌寒本來建議坐車過去,但是藍蓮看天色尚早,於是說要走過去。白凌寒也不反駁。
因爲韓醫生家裡皇城根兒有兩站地的距離,如果坐車,倒也不顯得遠,但是走起來卻感覺有些遠。好不容易到了皇城根兒,藍蓮已經累得有些腿痠了。
皇城根兒,顧名思義,自然就是皇宮四周圍的地方。本以爲皇宮四周圍只是一些小巷道,藍蓮還暗自嘀咕,這個葉虎怎麼會讓他們來小巷道里做什麼?
但是到了這兒,藍蓮才發現皇城根兒並不是寂靜的小巷道,而是一個熱鬧非凡的街面。街道兩邊散佈着小餐館、小酒館,還搭着賣小吃的帆布棚子。雖然是早晨,但是街上已經熙熙攘攘,熱鬧非凡,旁邊賣麪茶的小鋪更是生意興隆,顧客絡繹不絕。
藍蓮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羣再一次犯了愁:“白凌寒,你說這個葉虎搞什麼鬼?叫咱們來這個熱鬧的地方,怎麼找他呀?“
“嘿嘿,蓮兒不要着急。”白凌寒輕聲笑道,“那天那人說了,葉虎會在東華門前等咱們。走,咱們直接去東華門就是了。“
兩個人很快找到了東華門,遠遠的就見葉虎正站在東華門下。修長的身影在寬敞的城門下,顯得有些單調。不過他身上那股貴氣卻是與東華門的渾厚有些相符。呸呸,藍蓮搖了搖頭,心中自嘲道,自己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一個人怎麼可以個一扇城門相提並論?
看着藍蓮怪異的表情,葉虎不禁納悶的道:“藍蓮姑娘怎麼了?”
“呃,沒,沒怎麼。”藍蓮自然不能把腦子裡的胡思亂想說出來,。她一邊支吾,一邊擡眼看向那氣派的大門。
她突然“咦”了一聲,道:“奇怪,都說當初皇家祈判天下世代昌行,所以故宮每扇大門上的門釘都是橫數九個,豎數九行,意爲“久久”的諧音。爲什麼這東華門的門釘卻是豎數九行,橫數卻只有八個?”
“呃,這個呀自然是有緣故的了。”葉虎嘴角輕揚起,“小姑娘,你可知道東華門是誰進出的地方?”
藍蓮聞言,笑道:“這你可難不住我。太子居住在東華門內,因此此門一般都是太子由此而過。”
“哈哈,小姑娘懂得還不少嘛。”葉虎有些驚愕的看向藍蓮,嘴裡嘟囔道,“簡直不敢相信你會是四川那個山窩窩裡出來的人。”
藍蓮聽他話裡的意思,竟是有些鄙視自己,她不禁臉色一沉,憤然道:“山窩窩裡的人怎麼了?山窩窩的人就應該愚昧無知嗎?哼!你不就是生在一個好地方嗎?但是在北京的人並不是個個都很優秀啊。草包混蛋也多得是。誰知道誰會是草包?”藍蓮說完,一雙星眸更是緊緊的盯着葉虎的臉色。
藍蓮的話指明瞭是說他,葉虎的眼底閃過一絲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