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白凌寒的嘆息
藍蓮的臉色忽然大變。只聽她驚呼起來:“不得了,玲玲竟然是中毒了。”
“中毒?”所有的人都驚愕的張大了嘴,像是沒有聽懂藍蓮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徐佩玉一把抓着藍蓮的胳膊,焦急的問:“蓮兒,你剛纔說什麼?中毒?玲玲怎麼會中毒?中的什麼毒?”
“佩玉,這就要問你們了。”韓醫生緊蹙眉頭,一雙目光在幾個徒弟臉上不停的掃視。然後落在朱林明臉上,他悶聲道:“林明,你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玲玲怎麼會中毒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朱林明滿臉茫然的搖了搖頭,然後他倏地回過臉來看向藍蓮,急迫的道,“蓮兒,你再仔細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玲玲是中的什麼毒?”
“是啊。”韓醫生顧不得在追問兩個徒弟病因,他着急的看向藍蓮道,“蓮兒,你看看玲玲究竟是中了什麼毒?查出病因來,咱們現在當務之急是把玲玲救醒纔好最重要的。”
“是,師傅您老人家不要着急。”藍蓮又仔細的審視了一番玲玲胃部的情況。然後回答道:“師傅,玲玲的症狀就像是中了砒霜的毒一般。而且她的胃裡還有沒有消化完的雞蛋,但是玲玲怎麼會中了砒霜的毒呢?”
“砒霜?”朱林明和徐佩玉兩個人相視了一眼,難以置信的連連搖頭道:“不可能,蓮兒,玲玲怎麼可能中了砒霜的毒?”
藍蓮見他們並不相信自己的診斷,不禁露出一個苦笑:“三師姐,二師兄,我也不想要這樣的結果。但是,你們要知道着是事實。”
韓醫生擡眼看了藍蓮一眼,對上藍蓮肯定的神色,他沉着臉看向兩個徒弟,怒聲道:“朱林明,,徐佩玉,你們說,玲玲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嗚嗚——師傅,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徐佩玉哭得宛如一個淚人兒一般。她擡眼看了看師傅冷冰冰的臉色,然後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藍蓮的面前,苦苦哀求道:“蓮兒,我求你幫我把玲玲救活,如果玲玲不能醒過來,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啊。”說到最後,徐佩玉已經泣不成聲。
“三師姐,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快起來,我一定盡力就是了。”藍蓮被她嚇了一跳。她連忙伸手將三師姐攙起來。然後又回身去給玲玲做檢查。
而韓繼業和劉明明他們看見藍蓮只是用一隻手就能看出玲玲胃部裡的東西,不僅有驚愕的張大了嘴,只是傻傻的看着藍蓮。
望着藍蓮越來越凝重的神色,韓醫生輕聲道:“蓮兒,我想你二師兄他們也不可能讓玲玲吃砒霜。那玲玲這毒究竟是怎麼回事情?”
“師傅,我仔細看了,玲玲的胃部有雞蛋,而且最關鍵的是她的胃液粘稠,含有極高的糖分。”說到這兒,藍蓮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韓醫生急不可耐的追問道:“蓮兒有話快說。究竟玲玲這是怎麼回事?“
“呃。我估計是糖精。只有他們在一起會發生這種可怕的反應。”說到這裡,藍蓮擡眼看向二師兄和三師姐,“二師兄,三師姐,你們昨天是不是給玲玲同時吃這兩樣東西了?”
“雞蛋和糖精?”徐佩玉和朱林明相視了一眼,卻是都愣住了。
韓醫生聞言臉色大變,他瞪視着兩個愕然的徒弟,怒斥道:“林明,佩玉,你們兩個跟我學醫這麼多年,食物相剋這是學醫人必須記住的,難道你們兩個都忘了嗎?”
被韓醫生一頓怒斥。徐佩玉和朱林明兩個人猛的從驚愕中驚醒過來,他們連連搖頭道:“師傅,我們怎麼會忘記這個。食物相剋圖式早在我們進中藥堂的那一天,就將他們背下來了的。而且我們也知道,糖精和雞蛋在一起的話,是會中毒的,加之玲玲的身體不好,所以我們一直在飲食上就很小心了,怎麼可能給她使用這種相剋的兩種食物?”
“哼!”韓醫生聞言,臉上的怒氣稍稍弱了一些。他狐疑的道,“奇怪,不是你們給玲玲的,那又會是誰給玲玲食用的啊?”
“師傅,”:藍蓮在旁邊道,“現在當務之急是給玲玲解毒要緊,別的事情都等到到以後才說吧。”
“恩。”韓醫生點了點頭,他走過去仔細端詳着玲玲的模樣,伸手把住玲玲的脈搏,臉色變得異常凝重起來。他回眸道:“林明,去,把牛黃熬製成水,然後端過來。”
“是》”朱林明不敢有絲毫的耽誤,他急匆匆的向外走去。
而藍蓮早在給玲玲檢查的時候,就已經用異能護住玲玲的心脈,然後她一點點的把滲透在玲玲各個器官裡的毒素一點點的往外排擠、。
其實藍蓮前世也曾經聽說過雞蛋和糖精在一起,如果食用過多的話就會中毒。不過那時候的她真沒有弄明白,爲什麼雞蛋和糖精在一起會產生致命的毒素?
後來到了韓醫生這兒,因爲有許多大師兄從國外帶回來的西醫醫書,她翻閱大量的醫書以後才明白:原來糖精的主要成分是糖精鈉。學名也稱之爲鄰磺酰苯酰亞胺鈉,它的化學式爲C7H4O3NSNa.2H2O。而糖精鈉屬芳香族化合物,也就是苯的衍生物,如果它與雞蛋結合,就會產生出相當於砒霜的毒素。
而玲玲顯然是吃得不少,所以纔會中毒休克。幸虧這幾個月自己一直用異能給玲玲治病,異能在她周身的器官和細胞都彷彿加了一層保護膜,纔會保護着玲玲內部的器官一直沒有受到損傷。也虧得師傅回來得及時,現在給玲玲救治也來得及。
藍蓮按下心頭的紛雜思緒,然後用心給玲玲治起病來。白凌寒望着臉色嚴肅而凝重的藍蓮,好幾次想要說話,卻都被自己生生嚥了回去。只是緊緊的盯着藍蓮的神情。
而韓繼業和劉明明他們看着這一切,竟是驚呆了。原來當初藍蓮用異能給玲玲治病的時候,他們始終就不知道。所以他們一直不知道這個小師妹竟然會透視人體內部器官。但是讓他們更爲震驚的是小師妹不但可以透視人體內部,而且還能只是看見就能確診病人的病症。一時間,他們的思維根本就無法適應,三個人只是傻傻的站在那兒,看着她用左手不停的撫摸着玲玲的胃口,而她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隨着她手的移動而不停的往下滑落。
望着藍蓮滿臉的汗珠,一直站在旁邊,臉色冷靜的白凌寒默默地掏出一塊手絹,心疼的給她擦拭着汗水。這一刻,在藍蓮眼中。只有玲玲的存在,而在白凌寒的眼中,卻只有藍蓮的存在。
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終於,朱林明端着熬好的牛黃走了進來。在韓醫生的指揮下,夫妻兩個把藥汁一點點灌進玲玲的嘴裡……
也不知過去多少時辰,在藍蓮的異能和藥汁的雙重作用下,玲玲終於輕微的舒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一直守在玲玲旁邊的徐佩玉聽見女兒的喘息聲,喜不自禁的嚷道:“好了,好了。玲玲終於醒過來了。”
藍蓮聞言鬆了一口氣,而身子卻軟軟的倒了下去。
“蓮兒,蓮兒。”白凌寒臉色一變,一把接住她,滿臉着急的呼喊着她的名字。
衆人都被這個變故嚇了一跳。韓醫生連忙繞過來,伸手探上藍蓮的脈搏。而白凌寒則盯着韓醫生,有型的嘴角也緊緊地抿在一起。
半晌,他舒了一口氣道,“白凌寒,你不要着急,蓮兒只是太累了,而剛纔給玲玲祛除毒素,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異能,所以纔會累得虛脫,睡一覺就會好的。”說到這兒,韓醫生滿臉憐惜的望着自己的小徒弟,嘴裡吩咐道:“白凌寒,把她送去隔壁的病房,好好讓她休息一場吧。孩子也累壞了。”
白凌寒聞言,在幾個人驚愕的目光中,抱起藍蓮迅速向隔壁走去……
清早,一抹陽光從窗外灑進來,照進一屋子的明媚,也照在了病牀前那個紋絲不動的身影上。
明媚的陽光刺激着白凌寒的眼簾,他的眼皮輕輕跳動了一下,望着藍蓮安詳的睡臉,嘴裡喃喃自語:“蓮兒,你千萬不要以爲這個異能能隨便你這麼揮霍。如果總是這樣捨命的去救別人,只怕你這世還不能完成你的願望,就被你揮霍盡了。到那時候,你可一定不要後悔哦。”
說到這兒,白凌寒頓了一下,然後又自言自語說道:“唉!不過現在我攔你的話,你現在就會後悔的,是不是?”白凌寒幽幽的長嘆了一聲。然後將目光從藍蓮身上移開,慢慢轉向窗外,恍惚陷入另一個世界中去了……
經過藍蓮的治療。玲玲的毒排出得很乾淨。而藍蓮經過調養和休養,也很快恢復了正常。她給玲玲檢查了一遍,發現玲玲身上鈣化的骨頭也正在慢慢恢復。而且成果還不錯。這無疑是給了藍蓮一劑強心劑。她於是和師傅研究,再次給玲玲制定了第二期的治療方案,每天給她堅持治療。
“玲玲,你說哪天你怎麼會吃那麼多的雞蛋和糖精?”這些天,每天給玲玲治療的同時,藍蓮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因爲按照二師兄和三師姐的醫學生涯和資歷,他們不可能犯這種低級的食物中毒錯誤。莫非是玲玲自己吃了那糖精?但是那糖精不像是糖塊,根本就不可能幹吃的,否則會甜得發苦。
對上藍蓮探究的目光,琳琳搖了搖頭:“小姑姑,那天我本來只是吃了一個雞蛋,然後就在院子裡玩耍,後來是四叔叔把我帶到他家,給我煮了好多糖雞蛋吃。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好難受,就,就那樣了。”
“四師兄?”藍蓮聞言怔住了。
“是啊,不過小姑姑,我以後再也不吃雞蛋了,太可怕了。”玲玲精緻的小臉上掛着一層深深的恐懼,看得出來,她對那天的事情依然心有餘悸。
“玲玲,不要害怕,沒事的。”藍蓮輕輕的撫着玲玲的頭髮,心中卻是百思不得其解。她想不明白爲什麼韓繼業要給玲玲這樣吃?因爲韓繼業也是一個醫生,他沒有理由不知道這兩樣東西是犯克的,他明知道這樣有可能讓玲玲喪命,爲什麼還要這樣做?
不過,藍蓮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師傅,畢竟此事非同小可,別的師姐師兄都是從小跟着師傅的,韓繼業更是和師傅是一家人。而自己只是一個纔來半年的新人,如果因爲自己一句話就鬧得天下不和的話,她的心中反而不忍心。等到有了證據再說吧。藍蓮心中暗暗拿定主意。
藍蓮以前對這個韓繼業一直保持着敬而遠之的態度,自從知道了玲玲的毒是韓繼業動的手腳,藍蓮對這個四師兄開始留意起來。不過她發現,每次與他的目光相對的時候,他的目光就會變得特別複雜,裡面閃爍着一種她看不透的東西。
這讓藍蓮心中慢慢升起一絲戒備,她於是對這個四師兄更加客氣起來。
這一天中午,藍蓮正拿着本書坐在客廳裡看書,而白凌寒則只是坐在她的對面,默默的看電視。
藍蓮擡眼看向白凌寒,納悶的道:“白凌寒,你回來以後,回家了嗎?“
白凌寒把視線從電視上收回來,衝她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回啦。回去好幾次了。”
“哦。”藍蓮點了點頭,凝眉道,“白凌寒,你也跟了我快半年了,什麼事情都沒有,估計沒有人會對我怎麼了。你看我這不是一直平平安安的嗎?根本就不需要人保護的,我看不如你還是回去吧。”
“回去?我回去做什麼?”
“呃。”藍蓮聞言“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白凌寒,回去做什麼都好啊。你可以上學,也可以去部隊,還可以去工廠。無論做什麼都比跟着我強,因爲你跟着我的話,遲早是會跟着我喝西北風的。”
“嘿,蓮兒都不上學了。我還上學做什麼去?上部隊這個提議倒是不錯,也許還能混個幹部做做。不過,”白凌寒望着藍蓮淡淡的笑,“蓮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尋找蓮兒,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你了,當然是要保護蓮兒。而部隊上沒有蓮兒,我去那兒做什麼?”
“唉。”藍蓮嘆了一口氣,其實她早知道和這個白凌寒說這些話,也只是白費口舌而已。“算了,我不和你說這個。”藍蓮站起身來,向屋裡走去。
白凌寒望着她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慢慢隱去,清澈的眼眸也變得深邃起來。
不一會兒,只見藍蓮從屋裡走出來,竟是換上了行裝,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白凌寒愣了一下,連忙站起身來道:“蓮兒,你做什麼去?”
“我要去軍委大院一趟。”藍蓮看了他一眼,轉身向外走去。
白凌寒不解的追上去:“去軍委大院做什麼?”
藍蓮看了看滿臉困惑的他,心中突然萌生出一股頑皮的因子。她忍住笑一本正經的道:“你不回去,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去請白師長把你帶回去了。”
藍蓮從來沒有這麼嚴肅過,白凌寒不禁一怔,他倏地一錯腳步,眨眼間已經擋在了藍蓮的面前:“蓮兒,你不要去。而且你就是去了也沒有用,我爸不管我的事情。”
“爲什麼?”藍蓮一愕,隨即想起自己一直不知道白凌寒是怎麼說服白師長的?現在聽見白凌寒這樣說,她心中一動,莫非真的是像自己猜想的那樣,白凌寒果然是和家裡鬧彆扭出來的?
想到他爲了自己和家裡鬧翻,藍蓮的心中忍不住一陣隱隱的痛。她握着白凌寒的手臂,緊張的道,“白凌寒,你是不是和你爸爸又鬧僵了?”
看見藍蓮掛滿焦慮的臉龐,白凌寒微微笑起來,他拍着藍蓮的手背,輕聲道:“沒有啦,蓮兒不要多想了。我只是和我爸爸開誠佈公的談了一次而已。”
“開誠佈公?”藍蓮愕然的看向他,“你爸爸那個脾氣,能開誠佈公的和你談嗎?”
“是啊。”白凌寒點了點頭,“蓮兒,這一次我們真的是好好談的,而且我爸爸的脾氣從始至終都很好,一直都沒有發脾氣。”
“奇怪了。”藍蓮納悶的看着白凌寒,“以你爸爸的脾氣,是不可能不發火的。你是怎麼說的?竟然能讓他如此痛快的答應你這個,這個荒唐的要求?”
白凌寒淡淡一笑,道:“我向我爸爸提出來的時候,我爸爸也是覺得很荒唐。不過當我告訴他們,我從四歲開始尋找的那個人就是蓮兒時,我媽也站在我這一邊。我還答應了他們,只要守在蓮兒身邊,我一定不會再出去惹禍。我爸爸聽了以後,就不再說話了。”
“呃。”藍蓮恍然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