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古怪的白凌寒
“萱兒,我沒有別的意思……”
“劉縣長。你不用解釋了。”藍蓮的娘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執起藍蓮的手,道:“蓮兒,你什麼時候拜的乾爸爸?爲什麼不告訴娘?“
藍蓮看了看臉色陰沉的孃親,又看了看有些無措的劉縣長,心中竟然有一股隱隱的疼痛。她笑道:“娘,乾爸爸對我很好的,在縣城裡,有乾爸爸的照顧,就沒有人敢欺負我了。”
“嗯?”藍蓮的娘雙眸瞪圓,直視着自己的女兒,聲音冷冽問道:“蓮兒,我是這樣教你做人的嗎?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勢利眼了?”
“你別訓斥蓮兒了。”劉縣長心疼的護着藍蓮,“不是她要認我,是我求着認她做女兒的。”
“你——你——”藍蓮的娘又氣又急,竟是說不出話來。
小建業何曾看見孃親如此生氣過,他心中涌上一層恐懼,然後拽了拽孃親的衣襟。
藍蓮的娘低下頭去,只見小建業正睜着一雙驚悸的眼眸睨着她。
“唉!”藍蓮的娘嘆了一口氣,低下頭去不再說話。
藍蓮睨着低頭不語的孃親,又看了一眼滿臉無奈的劉縣長。心中不禁有些後悔起來。早知道他們真的有問題,自己就早告訴孃親這件事情了,也好讓她有個思想準備。現在可倒好,鬧得大家心中都不好受。
韓老中醫發現是自己的那句話捅了簍子,他不禁輕聲咳嗽了一聲,然後打圓場道:“大妹子,咱們走吧,咱們要坐中午的火車。再晚了的話,怕是趕不上車了。”
“嗯。”藍蓮的娘點了點頭,然後擡眼看向藍蓮,眼裡盛滿牽掛和不捨,“蓮兒啊,娘不在家的時候,記得好好照顧自己。”
“嗯。”藍蓮重重的點了點頭,“娘,到了北京,你也要記得好好照顧自己和建業啊。”
望着坐在車上的孃親,她依然些不放心,於是俯身在車窗前看向車裡的韓老中醫,懇切的道:“師傅,我娘從來沒有去過這麼遠的地方,一切都拜託您了。”
“哈哈,你這個傻孩子,師傅既然讓她們去,自然是要好好照顧她們的,”韓老中醫露出慈祥的笑容,然後臉色一整。道,“蓮兒,你只要在家裡別忘了功課就行,雖然說你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但還是需要勤奮學習纔是。”藍蓮聞言這才放下心來,對師傅吩咐她學習的事情,她連連點頭應承下來。
劉縣長想要上去告辭,但是又怕再惹得藍蓮的娘生氣,心頭着急,引得又是一陣咳嗽。
韓老中醫不禁蹙起眉來,他沉聲道:“小劉啊,你的身體還虛弱得很,還在外面吹風,難道說你真的不要命了嗎??”
“我——咳咳——我沒事的——到是你們,在路上小心點,一路平安啊!”
劉縣長忍住咳嗽,故作無事的笑着。但是他的臉色卻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這讓藍蓮看得暗暗心驚不已。
“算啦,我們要是不走的話,估計你也不肯進去。蓮兒,過來。”韓老中醫衝蓮兒招了招手,然後將一個寫着一串號碼的紙條遞給她道。“喏,這是我在北京的電話號碼。如果你幹——”他突然想起這可是一個敏感詞彙,遂又改口道,“如果劉縣長的病情有什麼變化的話,你就記得給我打這個電話,我會安排人來的。”
“嗯。”藍蓮伸手接過紙條來。然後退到一邊。
韓老中醫回眸看了藍蓮的孃親一眼,這才衝司機道:“行了,咱們走吧。”在汽車發動那一刻,藍蓮突然聽見孃親在車裡喊她。
藍蓮連忙跑過去俯身看向車裡。只聽孃親輕聲道:“蓮兒,記得好好照顧他。”
“誰?”藍蓮被孃親這句無頭無尾的話搞糊塗了。
藍蓮的孃親望向劉縣長,目光深邃而悠遠。半晌,隨着汽車的慢慢啓動行駛她嘴裡輕輕地吐出了幾個字:“你乾爸爸。”
“哦,”藍蓮一愣,一股喜悅隨即從心底涌了上來,她大聲答應道:“娘,你放心吧,我會的。”
坐在車裡的韓老中醫聞言,眼裡閃過一絲瞭然的笑意。
望着絕塵而去的汽車,劉縣長臉上涌上一層落寞,隨即又咳嗽起來。
“乾爸爸,你看你怎麼不知道好好愛惜自己啊。走,咱們快回吧。”藍蓮一邊替他輕輕捶打着後背,一邊心疼的嗔着。
好一會兒,劉縣長才止住咳嗽。他擡眼看向藍蓮,憐惜的道:“蓮兒,都是乾爸爸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沒有啊。”藍蓮攙起他向屋裡走去,想起剛纔孃親說的話,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劉縣長納悶的道:“咦。你笑什麼?”
藍蓮衝他挑了挑眉,神秘兮兮地道:“您猜我娘剛纔說的什麼?”
“你母親啊,她一定是讓你不要在喊我乾爸爸了。”隨着話音,劉縣長的臉色再次黯淡下去。
“錯,錯!”藍蓮模仿孃親的聲音道,“蓮兒啊,好好照顧你乾爸爸!”“真的?”劉縣長倏地停下腳步,難以置信的望着藍蓮道,“你母親真的是這樣說的嗎?她真的同意我做你的乾爸爸了嗎?”
藍蓮搖了搖頭,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她就是那樣說的。”
劉縣長蒼白的臉上突然綻放出異彩來,他握着藍蓮的雙臂,情緒激動的低聲喊道,“蓮兒,你知道嗎,你母親這是默許了,她答應我做你的乾爸爸了。”他開心地笑了起來,伴隨着笑聲,眼裡卻涌上一層氤氳。
睨着宛如一個孩子般又哭又笑的劉縣長,藍蓮的心中涌起酸甜苦辣各種滋味。
從昨天爹孃和劉縣長的怪異舉止來看,他們絕對有問題。早上孃親聽見”乾爸爸”幾個字時那強烈的反應,再加上自己上一次與劉縣長的血型相配成功,不難想象。自己這具身體與劉縣長一定有關聯。
而且這麼多年來,劉縣長一直沒有結婚,可見他深深地愛着孃親,但是爹爹也是那樣深沉的愛着孃親,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三個人陷入這種怪異的局面。
她攙扶着劉縣長進屋,又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靜靜的望着他。
劉縣長喝了一口水,然後擡起頭來,對上藍蓮探究的神色,。他愣了一下:“蓮兒,你想問什麼?”“我想聽乾爸爸講故事。”藍蓮又重重的重複了一句,“關於你和我孃的故事。”
“這個——”劉縣長沉吟了一下。隨即不容反駁的道,”蓮兒,你還只是一個孩子。有些事情等你長大了在告訴你吧。“
“呃。”藍蓮撫額嘆息了一聲,她想要告訴他,別看自己個子小,但是卻早就是大人了。但是如果這樣說的話,劉縣長肯定不會相信的了。算了,以後有的是機會慢慢去查。
想到這兒,藍蓮也不再追問下去。她又叮囑劉縣長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出去一類的話,這才向學校走去。
四月的早晨,陽光燦爛而又明媚。藍蓮走在大街上,心裡溢滿了喜悅。師傅的醫術和北京的醫療設備都是國內一流的,小建業的病治癒的機率應該是很高的。這一次小建業的病如果能得到根治的話,那自己又放下一樁心事了。
藍蓮又將思路轉到孃親的事情上。在這件事情面前,自己不能摻和,爹爹很疼自己,而劉縣長也很疼自己,所以,自己只要都好好孝順他們就行了,至於爹孃和劉縣長三個人之間的情感糾葛,那是他們上一輩子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
藍蓮正在尋思着,就聽身後響起白凌寒的聲音:“蓮兒,蓮兒。”
藍蓮回過身來,只見穿一件白色襯衣的白凌寒從遠處走過來。在陽光的照耀下,他整個人顯得很是明亮。
對上藍蓮的視線,他笑道:“蓮兒,你在想什麼?我喊了你好幾遍,你都沒有聽見呢。”
睨着他的笑容,藍蓮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在公園裡看見的那一幕,她心中頓時充滿了戒備,他和唐家走得那麼近乎,自己還真是需要防備着他一些。
“你叫我做什麼?”藍蓮淡淡的道。
“呵呵,沒事,我看見你在前面,就叫你一聲嘍。誰知道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有聽見。“白凌寒關心的道,“蓮兒,你在想什麼心事?”
“真無聊!”聽他說沒有事情,藍蓮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然後轉身疾步向學校走去。
她的絮叨飄進白凌寒耳裡,他並不以爲然,只是緊緊地跟在她身後。畢竟他的腿長步子大。藍蓮無論怎麼樣也擺脫不了他。藍蓮索性慢了下來。誰知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只是不緊不慢的跟在藍蓮的身後。
快到學校門口的時候,藍蓮猛地頓住腳步,惱火的回身瞪着他道:“你這人怎麼回事情?一直跟着我做什麼?”
“咦,我有跟着你嗎?”白凌寒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我也是去學校上課啊,咱們只是同路而已。”“你——”‘
藍蓮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白凌寒突然揚聲道,“唐老師早!”
“凌寒同學早。”唐老師的聲音在學校門口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