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結拜
白凌寒看了藍蓮一眼。然後淡淡的道:“葉虎,你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出來好了,何必這麼吞吞吐吐的。”
“恩。”葉虎直爽地道:“那好,既然白大哥都這樣說了,那我決來了。我想請白大哥做師傅,幫我調教幾個人,讓他們的身手能像大哥一樣。”
“啊?”沒等白凌寒說話,藍蓮已經先驚呼了一聲,不過她很快覺出自己的失態,連忙閉上了嘴。
她知道這個葉虎是因爲那天看見白凌寒那迅猛得令人驚詫的身手,所以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而這一點也正是她驚訝的地方,所以她“啊”了一聲,就閉上了嘴,只是默默地看向白凌寒。
白凌寒對上二人的目光,他面色冷靜的道:“葉虎,那天我只是出於本能而已,說起來其實我真的沒有本事,這一切都是你誤會了。”
“本能?”葉虎不以爲然的搖了搖頭,“白大哥,你就不要謙虛了。我回到圖書館翻遍了所有的資料。也沒有證據能夠證明一個人在遇見危難的時候,可以激發出這麼大的本能來。所以白大哥你就不要再客氣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白用你的,只要你開出價格來,我會付給你工資。”
“付工資?”白凌寒嗤笑了一聲,然後看向藍蓮。
而藍蓮心中也是對着二人充滿了困惑。她雖然對白凌寒的異常一直心存懷疑,但是從來沒有說出來過,更沒有去調查他,而現在這個葉虎卻因爲白凌寒的迅捷,而去翻遍所有的資料,看來他倒是一個有心人。
同時,她對這個葉虎也是充滿了疑惑。他不惜花錢僱白凌寒教徒弟,這是爲什麼?他要這些人作什麼用?
藍蓮擡眼對上白凌寒的目光,她看得出來,白凌寒正等着她的指示。於是她回眸看向葉虎道:“葉虎,你要白凌寒教誰?該不會是給你訓練保鏢吧?“
葉虎聞言極爲嚴肅的道:“是這樣的,我手底下有一幫人很是喜歡武術,因爲沒有人教,所以他們每天只是瞎胡鬧。我也一直在爲他們物色身手高強的師傅。但是挑了許多人都不合適。那天在香山,我看見白大哥的身手敏捷得超乎我的想象,於是我想請白大哥過來做教練,幫我訓練一下這些人。”
藍蓮聽了葉虎的話,心中卻是一驚。因爲葉虎這種做法,簡直和古時候那些有錢人家訓練打手保鏢如出一轍。看他的樣子,完全沒有少年的稚氣,絕對不是小孩子鬧着玩兒。莫非他小小年紀,就要爲自己培養保鏢不成?不過這可是在新中國成立的六十年代而不是魚龍混雜的舊社會,這個葉虎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來爲自己培養打手保鏢。難道他的父母就不管他嗎?
想到這兒,藍蓮的好奇心更加強烈。她擡眼衝白凌寒使一個眼色,然後笑着對葉虎道::“真是沒有想到,葉虎你還有這麼大的雄心壯志,。不過你的那些手下呢?既然想要白凌寒做師傅,也要讓師傅看看徒弟究竟是不是可造之材啊?如果是一羣愚笨之人,那豈不是壞了師傅的好名聲?”
葉虎看了她一眼,又回眸看了看白凌寒。他此時大概也已經看出來,這個白凌寒是聽命於眼前這個小姑娘。現在聽藍蓮的話,竟是已經同意了白凌寒給他的那羣手下做師傅,他不禁大喜。
“好了,我馬上就讓老徐把他們召集過來,讓你們看看。”說着,葉虎擡眼看向一直站在旁邊的老徐,吩咐道,“老徐,你去把他們都叫來在院子裡集合。”
“是。”老徐答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藍蓮目光注視着老徐。只見他並沒有出院子的大門,而是向院子的側面走去。藍蓮這才發現,在側面有一個門口,想必門口後面是另一處院子。
不大一會兒,只見老徐從哪個門口走出來,後面跟着一羣少年,大約十三四歲,他們來到院子裡站好,老徐走進來道:“小虎,我已經把人都帶來了。”
“恩,好!”葉虎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來,擡眼看向白凌寒和藍蓮道:“你們兩個看,這就是我的那羣弟兄。”
白凌寒和藍蓮相視了一眼,同時站起身來,跟着葉虎向外面走去。
那些少年看見葉虎,連忙都站得筆挺,很有些部隊裡的兵牙子面見首長的味道。只聽葉虎道:“這些都是從全國各地找來的,以前是二十多人,現在只留下這八個,其餘的那些都不能過我這一關,所以就讓他們回家去了。”
藍蓮聞言,在心中默默地數了數,果然這羣人不多不少,只有八個。不過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一個個都長得眉清目秀,身體健魄。看來能入這個葉虎的法眼,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三個人圍着這幾個少年轉了一圈。葉虎的目光一直落在白凌寒臉色,卻見他臉色冷靜,看不出絲毫表情。葉虎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揮了揮手,示意老徐把這些人帶下去,他和白凌寒他們這才轉身走進屋裡。
等白凌寒坐定以後,葉虎目光緊盯着他道:“白大哥,你覺得這些人怎麼樣?”
白凌寒眼眸閃爍,然後淡淡的道:“葉虎,其實我真的沒有什麼武功之類的,所以你問的問題,我真的不能給你答案。”說到這兒,白凌寒看了藍蓮一眼,然後話題一轉,道,“不過你實在要我來教他們的話,我也可以來。當然只是在我在北京的時候,如果什麼時候我們要離開北京,你也不要挽留,免得我們爲難。”
白凌寒的最後一句話有些冰冷,竟是很有震懾人的氣勢。
藍蓮聞言,心中卻是一動。她聽出白凌寒這句話隱藏的含義,這個葉虎既然能從全國各地找人來訓練,那麼他的權勢一定是難以估計的大,萬一他想要把白凌寒強制留在北京,只怕他也能做到這一切。
而葉虎聞言愣了一下。隨即點頭道:“那是。白大哥放心,我既然尊稱你爲白大哥,又怎麼會爲難你。”說到這兒,葉虎眼眸一閃,道:“白大哥如果不相信我的話,那咱們今天就結拜兄弟,我葉虎願意與白大哥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藍蓮萬萬沒有想到葉虎會突然提出這樣的條件來,她不禁一愣。
可是還沒等她回過味兒來,只聽白凌寒答道:“好,那咱們今天就結拜兄弟,無論你是什麼身份。我都不管,我只認你是我兄弟。一切也會簡單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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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藍蓮驚愕的擡眼看向白凌寒,眼眸中閃爍着困惑的神色。如果是白凌宇說要結拜兄弟,她一定不稀奇。但是面前這個是白凌寒,那個從小時候就獨來獨往,從來不和任何人親近的白凌寒,他怎麼會答應與面前這個身份不明的葉虎結拜兄弟?
難道他是爲了自己?藍蓮想到這兒,卻搖了搖頭。現在的情形完全是一面倒的局勢。這個葉虎完全是在求他們,白凌寒完全沒有必要答應葉虎這個請求的。
白凌寒對上她有些凝滯的神情,嘴角輕逸出一抹微笑。他輕聲喚道:“蓮兒,蓮兒。”
藍蓮倏地回過神來,她緊盯着白凌寒,嘴裡嘟囔道:“白凌寒,你沒事吧?怎麼說開胡話了,是不是發燒了呀?”說着她伸手探向他的額頭,又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白凌寒一把握住她的手,輕笑道:“蓮兒不要瞎猜了。”
“可是……”藍蓮的話到嘴邊,又猶豫着嚥了回去。
白凌寒深深的望着她道:“蓮兒,你放心吧,我沒事,好得很呢。”
“恩。”白凌寒身上透出的那股從容,讓藍蓮的心鎮定了許多。她於是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葉虎聽見白凌寒竟然痛快的答應了他的請求,頓時大喜過望。他擡起頭來,對站在旁邊的老徐吩咐道:“老徐,你現在馬上去外面的街上買香蠟紙錢來,我要和白大哥結拜爲兄弟。”
老徐聞言臉色一變,。他擡眼看了看白凌寒,然後伏在葉虎耳邊耳語。
藍蓮心中一動,連忙屏息聽去,因爲藍蓮的聽覺異常敏銳,因此老徐的話清晰的傳進她的耳朵裡。
只聽老徐道:“小虎,這,這樣做不太合適,只怕主任她老人家會生氣。”
主任?藍蓮心中一愣,卻不知道這個主任究竟是何方神聖?她擡眼看向白凌寒。卻見他只是面色冷靜的看着自己,藍蓮嘆了一口氣,看來白凌寒並沒有聽見他們說的話了。
葉虎垂下眼簾,低聲啐了一口,忿忿道:“老徐,主任什麼時候上這兒來過?如果你不說出去,主任她也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
“我?”老徐臉色一變,竟是被葉虎堵得說不出話來。
葉虎擡眼看了白凌寒和藍蓮一眼,一掃剛纔的忿忿之色。他拍了拍老徐的肩膀,道:“好了,我吩咐你去,你只管去辦就是了,何必管這麼多?”
“是》”老徐答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只見老徐抱着香蠟紙錢走了進來。
因爲白凌寒今年十九歲,比葉虎大三歲,於是白凌寒理所當然的做了大哥,而葉虎則成了兄弟。
三個人又聊了一會兒,時間已經到了晌午。葉虎執意要請二人去飯店吃飯。白凌寒和藍蓮也不推辭,三個人於是出了門口,徑直向附近的一家飯店走去。
接下來的日子裡,藍蓮每日跟着師傅出去會診,而白凌寒自然是不方便跟着藍蓮,於是他就每天去往葉虎的四合院裡,去教那幾個小子練武。讓藍蓮納悶的是,這個白凌寒怎麼去教那些小子們?
時間一晃過去了兩個月,在這段日子裡,藍蓮和許多老首長建立了友情,那些老首長對乖巧聰明的藍蓮更是刮目相看。而且她還把拿出來的那四根金條一起交給師傅,並拜託師傅幫她賣掉,以備將來藍家做家用。韓醫生看見藍蓮拿出來的金條,不禁很是驚詫,不過很快他3就釋然,。因爲藍家老祖當年做生意,是樂毅縣的首富這將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韓醫生在北京的路子寬,很快將藍蓮的金條以高價換了出去。四根金條,藍蓮足足換了一千多塊錢。這在那個貧窮不堪的六十年代初期,簡直就是一個大富翁啊!藍蓮望着這一堆錢,心中暗暗高興了一把。
其實她對錢財的要求不高,但是想到藍家在以後的混亂年代中,經濟上不在有問題,全家的溫飽都已經準備好了,藍蓮心中的大石頭落下來一塊。
終於韓醫生給那些首長體檢完畢。藍蓮也鬆了一口氣,於是決定明天自己去看看白凌寒怎麼教導那些少年的。而且據白凌寒說,葉虎已經許諾,等道藍蓮去的時候,他會親自告訴他們,他的來歷。
早晨起來,藍蓮和白凌寒正要出門,誰知客廳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藍蓮頓住腳步,想要過去接電話。而正在翻看報紙的韓醫生衝她笑着擺了擺手,道:“蓮兒,你們去玩兒,我來接電話好了。”
藍蓮於是和白凌寒向外面走去,誰知兩個人剛踏出大門口,就聽見韓醫生急促的聲音響起來。
“佩玉,你說什麼?玲玲怎麼了?”
藍蓮倏地頓住了腳步,回身看向師傅。
只見師傅滿臉的凝重,聽着話筒l裡的聲音,他不停的點頭稱是。
半晌,他擡起頭來,急促的道:“蓮兒,白凌寒,你們不能出去玩兒了。因爲咱們務必馬上回家去。快去收拾行李,咱們馬上走。”說完,他轉身急匆匆的向臥室走去。
藍蓮愣了一下,隨即追進去焦急的詢問道:“師傅?家裡發生什麼事情了?”
韓醫生頭也不擡的吩咐道:“呃,蓮兒,你先去收拾行李,師傅一會兒再告訴你。,”
藍蓮從來沒有看見師父如此緊張過,她不敢怠慢,連忙轉身去收拾自己的東西,腦子裡也早已經把葉虎的事情丟在了爪哇國去了。
等她們收拾完東西出來,只見韓醫生早已經站在客廳裡,看見他們,他道:“軍部正好有一架飛機要去成都,我已經聯繫好了,咱們現在就去飛機場。”
想不到師傅竟然安排了坐飛機回去,可見這次事情一定很急。藍蓮怔了怔,連忙跟隨在師傅身後向外走去,。只見門口處早已經停着一輛車,他們迅速上車,向飛機場趕去。一路上,師傅臉色凝重,始終沒有說話,而送他們去飛機場的大師兄陳玉良卻緊緊的拉着藍蓮的手,細細的叮囑道:“蓮兒,回去以後替我向你母親問好。並告訴她,如果在家裡很悶的話,就到北京來散散心吧。”
看來大師兄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他們的事情了呢。藍蓮心中噓噓不已。面對大師兄的惦念,她無言的點了點頭。
到了飛機場,一個身穿軍裝的幹部迎了上來。和韓醫生說了幾句話以後,他們急匆匆的向機場裡面走去。藍蓮發現一架軍用飛機早已在跑道里等着起飛,直到他們登上飛機以後,那飛機這才展翅向空中飛去。
雖然是第一次坐飛機,但是藍蓮惦記着家裡的事情,完全沒有心情去體會第一次坐飛機的喜悅和興奮。
在飛機上,藍蓮回過臉想要詢問師父家裡發生的事情。但是她很快發現師傅根本就沒有時間和她說話。因爲師傅和飛機上的那些人聊了起來。藍蓮無奈的嚥下話語,然後擡眼看向那些人。既然是軍部的飛機,那這些人自然就是部隊上的人了!藍蓮仔細打量起來。
很快她發現同機的竟然有一個熟悉的臉孔,藍蓮細想了很久,突然一拍手道:“咦,果然是他!”
、藍蓮的驚呼聲引得飛機上的人都看向她,藍蓮不禁大羞。她連忙回過臉來。,而一直扭臉看向向窗外的白凌寒輕聲道:“蓮兒,你看見誰了?”
“陳毅元帥,“藍蓮伏在白凌寒耳邊,喜不自禁的道:”白凌寒,我看見陳毅元帥真人了。“
“呃,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白凌寒不以爲然的道,“陳毅元帥本來就是咱們四川的嘛,你看見他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呃,你不懂啦。”藍蓮嗔了白凌寒一眼,然後扭臉看向飛機窗外的藍天白雲,心中卻萬分感慨!
她還清晰的記得前世,小時候,在老師的組織下,他們去陳毅故居參觀。望着陳毅元帥的蠟像,他們都崇拜不已。不過那時候自己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命運竟然會讓自己有這樣一次與元帥親密接觸的機會。
藍蓮想到這兒,回眸看向陳毅元帥。正對上他看過來的視線。對上她的目光,元帥衝她微微一笑,那嚴肅的臉上充滿了慈祥和憐愛,讓藍蓮心中一暖。
他低頭和韓醫生說了幾句話,然後衝藍蓮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他身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