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白潔和陳泉都驚呆了。
半晌過後,白潔轉過頭來看着林陽。雖然沒有開口,但她的眼神分明是在說:“居然真的被你給蒙對了”
蒙的?
林陽沒有說話,只是在心中暗暗搖頭。
白老師呀白老師,我可不是蒙的啊……
而陳泉在短暫的呆楞過後,則失聲驚呼了起來:“這段監控視頻是今天拍的?怎麼可能如果真是今天的視頻,那豈不是說,受害者在今天早上都還活着?那他體內臟腑的情況又該怎麼來解釋?那種腐爛變質的程度,可不是短短几個鐘頭就能夠達到的啊”
“這也是讓我們感到很困擾的事情。”袁鳴說道:“不僅是這個受害者,每一個受害者體內臟腑的腐爛程度,都像是死亡了好幾天。但是每一個受害者,卻又都在公交車的監控視頻中留下了身影……至少,在今天早上他們搭乘公交車去上班上學的時候,都還是活着的而且神智很清晰”
聽到這裡,林陽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詢問道:等等,你剛纔說,每一個受害者都在公交車的監控視頻中留下了身影?”
看了林陽一眼,袁鳴點點頭道:“沒錯。”
而那位中年警察則補充道:“五個受害者,都有在今天早晨,乘坐這輛7路公交車的經歷只是,他們上車的站臺不同,下車的站臺也不一樣。根據我們從路司機那裡詢問到的情況,這五個人在車上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反常、離奇的行爲。剛開始,我們懷疑兇手是車上的乘客。但是在調看了沿途的監控視頻後,並沒有發現值得懷疑的對象……”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視頻中那位受害者走下了公交車。
從他下車時的精神動作來看,的確是一點兒異樣都沒有。
中年警察在這個時候點下了暫停鍵,指着視頻中的受害者說道:“這位受害者下車的站臺,正是他屍體被發現的站臺。也就是說,他應該是在下車後不久遇的害。”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片刻,然後搖了搖頭,像是在詢問,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受害者下車的時間,是早上七點過一刻。這個點,正是早晨上班的高峰期,站臺附近應該是有不少人的。兇手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才能夠在不驚動附近人的情況下,殺死受害者並從他的體內取走心臟和大腦呢?這案情,真的是讓人感覺匪夷所思啊”
“兇手會不會是在其它地方做的案,然後又悄悄將屍體送回到了站臺來呢?”有人提出了這樣一個猜測。
中年警察說道:“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但是有一個問題:我們調看了附近路口、店鋪的監控視頻,都沒有看見受害者路過的身影。也就是說,他在下車之後,很可能並沒有離開站臺。”
隨着對案情的剖析,人們越發感覺詭異離奇。
有人甚至是忍不住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人手法,心臟和大腦的離奇消失這案子的詭異程度,簡直快趕上鬼故事了。這作案的兇手,總不可能真的是什麼妖魔鬼怪吧?”
俗話說的好,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林陽在聽到了這句話後,不禁是眉頭微挑。
和旁人不同,他是見過鬼的,也知道厲鬼的恐怖
難道這一系列的案子,真是鬼怪在索命不成?
可是在剛剛解剖的那具屍體身上,並沒有察覺到厲鬼冤魂殘留下的氣息啊
納悶之餘,林陽從玉山裡面將陳詩文給喚了出來,詢問道:“陳老,這案子你怎麼看?”
剛纔解剖屍體的時候,陳詩文的靈魂一直飄浮在旁邊給他指導,也算是全程參與瞭解剖的。
“和你一樣,沒有頭緒。”
可惜,陳詩文的回答,讓林陽很失望。
半個小時過後,會議結束。
辦案的警察,本來想要通過屍檢得到一些線索。可在拿到了屍檢報告後,卻是更加的困惑了。
這案子從頭到尾,都透着讓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氣息。想要將它調查清楚,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走出會議室後,楊嵐來到了林陽身前,好奇地詢問道:“林陽,你不是醫學院的學生嗎?怎麼跑到法醫鑑定中心來了?”
林陽指了指走在前面的白潔,回答道:“我是來給老師做助手的。”然後又問:“你呢?你不是特警隊的嗎?怎麼還跑來查案了?”
楊嵐解釋道:“這一系列命案不僅詭異,而且影響極壞,市裡下達了死命令,一定要儘快破案。刑警隊這邊人手不足,就把我和另外幾個戰友,從特警隊那邊借調了過來幫忙。”
“原來是這樣。”林陽總算明白了楊嵐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簡單的聊了幾句案情後,楊嵐沒有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開玩笑地說道:“自打從九寨溝裡面回來後,你小子就消失不見了。怎麼着,是不是不待見我啊?”
“怎麼可能”林陽急忙爲自己辯解道:“我倒是想要聯繫你們,可惜當初在九寨溝裡面忘記留你們的電話號碼了。回來後,想找你們也找不到啊”
“好吧,算你小子說的有理。來,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我,我打給你。”楊嵐掏出手機,按照林陽念出的號碼,給他打了個電話過來,然後說道:“把我的號碼存起來,免得你以後又說沒有我的聯繫方式。等到這樁案子辦妥後,我給你打電話。唐鵬那傢伙,可是還欠了你一頓飯呢到時候,咱們合夥狠狠地宰他一刀”
“好”林陽笑着點頭答應。
宰冤大頭這種喜聞樂見的事情,他又怎麼能夠不參與呢?
離開法醫鑑定中心後,林陽和白潔攔下了一輛出租車返回醫學院。
這一路上,白潔都沒有說話,皺眉思索着這一系列離奇的兇殺案。
她實在想不明白,兇手是怎麼取走了受害者的心臟和大腦。也想不明白,兇手是用了怎樣的方法,讓受害者體內的臟器,在短短數小時內,就腐爛成了那樣。
這一切的一切,實在是太奇怪、太詭異了
林陽的心中,同樣也是充滿了疑惑。只是他越想,就越感覺這案子跟鬼怪有關。
回到學校,時間已經是晚上的八點多了。
如果是孫佳文找林陽幫忙,這個點肯定會請客吃晚飯,可白潔並沒有這樣做。或者說,她從來就沒有請人吃飯的習慣。
和白潔道別後,林陽在宿舍樓下的小賣部裡買了一桶方便麪。
回到宿舍後,他就着火腿腸和榨菜一邊吃着面,一邊打開電腦連上網絡,在搜索引擎裡面輸入了、‘吃腦,以及‘鬼,、等關鍵詞,想要看看能否搜索出什麼有用的資料來。
一番搜索下來,得到的大多都是小說故事,有用的資料根本就沒有。
既便如此,林陽仍舊認爲作案的不是人,而是鬼邪之物
只可惜,有用的信息還是太少。
“如果兇手真是鬼邪之物,楊嵐在辦案的過程中,恐怕會遭遇到危險。不行,我得做個護身符給她,讓她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能夠躲過一劫”林陽琢磨着。
楊嵐畢竟是他的朋友,於情於理,他都應該給予一些幫助才行。
事不宜遲,當天晚上,林陽就在玉山裡面,將一枚玉墜煉製成了護身符。
這塊護身符,不僅能夠在關鍵時刻幫助佩戴者避過一劫,還能夠及時的通知林陽,讓他趕去幫忙。
第二天雖然是週日,可林陽還是起了個大早。洗漱一番後,他撥通了楊嵐的電話:“喂,楊警官,起牀了沒?”
“起牀?拜託,我都還沒睡好吧”電話那頭,楊嵐沒好氣的回答道。
昨天晚上,他們這些辦案的警察一夜未眠。可惜,時間花了,精力也耗費了,卻依舊是沒能夠查出什麼線索來。
“這麼辛苦?你們做警察的,還真不容易啊。”感慨了一番後,林陽問道:“那你現在在哪兒?方便出來見個面不?”
“怎麼,要請我吃早飯?”楊嵐開玩笑的問道。
林陽哈哈一笑道:“是呀,請你吃早飯,慰問一下你這個人們羣衆的好衛兵。順便,送個小玩意兒給你。”
“還有東西送給我?這麼好?你小子,不會是有什麼壞企圖吧?”雖然在質疑林陽的意圖,可楊嵐還是將自己此刻所在的地址講了出來:“我正準備回特警隊宿舍休息呢,要不你過來找我?你知道特警隊宿舍樓在哪兒呢?就在東城區的錦繡路上……”
記下了地址後,林陽說:“行,我這就過來。”
“趕緊的,我還等着你請客吃早點呢。”楊嵐催促道。
“沒問題。”林陽忍不住笑了起來。
掛斷電話後,林陽拿起已經煉製成了護身符的玉墜揣進兜裡,快步離開了407宿舍。
走出醫學院大門後,林陽徑直來到了公交車站臺,搭乘37路公交車前往錦繡路。
或許是因爲週末的緣故,37路公交車上沒什麼人,包括林陽在內,也不過是六個乘客而已。
這其中,有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婆婆,帶着她大概四五歲的小孫兒,不知道爲什麼,放着別的座位不坐,卻坐到了公交車最尾處的座位上。
看到林陽上車,老婆婆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咧開於癟的嘴巴笑了笑。她的小孫兒,也衝林陽露出了乖巧可愛的笑容。
“老人家好,小朋友真可愛。”林陽笑着跟這對婆孫打了個招呼,然後在前面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
公交車再度啓動,朝着錦繡路的方向緩緩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