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樣了啊？”見他始終不說話，葉恩恩那原本就不多的耐心也就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了，不由得再次問了一遍，聲音中帶着急迫。
爲什麼不說話，那麼這是代表着什麼意思？究竟是治好了還是沒治好！倒是快說話別急人啊！
“我，目前的情況有些複雜等我研究一下再好好考慮應該怎麼跟你們說吧。”雁棲沉沉道，帶着幾分的無奈。
葉恩恩和李瑞風皆是一愣，兩人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當然也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惑。這究竟是什麼意思？能不能治好那不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能或者不能而已，可爲什麼要這樣說呢？
“別這樣說話，我需要聽實話，都說了無論怎樣都是能夠承受得住的！”葉恩恩不願意再繼續煎熬下去了沉聲道，但是這一刻她的頭卻是有些眩暈的，因爲雖然是這樣說着，但心裡卻還是死命不願意聽到不希望的話。
雁棲靜靜的望着他們，也從李瑞風的眼裡看到了同樣的意思。在沉默片刻後只能是凝聲道：“好吧，既然你們都想聽那我就直說了吧！”
話落地彷彿整個世界在剎那間都變得安靜下來了，他的眸子是越發沉了幾分凝聲道：“說實話目前的情況並不樂觀，手術已經做過了，但能不能夠醒來還是個未知數，我個人是不能打包票的。所以…”
說着不由得把頭低了下去，原本還算是有的那些信心也蕩然無存，從來沒想到事情甚至比想象中還要困難上很多。
或許是說簡直是超乎意料，事情也更復雜棘手的多，再加上他纔剛回來，對於很多情況還不能完全掌握，目前的想法是先修養觀察一下再根據情況進行二次手術，或許到時候人就能醒了。
葉恩恩只覺得自己的頭是一陣的眩暈，正想去揉揉但是手甚至還沒觸碰到腦袋時，可是身體卻不受控制的軟癱在了地上。
“恩恩，你怎麼了！”李瑞風着實一驚，接着是連忙把她給扶了起來。
葉恩恩此刻的臉色蒼白對於他們的關心的詢問是連忙搖搖頭低聲道：“我沒事，可能是一時不能接受而已，休息一下就沒事了。雁棲，那你現在明確的告訴我，司徒錦他能醒來的機率有多大？”
“四成。”他認真思索了一陣子後沉沉答道，眼底的憂慮也跟着更濃了幾分。
雖然這是連自己都不想去相信的答案，可是事實就是這樣，誰也都沒辦法。有時候的確是人定可以勝天，但卻又不得不說更多的時候還是天定勝人，就是這樣而已。
醫生當久了，對於這種事情看的也就更多了，起初是非常痛苦的。因爲對於這些無能爲力的事情，眼睜睜看着那些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的手底下溜走，但卻無能爲力簡直太折磨人了。
不過隨着時間慢慢過去，許多事情也就能漸漸釋懷了，至少不會再像之前那樣痛苦得不會放過自己了。但這次卻不一樣，因爲病人是司徒錦！他是自己的好哥們甚至可以說是救命恩人的，情誼還沒來得及報呢，可是現在卻。
葉恩恩在聽到這話後，只覺得頭是越來越疼了，好像再被人拿着中錘子狠狠敲擊着腦袋，幾欲破碎般的難受。
甚至連一半的機率都不到？雁棲這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嗎？不，不會的，怎麼可能呢，不就是被那些東西給砸了一下嗎？可以是失憶、腦震盪都可以，但卻堅決不能是這樣一直昏迷不醒下去啊。
“但這些也不是絕對的，具體的情況還要再等幾天才能出來，所以恩恩你也不要太過於難過或絕望，明白嗎？”
雁棲的確是不忍心繼續看葉恩恩此刻痛苦樣子的，本來是不打算說出真實情況的，就是因爲擔心她在聽到後會承受不住。沒想到竟然還是這種結果，的確是讓人心裡難受。
緩了一陣子後葉恩恩才終於沉沉點頭並衝着他勉強的笑了笑，沉聲道：“好，我明白了，放心吧真的能承受得住的。”說着並把那笑容扯得更明顯了幾分，或許只有這樣才能減少一些他們心中的擔憂吧。
“只要你能沒事就好，司徒錦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的，也已經安排把人送到病房內24小時會有護士值班看守。所以你們也不用守夜，都回去休息吧，具體的情況看明白了。”
“好，但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你的，雁棲。”葉恩恩沉沉點頭並凝聲道謝。
雁棲則是微微搖頭笑道：“你們着實是太客氣了，拋去他是我多年的朋友不說，就是我這條命都是他撿來的，就算是去死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的。都快點回去休息吧，時間不早了。”
此刻他覺得自己是從未有過的疲憊感，連着六個多小時的手術已經嚴重透支了他的體力。現在只覺得整個人都是虛的，就連眼皮也沉的要死，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美美的睡上一覺。
哪怕是昏天地暗睡死過去也無妨，因爲實在是太累、太累了。在做手術的時候他甚至擔心自己會堅持不下去會直接暈倒在手術檯上，但想到這畢竟是關於司徒錦生命的大事，也就愣是硬生生咬牙給堅持住了。
不過很可惜就算是用上了畢生所學的知識，卻還是沒能把他從昏迷線上給拉回來，此刻他真的開始憤恨自己了！爲什麼就那麼笨呢，之前不是還一直都覺得自己挺有能耐的麼？現在是怎麼回事啊！
“好，我知道了，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葉恩恩沉沉點頭眼底抹過苦笑之意，事情不成只能怪命又怎麼能埋怨別人呢？畢竟雁棲也已經是竭盡全力了，剩下的還能說什麼呢。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司徒錦能不能活下去現在只能是問上帝了。踉蹌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只覺得整個腦袋都嗡嗡只響，意識混沌模糊不清。
爲什麼，爲什麼情況會變成這個樣子！難道這就意味着是判了死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