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傑的做法把全村搜了個遍,沒有一個該上學而沒有去上學的孩子。這事在老二還活着的時候也沒有能夠做到,全村人都真心佩服這個外省人。
凌傑還到縣城裡請來幾個高中生做老師,他先給他們培訓過後,考覈通過了就讓他們去教孩子們。他自己給幾個老師開工資發獎金,但每年都有考覈一次,連續兩年排最後的老師就將被淘汰出局了。映山紅村的小學升學率也上升了,附近村的孩子也遠道而來這個小學來上學。
凌傑跟村長商量着想要弄塊地建個學校,建學校的錢是一筆大的開支,爲了籌到這筆錢,凌傑想把村子旁邊可以種植的地種上水果,多種植一些,可以批發新鮮水果,做乾果等。大家一起商量了,覺得可行就讓凌傑帶着大家做,反正映山紅村的閒人多,只要願意動起來的,都可以跟着富起來。爲此,凌傑還請人做了個紅條幅:“只要肯動起來,就能富起來。”掛在曬穀場上。
凌傑出去了許多天後帶回來一個師傅來指導着大家種核桃,映山紅村靠近漾濞,是可以種植核桃的。映山紅村就開始熱火朝天的種核桃了。
喬若晗等小魚斷了奶後,自己也去教書了。她看着這一羣孩子老實而不是很機靈,想着映山紅村的未來就要靠他們了,她要給他們每個人的心裡都點上一盞希望的燈。
小月還是不願意教書,她嫌煩,每天都出去院子外面看書寫字。就這樣了,還有些孩子來跟喬若晗說,應該把小月他們母子三人趕走,他們不能佔着土地廟白吃白住的。
喬若晗很吃驚這些不過就是十歲不到的孩子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她生氣的訓斥他們不要胡說。
喬若晗回家後還在替小月生着那些孩子們的氣,她見凌傑回來了就說給他聽,還生氣的說:“怎麼可以這樣呢?怎麼可以這樣呢?”
凌傑笑笑安慰着她,爲她分析着這些孩子的話。他認爲不排除有個別孩子特別搗蛋,但他覺得這些孩子能說出這種話來,很可能是孩子背後的大人教的,可能是無意當中大人說閒話讓孩子聽到了,也可能根本就是大人教的。他們恨小月,由孩子去說,可大可小。可以真的鬧了就把小月姐給趕走了,如果凌傑他們真心護小月的話就當是孩子們說着玩的,沒有什麼關係。
喬若晗覺得凌傑分析得很對,她還是覺得很寒心,小月的老公爲這個村子做了多少事,甚至操勞而死,讓小月一個人孤伶伶的活在這個世上,他們還要把她趕走。
喬若晗憂慮的對凌傑說了自己的想法,凌傑說:“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做善事,存善念,相信趙素文也沒有想過要誰來感激他的。只是他可能會覺得對不起小月姐吧。”
喬若晗心裡也灰灰的,她心情鬱悶的想着:爲什麼她對什麼抱着很大的希望時,卻總是失望呢?她相信愛情時,愛情背棄了她;她相信婚姻時,老公不相信她;她想來義務做老師時,卻見到一羣自私的人。
喬若晗沒精打采的活着,連小魚也學會了嘆息了。她快一歲了,還不會說話,但會學着她媽嘆息。她一嘆息別人就覺得她很神奇,佩服的看她,她就得意的大笑,咯咯的笑,無邊的快樂着。
小魚會走路了,喬若晗害怕的請來人給院子裡的井加了個可以上鎖的蓋子。等小魚會說話時,她就坐在門口遇到人就拉人家進來看他們家裡關着一條龍,有人相信了,還等着喬若晗來開鎖給他們看看。讓喬若晗煩不勝煩,卻又不敢不打開給別人看。她知道這個村子裡的人很奇怪的,你越不給他們知道的事,他們會越好奇的。
凌傑只要沒有事的時候也去給大家上課的,他主要還是想來看看喬若晗。兩年了,他一提結婚的事,喬若晗就支吾着,不肯正面面對。他只能想着她是還沒有想好,他也有些灰心了。他不相信喬若晗還會愛上別的男人,但是,他擔心她會再也不愛男人了。清心寡意的活着,寧靜而不用再擔心。
凌傑還是爲映山紅奔忙着,他也有些厭煩了。村裡不知道是誰開始在傳凌傑這幾年在映山紅村掙足了錢,原來也就是隻有個幾萬元的人,現在利用他們的資源掙胖了自己的錢包。
凌傑每件事都是帶着水娃去辦的,記帳什麼的也是水娃記的。可是,水娃要爲他說話,也沒有人相信,因爲大家都相信水娃早已經被凌傑給收買了,自然是要幫着他說話的,特別是水娃被凌傑收買到連自己的媽都不護着要去護着個外人的份上了。
凌傑心裡也鬱悶,跟農村人打交道,有開心的時候,也有不開心的時候,他的苦,無處可訴。
還好,凌傑有一顆開心果小魚。小魚跟她的凌傑爸爸最親了,從她生出來以後,每晚都是他哄着小魚睡的。小魚淘氣時,喬若晗煩了她,不願意理她,她就大哭,凌傑讓她騎大馬哄她開心。喬若晗總讓凌傑不要把她給寵壞了,不然以後後患無窮的,凌傑也不聽。
映山紅村的男人都佩服凌傑,但一說妻管嚴就笑話凌傑,說他上輩子肯定是欠了喬若晗和喬小魚兩個女人的錢了,這輩子來給她們做牛做馬。
小魚這個孩子也是出名的淘,水娃也是寵她寵得沒邊的。她去哪,水娃就跟去哪,不好走的地方從來都抱着走,好走的地方不想走路也抱着走。小魚見到別的小孩子玩着的東西就要要,人家不給她就哭,告水娃人家欺負她,水娃就去替她打人家。
有一次,小魚在新學校裡玩。一個剛上學的六歲的男孩從書包裡拿出一個家裡大人給他在縣城裡買的小孩子玩的花皮球,大家都很眼饞,他卻只給大家看看,不給他們玩。小魚就去要皮球,男孩不肯給。這時,喬若晗聽到小魚的聲音就從窗子裡往外看他們。小魚就大哭了起來,水娃在廚房裡聽見跑了出來問她怎麼了。小魚就說有皮球的那個男孩搶她凌傑爸爸給她買的皮球,水娃二話不說一把把人家的皮球搶過來拿給小魚玩。小魚抱着球對那個已經扁着嘴要哭的男孩子做了個鬼臉跑了,這個男孩一下子就哭了。
喬若晗知道凌傑和水娃寵着小魚,但沒有想到小魚才兩歲多就有那麼壞了,她很生氣,跑出來就抓住小魚讓她去還球。小魚不肯還,喬若晗很生氣,啪啪就給小魚幾下,水娃當然只能心疼在心理,不敢說什麼。
晚上,喬若晗跟凌傑說了小魚這個事。凌傑笑笑不覺是什麼壞事,他說:“小魚的媽媽是個很軟弱的女人,只會被人欺負。還好,小魚的媽媽遇到了我,我會保護她一生一世的。小魚呢,我也會保護好,但是,小魚畢竟要長大,她會長成一個大姑娘,會有她自己喜歡的男人。我擔心她也象她媽媽一樣的軟弱,就會被人欺負了。我寧願她成爲一個刁蠻的姑娘,去欺負別人也不想她被人欺負的。”
喬若晗知道凌傑是真心的心疼自己的,對凌傑的理論,她也無法反駁的,前幾年她被喬安和徐彥一欺負的幾乎沒有活路,如果是她自己的爸媽看到了真不知要有多心疼她了,如果把這些遭遇換到小魚身上,她也不願意就讓小魚被人欺負的。
喬若晗總覺得這樣的教育不是她喜歡的,但如果真遇到壞人了,她也不喜歡自己的作法的。
晚上,她先進了屋,臥室裡有個暗門,她再進了那一間暗房,睡在裡面,凌傑睡在外面,這是他們兩人的秘密。喬若晗還是在堅持着給徐彥一寫日記信,在單方面的跟他說着話。她在日記裡貼上了小魚的照片,旁邊寫着:徐小魚,於某年某月某日,做了件事什麼事。她還給小魚寫信,畫了一張徐彥一的像,對小魚說:這個就是你的親生爸爸了。怎麼樣?還帥吧?其實,他是個很好的人的,他曾經象個太陽一樣的照着媽媽呢。媽媽幾乎想不出他有什麼缺點來,特別是你出生後,媽媽就非常想讓你見上你親生爸爸一面。可是,媽媽不能見他的,如果你能見他的話,那就是個奇蹟了。因爲你又不會離開映山紅村,除非你長大以後考大學到T市去上大學就有可能見到你爸爸了。但是,到了那個時候再見到他的話,你可能會傷心的。因爲,那時,你親爸爸可能會跟他的妻子和兒女在一起。對於他來說,你可能就只能算是個外人了。小魚,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讓你沒有了親生的爸爸在你身邊守着你長大。不過,你有你凌傑爸爸呀。他是這個世上對你最好的人了,我都不敢想像還有誰能比他對你還好的人的。而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無法接受你凌傑爸爸,他一對我太好的時候,我就會想起你爸爸來。我總覺得你爸爸會來看你的,希望他真的來了的時候,不會讓你太傷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