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給小月斟上一杯徐彥一喝的酒,又給自己倒上一杯自己喝的酒,要三個人一起碰個杯再喝。小月聽從着小魚的安排,跟他們兩個碰了下杯,徐彥一對小月笑笑,小月也跟他笑笑,然後喝掉。
喬若晗就坐在旁邊等着小月跟小魚玩一下帶她上樓說話,小月就讓她也來喝一杯,小魚聽了忙跑去拿酒杯了。喬若晗是不想跟徐彥一一起喝酒,更不想跟他碰杯的,現在什麼都趕在一起,推也推不掉了。
徐彥一等到喬若晗也舉了杯時,專門找着她去碰了一下杯,而喬若晗躲閃不及,只好被碰了一下。她心慌慌的喝了就自己上樓了。
小月跟小魚和徐彥一喝了幾杯後也上樓來看喬若晗了。
喬若晗躺在牀上發着呆,小月上來後輕聲的問她怎麼了。喬若晗搖頭說沒事。小月問她是不是因爲樓下的那個人,喬若晗忙捂住她的嘴,不讓她說不讓她問。
小月不再問了,喬若晗又心事重重的,小月在了一會兒就走了。
凌傑也是天天在家守着,徐彥一天天來,而喬若晗只能藉口不舒服不下來吃飯,只由凌傑擡上去給她吃。時間長了,凌傑也煩了,又遇到有幾件核桃林的事要他去辦,就只好出門了。
小月走後,喬若晗的心更慌了,自己躺了一下就出去追小月了。
小月的腳快,等喬若晗追到她時,她已經在家裡了。
小月見喬若晗來了,知道她是有話要說的,就打發了兩個孩子早早睡去,她陪着喬若晗說說話。
現在已經差不多快七點了,天也開始有點黑了。小月陪着喬若晗坐在小板凳上,剝着明天要炒菜用的豆子。喬若晗忙着剝了一會兒就把徐彥一是小魚的親爸的事告訴了小月。小月今天去她家時已經看出了有些不對勁的,但她也沒有猜出來會這樣。她忙問凌傑知不知道這件事,喬若晗說自己從來沒有跟凌傑同房過,他是知道喬若晗只有過徐彥一一個男人的。
小月沒有問她怎麼想也沒有問徐彥一怎麼想,她只是細細的問着凌傑的反應和感受。喬若晗告訴她徐彥一纔來時凌傑的反應,小月聽了很心疼這個男人,雖然她曾經覺得這個男人還是有點俗了,但如果他還這個俗也免了,那麼喬若晗就只能成爲第二個小月,沒有人來養自己,只能由着自己去操勞的。
小月理解了凌傑之後更加佩服他了,喬若晗也把自己想跟凌傑結婚的事告訴小月。小月沉默了,一個是爲她付出了全部身心的男人,一個是可能尋找了她四年的小魚親生的爸爸,選誰放棄誰都會有負於人的。
小月問她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喬若晗搖搖頭,徐彥一一副準備長期在下去的架式,如果他不能徹底死心的話,是不會離開的。小月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選擇凌傑,畢竟凌傑爲喬若晗付出了這麼多,如果不選擇他的話,只怕是良心上會永遠愧疚的。喬若晗嘆息說她誰也不想選的。她沒有跟凌傑做夫妻的感覺,一直以來都當他是個哥哥的。小月又問她是否還着徐彥一,她就沉默了,沉默一會兒後說她不愛他,她想徐彥一心裡還是覺得委屈。
小月知道喬若晗的想法了,如果一點愛也沒有了那就會連委屈也沒有的。但她不能說出來,有些東西說出來了會帶着引導性的,到時候喬若晗沒有想好就選了,以後可能會後悔的。小月沒有敢給喬若晗出什麼主意,她想讓喬若晗自己看清楚自己心底的想法。她只是建議喬若晗或者不用去管,放輕鬆一點,交給時間去判別吧。
喬若晗覺得這個辦法也還是可行,但她一想到凌傑痛苦的樣子,她也很心疼。她說:“算了,凌傑爲了付出了那麼多,我真的沒有辦法不爲他付出一點的。”
小月嘆惜着她,婚姻是不能帶有其他的雜念的,哪怕是感激的心也只能算是雜念的。婚姻裡的兩個人都應該是平等的,沒有要去還債的心才行的。小月擔心喬若晗會再次不幸福的,如果她真的要選擇凌傑,四年了,她沒有必要等到徐彥一來了之後纔有要跟凌傑結婚的念頭的。
小月還是不支持她馬上做出決定,讓她多想幾天再說吧。
喬若晗看天都黑透了,擔心家裡人會着急,忙向小月借了隻手電筒就趕回去了。
喬若晗回去時,凌傑還沒有回來,過了一會兒後,喬若晗接到交通局的電話說是凌傑醉駕出交通事故了,現在人躺在醫院裡搶救。喬若晗嚇出了一身的汗,摸黑找到村長家請他想辦法。村長想來想去沒有什麼辦法,又去問魚老大。魚老大這幾年掙得錢多了,他二女兒出嫁到鄰村時,他陪嫁了一輛汽車的。魚老大聽說這件事,忙打電話給二女婿,讓他開車來土地廟山背後,那是條出山最近的路了。安排好後,大家都要陪喬若晗去看凌傑,小魚也要去。喬若晗想,村長去一個吧,明天大家知道凌傑出事肯定會問村長情況,他去了也才答得出來,小魚也去吧,如果凌傑有個什麼不測,他會想最後看看小魚的。徐彥一也站了出來,非要跟去,喬若晗看他堅定的眼神,知道是無法阻止他去的了。
於是,一行人連夜趕着去出山了。小魚知道她凌傑爸爸出事了,一直嚶嚶的哭着。怎麼哄都哄不好,她的哭聲讓大家心裡都很亂。魚老大送大家到了山腳,還等了一會兒,車子纔來,因爲再也坐不下人了,所以他就不去了。
大家趕到醫院裡時,已經是午夜四點多了。凌傑還在搶救中,據交通警說,凌傑是在縣城裡出的事。他喝醉了,開着車衝到了路邊一家商鋪裡去了,除了自己沒有傷到其他人。那家商店是家服裝店,損失不算大,而凌傑就暈迷了。送到醫院裡後做了個全身檢查是肋骨斷了幾根,有沒有傷到內臟還不知道,已經在手術室裡幾個小時了,如果傷到內臟比如心肺什麼的,能活下去的機率就不大了。
交警的話讓小魚難過了,她是見過村裡的人死掉的,就這麼睡在牀上不肯起來,然後被搬到山上埋了,就再也看不到這個人了。她大哭了起來,喬若晗也哭了,她抱着小魚出去,坐在汽車上一直哄她,哄得很心碎。喬若晗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下定了決心的,她對哭着的小魚說:“只要你凌傑爸爸能醒過來,不管變成什麼樣子了,媽媽都嫁給他吧。”
小魚本來以爲媽媽要說個什麼話,哪知道說些這種聽不懂的話,她停了一下又接着哭了起來。喬若晗打電話讓水娃下來陪着小魚,她上去看看。水娃來後,小魚也要上去,生拉活拽的鬧騰了半天后,喬若晗才脫了身。她上去後,凌傑還是沒有能夠出來,她很害怕,怕凌傑就自出不來了。徐彥一也很擔心,不停的站在過道上吸菸,他開始自責自己的出現。一向自信心滿滿的人,現在他的存在就有點象在犯罪了。
凌傑是在早上六點多才出手術室的,他的一根肋骨斷了,還好沒有刺到心臟肺,但傷得有點厲害,內腔裡有骨頭碎片,所以一直在取碎片。凌傑出來時因爲被麻醉了,沒有醒來。
送到病房後,喬若晗緊緊的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凌傑是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醒過來,一醒過來就痛得難以忍受。喬若晗拉着他的手,吻着,請大家出去一下。等大家都走後,喬若晗認真的把凌傑買給她裝樣子用的鑽戒取下來,拉着他的手向他未婚,請他把自己給娶了。凌傑笑了,他一笑雖然只是咧咧嘴,但還是扯着痛了。凌傑忙讓他不要說話不要動,如果他願意的話,請眨眨眼睛就可以了。凌傑忙眨了眨眼睛,喬若晗流着淚,拉着他的手幫自己把戒指給戴上。她俯在凌傑的耳朵旁邊說:“等你好了,能出院了,回家一百天後,我們就去打結婚證,好嗎?”
凌傑的眼淚也流了下來了,爲了這一天他足足等了四年了。長久的等待對於凌傑來說不是什麼問題,問題是自己愛的女人的前男人來了,而她也慌張了。她的慌張讓凌傑知道這個男人從來沒有走出過她的心裡的,不管她因爲這個男人吃了多少苦,她還是在愛着他。凌傑不能不痛苦,如果讓別人知道事情的真實,他得到的不會是她,而只會是同情而已。於是,凌傑去買醉了,他緊張的守着自己愛的女人,守了足足一個月,而這只是一個開頭。他知道他防不了的,所有的選擇權都只在喬若晗手上,他每天都在提心吊膽中度過,他怕喬若晗叫他,會跟他說要離開他;他也怕喬若晗不理他,他不想跟她打冷戰的。
凌傑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喝醉的,他本來是想在縣城裡睡一晚上再回去的,但他一想到徐彥一坐在自己家的院子裡,他就要發瘋了。所以,他不管醉不醉駕,都要趕着回來。
凌傑說了幾句話後就覺得很累了,醫生來看過後,讓大家都退出去,給傷者多休息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