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亮輕輕揚起抿着的嘴脣,有些丹鳳眼的眼角瞥了劉響一眼,調笑着說道,“怎麼?哥,難不能你又看上了一個?”
“切,我那纔是瘋了,我只是比較好奇大哥的答案而已。”劉亮聽見這話,眼前一亮,拉住劉響,低聲說道,“哥,我也挺想知道的,要不咱們一會兒看看熱鬧?”
“……這不好吧?要是讓人看到了多……”劉響爲難的說道。
“哎呀,這是咱們家,再說了也沒什麼外人,看看能怎樣?就是被發現了也少不了一塊肉。”於是劉響半掙扎的被劉亮硬拽了出去。
劉文在公司裡接待完客戶後,趁着有空就給家裡打了個電話,想問問夜筱希吃過早飯沒?可是家裡白姨告訴他,早上家裡來了個客人,夜筱希就跟着去了劉懷德哪裡,一聽說那個人的長相,劉文心裡瞭然,隨後先一步讓人安排好客戶的招待,打出提前量,自己抽出時間留在了辦公室,不是他多心,劉懷德心思他太清楚了,夜筱希送李沐過去,絕對不會那麼簡簡單單的就出來,不鬧出點什麼事兒來纔怪。
而且劉響的事兒也容不得再做拖延,他此時如果不行動,那以後等事情無法收場了更沒法交代了。
果然,快到中午的時候電話響了,他問都沒問什麼事兒就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到了劉家,劉文沒看到夜筱希,倒是看着大廳裡除了一個有些面熟的女人,一個人都沒有,頓時他開始警惕了起來,該不會是劉響狗急了跳牆往自己身上潑髒水吧?於是劉文馬上做好了隨時衝出大廳的準備,跟付馨拉開距離。
“誒,哥,大哥進去了,走!”劉亮興奮的說道,踮着腳貓着腰,帶着惡作劇的笑臉朝着門口挪動。
劉響想要走,可是心裡也實在是太好奇,於是跟在他的背後也湊了過去。
倆人看出頭,看着大廳裡已經是重新梳洗打扮一番,付馨穿了一身的粉色的羊毛連衣裙,她本來就纖細,這身衣服倒是把她的優勢給凸顯了出來,真的有幾分弱柳扶風的美,長長的頭髮披散在肩頭,眼睛雖然不那麼紅腫了,可是還有幾分的楚楚可憐。
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只見付馨嬌弱無力的抓住劉文的胳膊,用力尖叫了一聲,然後眼淚又如洪水般涌了出來,“文少,我喜歡你,我真的見你第一次就喜歡上你了,我什麼都不求,只求在你身邊,哪怕你把我當傭人也行,我求求你,求求你滿足我這個卑微的願望好不好?你真的就那麼鐵石心腸嗎?我不相信……嗚嗚……”
劉文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付馨頓時覺得身上被一陣刀雨個劃得遍體鱗傷,鮮血直流,從骨子裡透着一股的寒意。
“拿開你的手,你聾了不成?”付馨哭着搖頭,劉文突然甩手,生生將付馨甩了出去,食指輕輕彈彈袖口,輕蔑的瞥了趴在地上的付馨一眼,嘲諷的說道,“呵……你以爲你是誰?就一句你喜歡我,我就得答應你的願望?讓你進我的家門?你也太把自己當盤菜了吧?”
“文少,文少,我是付馨,付馨呀,你忘了你說過我是個很可愛的女人?”付馨不敢相信劉文的冷酷。
她哭得更加絕望,“爲什麼會這樣?你爲什麼會不記得我?爲什麼?”
“真是好笑,你的腦子是豬腦子嗎?就連客套時說的話,你也當真,我真懷疑你到底幾歲?”劉文轉身就要離去,付馨跪爬兩步中、抱住他的腿,沙啞的哀求道,“文少,我雖然跟夜筱希比不了,可是我對你的感情不遜色於她啊,甚至比她還愛你,你不能這麼狠心對我。”
劉文扭頭,用力捏住付馨的下巴,冰冷無情的說道,“你真是不光沒腦子,而且還特別自戀,你是什麼東西,敢跟希希比?你哪裡比她強?哪裡比她好?別以爲在我小爺這裡就是靠山了,我劉文做事從來沒有人能逼我!”
“夜筱希就那麼好?”付馨不放鬆拉扯着,劉文手指擦着她臉頰上的淚痕,彷彿情人一般,突然擡腳踢開她,狠厲的說道,“沒錯!你連她的一個屁都比不了,我劉文這輩子只要她一人!”
屋子中的付馨依舊趴在地上,嘴角因爲自己緊要的牙齒而滲出血絲,她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崩塌了,此時她失去了所有……此時她已經不敢想下去,剛纔跟着付傑去換衣服的時候,她冰冷的話語,讓她明白,我這次如果失敗,那無論是這裡還是老家都再沒有容納她的地方,嘴角的鮮血滴落在她纖細的手背上,綻開一朵血花,眼淚已經流不出來,呆愣的雙眸中只有一句話。
“爲什麼他這麼狠心……”
另一邊劉文對於棄之如草芥的人連頭都懶得回,邁步離開,剛拉開門就撞上了還沒來得及推開的劉響劉亮兩個人,劉文抿着嘴,眯着眼睛,臉繃的緊緊的,劉響臉上透着尷尬,垂着腦袋,顯然懼怕劉文的壓力,不敢擡頭看他。
倒是劉亮嘴角揚起彷彿得勝般的壞笑,向劉文豎起拇指說道,“大哥,你還真是鐵石心腸啊?真的一點憐香惜玉的惻隱之心都沒有?”
“劉亮,今天我就告訴你小子,這輩子能牽動我心絃的只有一個人,而且我的心很小。”劉文冷靜的看着劉亮耍寶,舒緩擰緊的眉頭,嘴角勾起,沉聲說道,“除了夜筱希,不會再有別人!”
劉亮收了調笑之心,瞳孔微縮,劉文這是說給他們兩人聽的,想了想低聲說了句,“大哥,大嫂帶着李沐過來的時候付馨也在。”
劉文神色微變,瞬間恢復正常,眼底如火般亮起,突然笑了,他自信的看着遠處,一字一句說道,“希希,一定會相信我!”
“大哥,剛纔大嫂在爺爺面前也是這麼說的,你們真是有默契!”劉亮心有不甘,卻還是坦誠的實言相告,劉文笑意更濃,夜筱希彷彿就在眼前,哪怕在劉懷德面前,她也不會低頭,她憑藉着她的灑脫聰慧,甚至有幾分孩子氣的任性給予他最大的溫暖,她彷彿一直在變,一直從未停止過吸引他……
經過了剛纔的事兒,夜筱希也不願意呆在劉家應付,乾脆寒暄了幾句便帶着李沐回了家,路上李沐不停的說着她對劉家的印象,說着付傑對她的好,袁麗紅給她的禮物,能得到劉懷德的喜歡,讓李沐心花怒放,臉上溢滿了笑容,對自己往後的路更有信心一些。
見到夜筱希抱着肩膀雖然仔細傾聽的模樣,可心思卻顯然沒有放在這裡,李沐停住嘴,眨眨眼睛,湊上前去,扯了扯她的袖子,輕快的安慰道,“希希,你別多想了,那個付馨算老幾啊?跟你比她就是個提鞋的,劉文保證看不上她。”
夜筱希淡然一笑,其實她根本就沒有在想付馨的事,因爲她對劉文連這點信任都沒有的話,當初就不會嫁給他,她在想的是劉響會接下來怎麼做?劉懷德又會有什麼打算?看着次跟李沐過去的情形,看來劉老爺子還不知道劉響捅出來的簍子,如果是的話,她應該趁着這個機會好好的反擊一下,給她找堵,真是忘了馬王爺有三隻眼了!
“希希,你真的不用擔心,我保證不會有事!”李沐見她半晌沒有動靜,眼裡閃過一分的疑惑,低聲問道,“唉,你說你要是真不放心,咱們剛纔何必匆匆離開,劉文看到你在肯定是什麼心思都不敢有的。”
男人在李沐的眼裡不能說是好色,可是在女人方面也好不到哪裡,她自己的家庭裡,爸爸就在外面有人,雖然他還是顧忌媽媽的感受,可是卻戒不了。自己現在更是,在一夫一妻的時代裡,她竟然破天荒的願意讓劉響再納一個進來,所以說女人有時候真的很難做,哪怕心裡再不越快,可是也有妥協的時候,劉文看着準成,可是誰能說沒有個萬一?
“沐沐,我不是在擔心,倒是你,既然過來了,以後也是要進劉家這個門的,今天劉老爺子他們對你的喜歡能否長遠還是要看你對劉響的把握,只有劉響重視你,到什麼時候你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夜筱希看着一臉茫然似懂非懂的李沐,用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輕笑着說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和他之間經歷過很多,對他我從沒有懷疑過。”
夜筱希剛回到了家裡,就看到秦偉等在大廳,她笑了笑,然後對着他使了個眼色,秦偉笑笑,“嫂子,我這剛從外地回來,知道你喜歡吃柿子餅,特意帶回來一些,東西我都給白姨了。”
“呵呵呵……秦偉你真是有心了,你先到我書房裡坐會兒,我安排一下就過去。”夜筱希笑着說道。
隨後她叫來了白姨,囑咐了兩句,李沐聽完有些失望,扯着夜筱希的胳膊,“希希,我想跟你住的近一點兒,這麼久沒見,我有老多話想對你說了。”
“都在一個家裡,又不是多遠,你啊,可真是孩子氣。”夜筱希故作不懂的應付道。
“我,我是想跟你說多學着點,我媽說要是我現在這脾氣以後指定得撞得頭破血流。”李沐說完嘆了口氣,她倒是覺得自己的家人想多了。
夜筱希接過白姨拿過來的紅棗銀耳湯,喝了幾口,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擡眼看向李沐,“沐沐,我也想跟你聊聊天,可是劉文喜靜,住在同一個樓層他會覺得彆扭,咱們就是上下樓的,以後你有不懂得問我就是了,對你我還能瞞着?而且那個房間可是我特意給你準備的,我保證你喜歡的不行。”
李沐眼裡透着一抹失望,轉瞬輕笑道,“嗯,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誰都不如你對我!”
“沐沐,我希望你能跟我一樣幸福。”說完後,白姨笑着走上前,帶着李沐往給她安排好的房間走去。
夜筱希這才舒了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心中有些複雜,有些感嘆,唉……有些東西終究還是變了,無法抵擋,無能爲力。
想到等在書房的秦偉,夜筱希擡腳朝着樓上走去,到了書房,秦偉正拿着一本書在看,很專心,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夜筱希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
“貨幣戰爭?呵呵呵……你也喜歡啊,這書挺好的。”夜筱希笑道,擡手拿起一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秦偉添滿。
秦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現在開始管理公司才發現要學的太多了,以前總覺得跟文少學了不少,可是到了用的時候才知道。”
“你可別謙虛了,向陽都跟我說了,你那邊做的可是有聲有色,他可是倍感壓力,晚上都要睡不好覺了,你啊,也悠着點兒,拼是對的,可是也要注意身體,以後要走的路長着呢,沒有好身體什麼都是白扯。”夜筱希關切的說道,秦偉真不愧是劉文一手帶起來的,劉向陽原本有些懶散的性子在秦偉的壓力下,現在真是脫胎換骨,看得夜筱希都嘖嘖稱奇。
當然這樣也好,本來互聯網這種平臺的公司是新鮮事物,第一炮打的好,以後也會順利不少,未來,是的在未來,他們此時的辛苦都會化爲甜美的果實來回報他們。
秦偉拿出公文包裡的文件,把最近總結出來的一些問題拿了出來,跟夜筱希探討解決之道,半晌他合上文件,一臉的欽佩,“嫂子,你纔是高人啊!”
“呵呵呵……別給戴高帽了,說吧,今天是不是還有別的事兒?”
秦偉也不瞞着,“嫂子,剛纔我沒看錯的話,那是海達公司的新上任小劉總的未婚妻吧?”
“嗯,就是她。”
“有人給我消息說小劉總那邊又找了一夥兒美國的技術顧問團來接盤上個有瑕疵的網站,他們看來是準備捲土重來,咱們要不要……”商場如戰場,秦偉今天確實是爲了這個事情而來,在劉文身邊的經歷告訴他,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如果有機會絕對不能給對方喘息的空間,乘勝追擊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這個事情不一樣,裡面涉及的是同爲一脈劉家人的利益,他還能做那個決定嗎?他必須探探夜筱希的意思,如果她不想,那他也不會執着,畢竟都姓劉,窩裡斗的事兒上不了檯面他懂,也願意想其他辦法,哪怕是會更辛苦。
夜筱希眯眼一笑,背後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光芒是溫暖的黃暈,可是看在秦偉眼裡卻如萬劍的鋒芒。
“不必,一山容不得二虎,劉家只能有一個主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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