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力量來源何地,由什麼地方發出,雲陽是毫無所知。
就在此時,閣樓內空間一震,以三人爲三個交叉點,出現了一個三角形的強勁磁場波,一舉將三人震退。
那一幕來得出奇,讓觀看的雪鳳儀滿頭霧水。
她只看見雲陽與白袍老者被彈出閣樓外,那道袍老者凌空一旋,化解了那股暗勁。
翻身急轉,雲陽化解了那股無形的力道,落在雪鳳儀身側,眼神怪異的看着道袍老者。
白袍老者落在另一側,怒視着雲陽,喝道:“小子,你是不是誠心與老夫過不去,專門來搗亂?”
雲陽看了他一眼,淡漠道:“我無心搗亂,只是好奇。這裡名爲不可道,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袍老者氣道:“不懂就多看、多想、多學,豈能像你這般輕舉妄動,害人害己。”
雲陽聞言,哼道:“害人?我看害人的不是我,應該是他吧。”右手擡起,雲陽指着道袍老者,臉色嚴厲。
面對雲陽的職責,道袍老者面無表情,既不開口也不睜眼,就那樣保持着懸浮盤坐的姿勢。
雪鳳儀不解,輕聲道:“雲陽,你說他害人,是何原因?”
凝視着道袍老者,雲陽沉聲道:“此人長相怪異不足爲奇,可他那隻閉着的眼睛一旦睜開,就會發出一股紅光,能瞬間入侵別人的大腦,攝取別人腦海中的記憶。至於之後會怎樣,我暫時不得而知。可就憑這詭秘的異術,就說明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白袍老者聞言,喝道:“住嘴。你屁事不懂還在這裡胡說,你以爲你的判斷就一定對?”
雲陽反問道:“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
白袍老者坦然道:“你說的的確是事實,可結果並非如你預測。所謂的不可道,包含着很多含義,其中一層含義,指的就是不可對外人提起。這意思包含的範圍,不止是來人,也包括主人。簡單而言,來者都有其目的,明白要用自己的記憶去換取想要的東西。可爲了防止這事被人察覺,雙方就約定在先,誰也不能說出這洞中發生的一切,不然就將死在對方手裡。”
雪鳳儀驚異道:“照你所言,這是兩廂情願的事情?”
白袍老者道:“自然是兩廂情願,不然誰會跑到這偏僻的地方來。”
雲陽頗爲意外,質問道:“他能給你什麼,值得你用畢生的記憶去換取。”
白袍老者道:“那是我的事情,不勞你操心。現在,你破壞了我與他之間的交易,你還是先給我一個交代。”
雲陽道:“你想怎樣?”
白袍老者冷然道:“原本遇上這種事情,我應該殺掉你二人。可現在我給你一次機會,用你的記憶贖回你的命,爲我完成一件事情。”
雲陽眼眉微揚,冷冷道:“我要是不答應呢?”
白袍老者眼神一冷,語氣陰森的道:“那我就只有殺了你。”
雲陽凝視着白袍老者,質問道:“以你千邪宗主的身份,說這話並不爲過。只是你肯定就殺得了我嗎?”
白袍老者臉色一變,反問道:“你肯定我就是千邪宗主冷天罡嗎?”
雲陽遲疑道:“你若不是,會反問我這個問題嗎?”
白袍老者大笑道:“既然你這樣認爲,那就姑且當我是冷天罡好了。來吧,亮一亮你的手段,讓我看你憑什麼這般自信。”
雪鳳儀聞言,看了一眼道袍老者,輕聲道:“要動手不急,先問一問這裡的主人,他有什麼規矩?”
白袍老者眼珠一轉,回道:“主人有話自會講,用不着你操心。來吧,老夫沒多少耐性。”
左腳前移,寒氣匯聚,刺骨的陰風迎面而來,吹得雪鳳儀身體一顫,臉上明顯露出了驚異。
雲陽身體輕移,攔在雪鳳儀前面,沉聲道:“你的冰魂訣有些古怪,你到底是不是冷天罡?”
白袍老者輕蔑道:“小子,你憑什麼說我的冰魂訣古怪,你對冰魂訣有多少認識?”
雲陽冷然道:“有多少認識,你稍後自知。現在我最後問你一次,你真要殺我,不留餘地?”
白袍老者微怒道:“你小子這是什麼話,你當我說話是在放屁嗎?我給你機會你不要,我自然留你不得。”
雲陽奇異一笑,點頭道:“很好,既然你鐵了心要殺我,那就表明我沒必要留你活命。出手吧,讓我見識一下你這詭異的冰魂訣,看有何威力。”
木然不動,雲陽坦然無視的站在那裡,沒有絲毫準備,顯然並不將白袍老者放在眼裡。
這種藐視的神情,當即惹怒了白袍老者,只聞他大喝一聲,右手凌空就是一掌,銀白色冰芒凝聚成柱,直射雲陽的心臟位置。
看着這一掌,雲陽神情淡定,右手不經意的一揮,掌心白光一晃,瞬間就將白袍老者含怒而發的一掌給化解得無形無色。
驚呼一聲,白袍老者質問道:“小子,你到底是誰?”
雲陽冷笑道:“我的名字你不知道爲好,免得你喪失出手的信心。”
白袍老者大怒,喝道:“狂妄小輩,老夫這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雙手交錯,氣勢狂升,炫白的冰霧匯聚雙掌,凝聚成一顆發亮的光球,出現在白袍老者胸前,不停的旋轉並吸納着洞中的陰寒之氣。
“住手。”正當雲陽打算反擊之際,那一直不曾開口的道袍老者終於發出了低沉的聲音。
白袍老者有些意外,控制着胸前的光球,問道:“道非不可,你這是什麼意思?”
道袍老者依舊閉着眼睛,嘴脣顫動間,發出低沉而蒼老的聲音。“住手的意思是讓你停手,我有話要與這青年人講。”
白袍老者遲疑了片刻,收起了攻勢後退數尺,默默的凝視。
雲陽臉色淡定,輕聲道:“你想問我的事情,我多半不會告訴你。”
道袍老者並不生氣,輕輕道:“年輕人,我這裡來人不多,可皆非尋常之輩。而這麼多人中,你是唯一讓我看不透的人。因此,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雲陽頗爲意外,質疑道:“什麼問題?”
道袍老者眼睛不睜,但卻面朝着雲陽,似乎在凝視,又似在探測。“你的腦海中,那道奇異的意識,到底是什麼東西?”
雲陽眼神微變,反問道:“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道袍老者道:“你回答我這個問題,我就告訴你一件事情,與你切身有關。”
雲陽沉吟了片刻,點頭道:“好,希望你不要食言。”
道袍老者嚴肅道:“我道非不可從來說一是一,絕不反悔。”原來這老道名爲道非不可,真是個古怪的名字。
雲陽微微頷首,輕聲道:“那意識是一道火焰,具體是什麼,我不能告訴你。”
道非不可不語,沉默了片刻後,開口道:“好,我相信你。至於我要告訴你的事情,那與你左手背上的那道圖案有關係。你要解開其中的玄機,就非要去一趟幽冥。好了,眼下你我已然緣盡,速速離去。”
雲陽很是驚奇,詫異道:“你如何知道我左手的事情?”
道非不可淡漠道:“因爲我有一隻你看不見的眼睛。”
雲陽一愣,看看他那光潔的左臉,似乎明白了幾分,卻又帶着幾分疑問。
雪鳳儀覺得這裡有些詭異,不願長久呆在這裡,輕輕的拉了一下雲陽的衣袖,示意他離去。
雲陽回過神,看了她一眼,隨即目光移到白袍老者身上,冷然道:“今天的這筆恩怨,我等着以後與你清算。相信我們之間,還會有機會相遇。”話落轉身,雲陽牽着雪鳳儀的玉手,順着原路返回。
白袍老者看着二人離去,哼道:“小子,今天看在道非不可的面子上,我繞你一命,下一次遇上,那就各憑天命。”
不甘的話語徘徊在附近,等雲陽與雪鳳儀離去,白袍老者又換上了一副和藹的表情,緩緩朝閣樓走去。
到底這白袍老者是誰,他來這裡所求何事?
出了山洞,雲陽與雪鳳儀離開了那,繼續趕往野山村。
路上,兩人一邊趕路,一邊談論起山洞之中的事情。
“雲陽,那道非不可說你左手背上有圖案,你覺得他是怎麼知道?”好奇的看着雲陽,雪鳳儀問道。
雲陽遲疑道:“這事透着古怪,估計有兩種可能性。其一,他之前曾入侵我的大腦,或許知道了某些事情,結果被我體內的九天神焰驅逐。其二,他左臉上沒有眼睛,那是天生如此,還是因爲修煉了某種法訣造成,這就不得而知。不過我有種感覺,他那隻表面不存在的眼睛,似乎有某種特異功能。”
雪鳳儀頷首道:“就他那長相,配上那名字,是人都知道有古怪,只可惜不知道他的真正來歷。至於那白袍老者,他一口否認自己是冷天罡,這事到有些蹊蹺。”
雲陽道:“千邪宗的事情我們不太熟悉,因此不敢肯定他的身份。不過就我觀察發現,他的冰魂訣有些奇怪,似乎糅合了另一門陰毒的法訣在內。以後遇上此人,你要切忌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