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她們兩個的日常起居和生活,都有專門安排的人來伺候她們,同時,這些人還負責守護着她們,說外面不安全,不讓她們出去。
有一天,於麗麗和李媛正在屋裡,聽着從外面傳來了一陣馬蹄聲,隨後,這個人就進了院子裡,於麗麗和李媛正在納悶,這個人進來了,她們兩個一看,來的人正是穆春華。
於麗麗一見到穆春華,憋在心裡這些個日日夜夜的各種思念和驚恐,一下子全都涌上了心頭,她一下就哭出聲來了……
李媛一見於麗麗那樣,知道他們有話要說,就走出了房間……
於麗麗委屈地哭着,她用手捶着穆春華的肩膀罵道:
“……你這個騙子,害得我好苦,……你說……你告訴我,你究竟是個什麼人?這些天又上了哪裡去了?”
穆春華臉上現出了歉疚的表情,他柔聲說道:
“……有些事情,我還不便和你說,等以後你自然就會知道的……這些天,我的家裡面有些雜事,一時半會兒走不開,可是,我一直都在惦記着你,這不是,當我一聽到你在這裡的消息,就趕緊跑過來了……麗麗,我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他說着說着,忽然意識到了她的身子,他遲疑地看着她,問道:
“……你這是……難道……”
“……看什麼看,還不是你做的好事?害得人家躲在這裡,沒臉見人……”於麗麗見他看着她的身子,更是對他不依不饒,哭着鬧着,向她撒着嬌……
穆春華聽了一怔,當他知道自己即將要當爹了,馬上就抱住了於麗麗,眉飛色舞地叫道:
“……哎呀,……你……你這是有喜了……哎呀,我真是太感謝你了,我就要當爹了……你說吧,你現在想要吃什麼?只要是你想要的,哪怕是天上長的,我都會滿足你……”
“……我現在什麼也不想吃,我只問你,……你……你真的是漠北人麼?”於麗麗沒有回答他,她懷着一種既希望他回答但又怕他真的回答的這樣一種矛盾的心情,用陌生而又驚恐的眼睛看着這個長得眉清目秀,自己深深愛着的男子,聲音顫抖地反問着……
穆公子見於麗麗緊張地看着自己,等着他的回答,他笑了笑說道:
“……麗麗,我也不隱瞞你,實話告訴你吧,你猜的沒錯,我就是一個漠北人,……可是,不管我是哪的人,也不管你是哪的人,我對你的愛卻是真的呀,難道你還懷疑我嗎?”穆春華真誠地說着,他停頓了一下,又接着說道:
“……誠然,現在我們兩個國家正在交戰,可是,我也不想這樣啊,我也是極力反對這場戰爭的呀,但是我們又不能改變這些呀,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聽了穆春華的這些話,於麗麗的眼睛裡立刻出失望和痛苦的表情,她流淚了,雖然她這些天早就已經猜測到穆春華的身份似乎不同尋常,但是,當從他的嘴裡,親耳聽到了他說的這些話,於麗麗還是很後悔自己懷了他的孩子。
她想,現在說什麼也已經晚了,自己現在竟然莫名其妙地懷了一個漠北人的後代,這叫她今後如何面對自己的國家?又如何面對自己的同胞呢?
見於麗麗不說話,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淚,穆春華也知道她的心情,就有些動情地說道:
“我們漠北人傷害了不少你們華夏人,也破壞了你們的家鄉,你要是恨我,那你就把我殺了吧,我就是真的把我殺了,我也絕不會有一點怨言……”說着,他抽出了隨身攜帶的腰刀,遞給了於麗麗,並且把刀放到了她的手裡。
於麗麗手裡拿着刀,淚眼朦朧地看着穆公子,她心如刀絞,想起自己的家園被漠北人肆意踐踏,想起漠北人對自己的同胞任意屠殺,她把刀攥緊,兩眼一閉,就要往他身上插……
就在這個時候,她肚子裡面一陣疼痛,這一下就讓她又想起了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眼前的這個人,就是這個還沒有出世的孩子的親爹呀,想到這裡,她心中一陣劇痛……
……孩子有什麼錯呢?於麗麗心裡想着,她看着穆春華,只見他雙眼緊閉,正等着她來向他報仇,她心一軟,把手中的腰刀扔在了地上,隨即大聲哭了起來……
這時,李媛聽見了裡面的哭聲,就咳嗽了一聲,走了進去,她一看見眼前的情景,就一切都明白了。她把刀撿了起來,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對於麗麗說道:
“……麗麗,你不要哭了,你這樣哭對孩子不好,會傷身子的……不管怎麼樣,孩子是無辜的……”她又看了看穆春華,對他說道:
“……穆公子,麗麗她現在心情不好,你先出去吧,讓她好好清靜一下好吧?”
穆春華一聽,就對兩人說道:
“……那好吧,李小姐說的沒有錯,不管怎麼樣,孩子是沒錯的,你現在最緊要的是先好好保養身體,把孩子順順利利地生下來再說,過幾天我再來看你。”說完之後,他就離開了這裡。
到了外面,他掏出了一張銀票,遞給了外面的那些人,又對他們交代了一番,然後就走出了院子。
田玉乾聽完了她們的講述,心裡也是非常複雜,他看了看於麗麗的身子,看樣子已經有了好幾個月了,現在也只能讓她先把孩子生下來,以後的事情再慢慢說了。
於是,田玉乾就開導着於麗麗,勸她不要胡思亂想,然後,又告訴李媛,說她爹現在正在山裡組織義軍,抵抗漠北人的侵犯,讓她在這裡好好陪着於麗麗,不要擔心家裡的事情。
李媛聽了田玉乾的話,問道:
“我爹在劉王那裡受了苦了沒有?”
“……哦,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放心吧,早就好了。”
於麗麗見她們兩個親密的樣子,苦笑了一下,說道:
“……瞧你們兩個,玉乾,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那些天,李小姐天天都想着你,唸叨着你,我看她想你都快要想瘋了,……現在好了,你們終於又可以聚在一起說說話了,這樣吧,你們先在這裡呆着,我到那間房裡找一件東西……”說着,就走了出去……
田玉乾與李媛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不由得笑了,他們清楚,這是於麗麗是想給他們兩個留一些說話的機會,故意說到另一間屋裡裡面找東西。
田玉乾想了想說道:
“你知道穆春華究竟是什麼人嗎?照這麼說,他也一定不是一個普通的漠北人呀?”
李媛點了點頭說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看樣子,他們的家裡不是漠北的王侯之家,也是位極人臣,門庭顯赫,反正絕不是普通的官員,只是一時還搞不清楚。”
田玉乾忽然指了指院子裡面的那些人,對李媛說道:
“他們難道也不知道嗎?按說他們應該多少知道一些呀?”
“這個問題我也問過,但他們只是一般的漠北人,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另外,他們大概也是不讓他們說出來,所以,就是問了,他們也不見得說實話。”
“……如果是這樣,那就更奇怪了。”田玉乾皺着眉頭,心裡的疑團更重了。
又過了幾個月,於麗麗把孩子生下來了,是個男孩。
這個孩子很聰明,在這期間,穆公子曾經來過幾次,每次來越也住上一段時間,看樣子,他也非常喜歡這個孩子,給他起名叫穆景明。
在這裡,田玉乾又住了一段時間之後,見於麗麗身體已經沒有大礙,情緒也漸漸地好了一些,每天只是專心照顧着自己的孩子,田玉乾就和李媛商量着,要離開這裡了。
當把這個想法和於麗麗說了之後,她知道他們兩個不可能一直守着,早晚也要分開,就又挽留了幾天,最終,田玉乾和李媛終於要走了。
當穆春華知道他們要走的前幾天,特意趕了過來,他讓下面的人專門做了一桌豐盛的酒席,大家在一起喝了不少酒,臨分別的時候,又送給了田玉乾和李媛一個特別的通關文書,說是隻要拿着這個通關文書,漠北兵就不會爲難他們,一定會放行。
李媛看着這個通關文書,只見上面寫着一些看不懂的漠北文字,就裝着好奇的樣子,笑着問道:
“穆公子,你怎麼能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夠弄來這樣的東西?貴府一定是漠北的王公之家吧?”
穆春華見李媛好奇的樣子,也笑着說道:
“家父在漠北上下,多少也算是有些薄面的人,這種通關文書,自然弄起來不算是個難事。”
田玉乾把這個東西裝好,他也趁機問道:
“不知道穆公子每天都忙些什麼?如果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也應該多陪陪於麗麗,省的她一個人在家裡寂寞。”
穆春華眨了眨眼,說道:
“這個我自然會想到,只是我手頭有一些纏手的事情,等把這些煩心事都忙完了,就一定多抽出時間來陪着麗麗。這個還請二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