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玉乾一聽到了自己竟然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時,怎麼也不能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他一口氣跑到了清涼谷的荒郊野外…...
山谷裡夜晚的風很冷,但張玉乾卻絲毫不覺得冷,反而感覺自己的頭漲得馬上要裂了一樣的疼痛。
他的腦子裡非常亂,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過了好長時間,他才逐步冷靜下來。
他望着遠處夜色下的仙人嶺,望着眼前清涼谷這一片他從小就十分熟悉的一草一木,十幾年來的一個個日日夜夜,慢慢地在他眼前一幕幕地浮現着。
……自己是一個被父母丟棄的野孩子,自己的親爹是田松濤?他爲什麼把我丟到這裡?……江南紅苕賓?我怎麼會從那裡跑到了這裡來?他怎麼也想不到這樣的事情會落到自己的頭上。
……不知什麼時候,張天一走過來了,見他稍微冷靜了一些,就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兩個人都默默地坐在草地上,半天誰也沒有說一句話。
見他情緒緩和下來,張天一這才把當年發生在江南紅苕賓村裡那一夜的經過告訴了他。
張玉乾聽着聽着,淚流滿面,他忽然一頭撲在張天一的懷抱裡,失聲痛哭起來……
等兩個人回到清涼谷,一進家門,只見姜宇晶一臉憂心忡忡,還在燈前眼巴巴地等着他們……
“……娘,我……我……”張玉乾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玉兒,別說了……”姜宇晶擦了擦他的眼淚,“……你也大了,懂事了……”,她從身邊拿起了一個布包遞給了他。
張玉乾接過布包,一層層打開,裡面包着一本書,上面用毛筆一筆一劃地寫着四個隸體字——田氏劍法。
這本書的紙張都已經發黃了。
“玉兒,這就是你娘當時剛生下來的時候,留給你的家傳劍法——田氏劍法;還有,這個也是你娘留給你的手鐲,是你爹家裡祖傳下來的。還有你的的名字,是你爹給你起的,叫:田——玉——乾。”
“……田——玉——乾……”田玉乾望着這些爹孃留下來到東西,又聽了剛纔張天一給他講的紅苕賓的那個夜晚,彷彿看見了母親臨別時那含滿淚水的眼光,禁不住眼淚又涌了出來。
過了一會兒,他擦擦眼淚,一咬牙,目光變得堅定起來。說道:
“爹,娘,我要去江南,找我的爹去!”
姜宇晶一聽田玉乾要到江南去找自己的爹孃,感到一陣心酸,嘴張了半天,纔對他說道:
“孩子,你知道你爹去江南找你親爹孃去了多少回嗎?不是沒有找,而是你娘沒有下落,你爹的行蹤也沒有個準信;退一步說,就算是找到了你爹,有些事你太小,說了你也不懂。”
田玉乾用淚眼看着姜宇晶,問道:
“爲什麼?難道他們是不想要我了?”
“不是,你想想,當時你還小,你爹他們聚衆造反,帶頭領着人加入了反對官府的隊伍,而且還是裡面的一個主事人,那時把你送了過去,你讓他們揹着着個吃奶孩子,怎麼東奔西跑?就算是你再長大一些,也不忍心讓你整天過着在刀尖上添血的日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嗯?”
姜宇晶越說越激動,說到後來,嗓子也有些差了,咳嗽起來,張天一給她遞過來一杯水。
“娘,我現在也不小了,讓我現在去找他們吧。不是孩兒對你們二位的養育之情不知感恩,也不是不懂得回報,而是我也要知道我的親生爹孃現在是生還是死啊。”說到這裡,田玉乾“撲通”,跪倒在她面前,搖着她的腿懇求着。
張天一說道:
“這幾天我和你娘就提到了這件事,不然,也不會告訴你家裡的這一切,你親爹祖傳的《田氏劍法》,就連你妹妹也不知道,我更沒有傳給別人。我爲什麼要每天晚上教你學這些劍法,就是想讓你把你們家的田氏劍法,不要從此斷了,反而要傳遞下去,發揚光大。另外,你說的也對,現在你也不小了,如果你要找你的爹孃,我們不會攔着你,我們也希望你能找到你自己的爹孃,讓他們看看你,回到你的爹孃身邊,這樣我也算對得起你那苦命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