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嬡一聽賈石鋼說穆春華長得很像漠北王爺,她心裡早有準備,順口說道:
“是嗎?天下竟然有長得如此相像的人,我倒是從來沒有機會見過漠北王爺。"
穆春華當然也認出了眼前的這個將領正是前不久在戰場上差點將他擒住的人。他心中暗想,雖說華夏人能認識自己的人並不多,但也難免會遇到幾個人,今天雖然就這麼糊弄過去,但以後要想一直就這麼隱藏下去確也不易。自己被他們認出也就罷了,但關鍵是讓於麗麗和自己的兒子受牽連,更主要的是,還會讓李嬡跟着受連累。看來在躲藏着也並不是個長久之計。
李嬡怕賈石鋼繼續問起什麼話,就把話題岔開了:
“賈伯伯,我爹他去了哪裡?不知什麼時候回來啊?"
“……唉,着急了吧?快了,你爹他是個坐不住的人,最近這半個來月,他到處跑,你爹他恨不能把自己分成兩半,你來了就好了,可以幫你爹分擔做一些事情,你也知道,咱們這裡原來就缺少人手,現在的地盤不斷擴大,人手就更不夠了,好了,我還有一些雜事要處理,不能和你聊了,咱們改天再接着聊!"說着,起身告辭,大步走了出去,李嬡等人跟着把賈石鋼送出門外。
等賈石鋼走遠,他們重新回到屋裡,李媛才神色嚴肅地對穆春華說道:
“穆公子,你的真實身份在這裡說什麼也不能暴露,畢竟現在我們兩個國家正在打仗,是對頭,這裡的人都恨你,如果你的身份暴露了,那我就是想保護你怕是也難了,記住了嗎?”
穆春華點點頭,但他轉念又一想,隨後又問道:
“……那……那要是有人一定要說我是漠北的王爺,我該怎麼辦呢?”
李媛想了想,然後說道:
“別人認出來了,你死不承認,那他們也沒有辦法,我想能夠真正認識你的人不會多,再說,只要你在我這裡,別人也不會把你怎麼樣。”
穆春華感激地看着李媛,他動情地說道:
“我給你們添了麻煩了。李小姐的大恩,在下就是肝腦塗地,也定當報答,以後如果需要我做什麼,我一定全力以赴。”
於麗麗也對李媛說道:
“……這讓我們說什麼好呢?多虧了李小姐頂着這麼大的壓力,來幫助我們,李小姐的這份恩情,我們這輩子報答不了,下輩子就是當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
李媛聽了於麗麗的這話,笑着回了一句:
“這叫什麼話?令尊大人過去曾經救過我表哥的一條性命,我這樣做也是應該的,咱們之間還用那麼客氣?”於麗麗聽了,感動地望着李媛,不知說什麼好。
等到了晚上,李建平纔回到了這裡,他看到李媛安全地返了回來,心情十分高興,並且詳細地詢問了他們這一次路上看到的漠北兵的具體情況。
李媛把他和田玉乾兩人遇到的那些情況,詳細地告訴了李靜平,並且,她指着穆春華,向李靜平介紹:
“這位是我過去在萬州城認識的朋友,叫穆春華,他現在已經和於小姐結婚了……”
穆春華趕緊向前向李靜平躬身施了一禮,說道:
“久仰李香主的威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李靜平看着穆春華,眼睛眨了兩下,說道:
“歡迎你來到這裡,看公子的樣子,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穆春華馬上說道:
“那一定是在萬州城的比武大會上,當時我也曾經去過幾天,所以,香主多少有些印象。”
李靜平一想也是,他當時那幾天爲了組織刺殺劉王業青,多次到比武大會的現場,所以可能就是那個時候見過幾面。
當看到於麗麗的時候,李媛對李靜平說道:
“爹,你猜猜看,她是誰?其實,你們兩個還多次見過面呢。”
李靜平撓了撓頭皮,認真地想了一想,搖了搖頭,說道:
“……看我這記性,爹實在是想不起來了。”李媛笑着說道:
“……爹,您忘了,當時咱們兩個一起到萬州城住客棧,期間看到的那兩個中年人,一男一女,那個男的,您不是還罵他是神經病,他其實就是您的侄子田玉乾;旁邊一起跟着他的那個小姐,其實就是她呀,只不過當然大家都是臉上化了妝,誰也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雖然打過交道,但是誰也不知道對方。她的名字叫於麗麗,現在已經是穆春華的媳婦了……”
李靜平一聽,恍然大悟,他大笑了起來,說道:
“……哦,現在你們倒是又成了一對了?真有意思,看看,連孩子都這麼大了,歡迎你呀,孩子,媛兒,這些事情你不說爹怎麼會知道?當時,乾兒老是纏着你,還敲着門硬要認你,爹怎麼能讓他相認?爹當然要罵他是神經病了,乾兒,你說是不是啊……”李靜平說到這裡,不禁又想起了當時的情景。
田玉乾也笑了起來。
廚房裡早已經爲他們準備好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李靜平和女兒李媛,還有田玉乾、穆春華、於麗麗,以及她的小兒子,大家圍坐在一起,一邊吃飯,一邊聊着,期間大家都喝了不少酒,直到很久纔算完。
第二天,李靜平很早就起來了,他親自帶着女兒和田玉乾,領着他們兩個騎着馬,在這裡轉了一圈,並且不停地給他們兩個介紹這這裡的情況,之後,他吩咐讓他們兩個先熟悉一下這裡的情況,最好到下面的各處走一走,多看看,等過幾天就給他們兩個分配一些事情,隨後,就又去忙他的事情去了。
李媛和田玉乾兩個人,騎着馬整整走了好幾天,他們兩個把這裡的情況看了個差不多之後,又到附近其它周圍的山上去看了個遍,現在,他已經對這裡的情況,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了。
他們發現,短短的幾天,這裡的軍紀就已經比以前要好了許多,很顯然,在這一段時間之內,李靜平也下工夫狠抓了一陣。
看着這裡的面貌,李媛覺得看到哪裡都覺着新鮮,她笑着對田玉乾說道:
“……大表哥,你瞧瞧,這裡的形勢發展的多快啊,這才幾天,就有了這麼多的變化,你跟着我爹好好幹吧,這裡一定能夠讓你能夠大顯身手,好好成就一番事業的……”
田玉乾一邊走,一邊心裡想着,眼下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先把漠北軍從華夏國趕了出去,現在,穆春華和他們在一起,不知道穆春華會不會幫助這裡,把漠北兵趕了出去,要是他肯幫忙,那就如虎添翼,畢竟他對漠北兵的情況要了解的多啊……想到這裡,他對李媛說道:
“我倒是有個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哪知道李媛笑着說道:
“你就是不說,我也已經猜出來你要說什麼話了……你心裡一定是想說,要是穆公子肯出面幫助咱們,那咱們一定可以很快就把漠北兵趕出去的,對不對?”李媛得意地笑着問道。
田玉乾點了點頭,說道:
“就是這個事情,只是有些不好開口。”
李媛也眯着眼睛,看着山下遠遠的那些漠北軍營,若有所思地說道:
“……是啊,其實我這幾天也是這麼想的,也是說不出口,你想呀,這就好像是與虎謀皮一樣,他雖然已經不是什麼王爺了,但是,畢竟他還是一個漠北人,讓他幫助咱們去攻打漠北兵,他在良心上也過不去的,那些人不管怎麼樣,究竟還是他的同胞啊。”
田玉乾也望着遠處的那些漠北大營,他不由得想起了過去曾經在那裡,每天半夜在軍營裡尋找着於麗麗和李媛兩人,忽然,他問道:
“你說,穆春華現在還想回去當他的王爺嗎?”
李媛看了看他,覺得這個問題問的有些奇怪,只見她眉毛一揚,朗聲說道:
“……那還用問?誰不想當王爺啊,王爺過的是什麼日子?他現在又是過的什麼日子?只不過現在是沒有辦法了,他開始過起了普通人的日子了。”
田玉乾往李媛身邊靠了靠,低聲說道:
“我想也是,如果我們許願他,只要他答應幫助咱們打退漠北兵,咱們就幫助他再奪回皇位,你說他願意不願意?”說完,田玉乾緊緊盯着李媛的兩個眼睛看着。
李媛一聽這話,心裡咯噔一下:
……對呀,這個想法倒是可以仔細考慮一下,咱們又不是讓他去滅掉他的國家,只是讓他幫助把這些漠北兵攆出去咱們國家就行了,之後再幫助他奪回皇位,對他來說,這個交易也很划算啊……
想到這裡,她對田玉乾說道:
“你說的這個主意很是不錯,我看咱們可以好好商量一下,我也和我爹把這個想法說一下,看看他是個什麼意見,如果行的話,咱們找個適當的機會,去和穆春華商量一下。我們把道理給他講了,咱們這是在幫助他,他會動心的,我看沒準真的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