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志平解下了身上所帶的佩劍,在田玉乾的眼前只是這麼一晃,田玉乾的兩個眸子一下子亮了起來,他緊緊盯着郝志平手中的寶劍,簡直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天哪,這不是青龍派的傳世之寶——青龍劍嗎?
田玉乾感到渾身的熱血一下就沸騰起來,猛地跳了起來,上前一把抓住青龍劍,驚喜地叫了道:
“——青龍劍!……大師兄,你這是從哪裡的拿來的?這把劍不是在秦建業的女兒手裡嗎,怎麼現在到了你的手裡?”
看着田玉乾一臉驚喜的樣子,郝志平既覺得高興,也有幾分得意……
自從郝志平得到了青龍派的傳世之寶青龍劍,怎麼向外人說起這件事,特別對於本門派的人,比如該怎麼對田玉乾說起,郝志平考慮了好幾天,剛開始,他本來想說這是他傾家蕩產才從別人手裡換回的,但是後來他仔細一想,不能這麼說,畢竟田玉乾說起來還是自己的大兄哥,瞞了別人也瞞不了張春霖,更瞞不了他的岳父張天一,到時候總會知道的。另外就是曹時陽那裡,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就把這件事說出來了,到那時自己就不好收場了,所以,考慮再三,他最後決定,還是忍痛還給師父算了,別說自己是張天一的女婿,就算是作爲一個普通的清涼派弟子,那也應該把自己本門派的傳世之寶交還給師父,否則就會爲世人所不齒,今後就無法在江湖上立足。
正因爲如此,郝志平這才今天到田玉乾這裡,主動把青龍劍拿出來給田玉乾看看,爲的是在清涼谷的師弟面前樹立一個良好的形象,將來也好向師父那裡交代。
“……這個嘛,這可是我用《迷魂法》裡面的一個法術,從曹時陽手裡換來的,……怎麼樣,這樁買賣還不算吃虧吧?”
田玉乾一聽這話,臉上的表情不由得就是一怔,他馬上問道:
“……法術,什麼法術?”
郝志平見田玉乾對《迷魂譜》裡的法術這麼敏感,他臉上的表情顯得多少有些不大自然,這些法術畢竟不是他從正路上得來的,所以,他的聲音聽起來也小了許多:
“……哦,……是……是用馭獸術……就只用馭獸術這一種法術換來的……呵呵……"郝志平一邊說着,一邊偷偷地注意着田玉乾的表情變化……
田玉乾看着手裡的青龍劍,心裡卻是在想,這把劍是青龍派幾代人的傳世之寶,用馭獸術換回此劍,也總算是把這幾年青龍派丟的臉面奪回來了一些,而且,《迷魂譜》雖然師父不讓外傳,但現在事情已經是這樣了,再說什麼也沒用了,再說,郝志平也是爲了自家門派的傳世之寶青龍劍,不管怎麼說,總還算是一件大喜事,想到這裡,田玉乾真誠地對郝志平說道:
“大師兄,我要代表咱們青龍派所有的弟子,向你表示謝意,謝謝你爲咱們青龍派把青龍劍重新奪回來,師兄要是看見了,不定有多高興啊!這也算是我們青涼谷的一件大喜事,你知道,我以前在師父的面前,都不敢再提起青龍劍,現在好了,這把劍又重新回到了我們手裡,我看一會兒我們兩個就在一起喝上幾杯酒,好好慶祝一下……”
郝志平一聽田玉乾這樣說,立刻站立起來,說道:
“我那裡有兩罈好酒,你等着,一會兒我就搬過來……”說話間,他就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郝志平就抱着那兩罈好酒,回到了田玉乾這裡,很快,隨從也端進來二盤花生米,還有幾斤已經切好的熟牛肉,擺放在桌子上,郝志平找了兩個大碗,倒滿了酒,立刻,屋子裡就飄滿了酒香……
兩個人面對面坐在一起,你一碗我一碗,一邊談論着這把青龍劍,一邊大口地喝着白酒,田玉乾的酒量不大,但是由於高興,他也就多喝了兩碗,郝志平看着田玉乾的臉上有了些紅潤,就對他說道:
“……師弟,這把青龍劍,你就先拿上用吧。”
田玉乾感到頭有些發沉,但此時他還是比較清醒,他馬上擺着手,說道:
“……使不得,使不得,……這把青龍劍,……是……是你換回來的,……還是……你拿着好,我拿着算什麼道理?不行。”田玉乾的舌頭有些發僵了。
“師弟,讓你拿着你就拿着,咱們都是清涼谷的人,誰拿着不一樣?再說,這可是用《迷魂譜》換的,理應也是由你拿着好;而且,你現在拿上比我更有用,畢竟你在戰場上可以多殺一些敵人,可以多給永昌軍立些軍功,同時,也能給咱們青龍派多長些臉面……”
說實話,田玉乾還從來沒有親手使用過青龍劍呢,過去在清涼谷學劍的時候,雖然他是張天一的養子,但是,就是這樣他也從來沒有親手使用過這把寶劍,平時外出時,這把劍除了師父張天一帶着之外,一般總是由郝志平來拿着,在那個時候,他是多麼想親手拿着這把青龍劍,再舞起青龍劍法,在江湖上大顯身手啊……
想到這裡,田玉乾也就欣然同意了。
就這樣,一個時辰過去了,桌上的菜也吃光了,那兩罈子灑也見了底,而田玉乾,也因爲高興,喝醉了……
此時,郝志平見田玉乾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他雖然也有些醉意,但是,畢竟他的酒量要遠比田玉乾大,腦子還算比較清醒一些。
郝志平看田玉乾趴在桌子上睡覺有些不舒服,就把他扶了起來,哪知道田玉乾剛一站立起來,口中“……哇……”的一聲,吐了一身和一地……
郝志平給他脫去外衣,然後又把他放在了牀上,拉開了他的鋪蓋,給他蓋上,隨後,郝志平又找來了掃帚,開始清理起了地上那些嘔吐出來的東西……
等把地上的這些東西都收拾好了之後,郝志平坐了下來,喝了幾口水,這時候,就見田玉乾的口中說出了幾句話:
““……遊魂術,遊魂術,子時後,月朦朧;荒野靜,夜色幽;墳堆地,鬼魂遊;狐聲起,靈魂出;陽間魂,地府遊;人間命,野鬼收;白天人,夜間鬼;昨日歡,今日愁;陽間壽,陰曹留……”
郝志平一聽,全身的神經彷彿都緊張了起來,他緊緊盯着田玉乾的臉,心裡突突突地跳了起來……
“看來,這個田玉乾也真是喝多了,他喝醉酒也會說出這等重要的話……”
看着田玉乾那熟睡的臉,郝志平的腦海裡又想起了過去他多次想方設法地從他口中套取《迷魂譜》,……想着想着,忽然,一個可怕的念頭不知道從哪裡閃現了出來……
郝志平屏住呼吸,緊張地看了看關着的屋門,又看了看躺在牀上的田玉乾,他遲疑了一下,腦子裡激烈的鬥爭着,終於,他做出了決定,快速走到了門口,打開了門,看了看外面沒有什麼動靜,就趕緊走了回來,他把門扣插上,但隨即一想,不能,又把門扣開開,接着,他輕輕地回到了田玉乾的牀邊,腦子裡回憶着那天在曹時陽那裡看到的《迷魂譜》的口訣,輕輕地對田玉乾說了起來……
李媛和母親李夫人坐在一起,兩個人交談了大半天,後來,李媛考慮到母親走了幾天的路途,一定很累了,就讓母親在她的牀上先好好睡上一覺,以後兩個人再慢慢地細聊,隨後,她就又接着處理起軍務了。
等她把一些緊要的事情處理完了之後,就又想起了田玉乾,她估計他已經休息的差不多了,就一個人來到了田玉乾的房間,推開了房門……
當李媛走進來一看,只見郝志平守在田玉乾的身邊,旁邊放在一個臉盆,正用一塊毛巾,給田玉乾的臉上擦着什麼,同時,李媛也聞到了屋子裡散發着一股濃濃的酒氣,桌子上擺放着一些空盤子,還有兩個酒罈,一看就是他們剛纔在一起喝了不少酒,而且,桌子上還有一個茶壺和茶碗,同時還放着一把寶劍,屋子的一角,堆着田玉乾的外衣,上面還有一些剛剛吐完的污物……
見李媛走了進來,郝志平趕忙站立起來,對李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釋道:
“……原來是李軍帥來了,……剛纔,我給師弟看了我們青龍派的寶劍,師弟一高興,就和我坐在一起喝了不少酒,沒想到師弟一高興,就喝多了,吐了一身,我擔心他喝壞了,所以,就一直守着他,給他解解酒……”
李媛聽郝志平說到了青龍劍,她的目光馬上就投向了桌子上的那把寶劍上,隨口問道:
“……大哥剛纔說的什麼?……青龍劍?”
“對,這就是江湖上傳說我們青龍派的那把青龍劍,現在,它又重新回到了我們青龍派的手裡。”郝志平一邊說着,一邊趕緊把桌子上的那把寶劍拿了過來,遞給了李媛……
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