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聲音讓正在講話的三人驟然一驚,猛地就閉上嘴巴。
等了一陣,那個聲音就又消失不見,顯得很是詭異。
王少依這時卻說道:“看來這棺槨裡面有活物,而且應該是個不好對付的主。”
“糉子?”廖總忍不住“咕嚕”一下的嚥了口口水,雖說上次在燕山已經見過很多了,不過這裝糉子的棺槨倒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王少依跟着就說道:“就我知道的,這蜜蠟是一種防水的東西,而且可以完全隔離空氣,琥珀裡面的那種昆蟲你們見過沒有,那是過了上萬年仍舊可以保存的跟活的一樣。”
說到這裡他不由自主的擡了擡頭想去看那個棺槨,不過等擡起來才意識到他們現在是完全看不見,這又低下頭繼續說道:“也不知道是誰有這麼大的手筆,居然用這麼多的蜜蠟來封棺,也不怕這種寶貝引來盜墓的給他一鍋端了…”
他說道這裡的時候,突然發覺自己講到了什麼關鍵的地方,一下子就沉吟不語了。
廖總正聽着,忽然一下沒聲響了,他不由緊張的一問:“少依,你還在嗎?”
“嗯,我在。”王少依的聲音旋即響起。
“對了,少依,剛纔你說那蛇的事,我還沒反應過來,它怎麼咬咱們一口沒事,咬兩口就有事了?”廖總想到之前的事情,這會已經是忍不住的問道。
“你說那個啊。”王少依可能是蹲着累了,隨即摸了摸地面,感覺沒什麼問題就摸索着坐了下去,接着跟趙傑和廖總打了個招呼,三個人摸索着就圍坐成了一圈。
王少依跟着把鐵樺劍放到地上,開口就說道:“其實我也只是一種猜測,你們應該都知道毒蛇和解藥草的事情吧?就是說一般有毒蛇的地方百步之內一般都會有相應的治蛇毒的解藥草。”
“嗯,這俺知道。”廖總回道。
王少依隨機攤攤手就說道:“那就很簡單了,蛇,解藥草,他們是相生相剋的,那麼如果這個解藥草本身就是有毒的,那不就是我們前面遇到的東西了嗎?”
“你是說蛇毒剛好解了這解藥草的毒性?”趙傑旋即問道。
“我也只是一時的猜測。”王少依也不敢有百分百的把握,只能補充着說道,“剛纔我在上面的時候聞到有一股奇怪的香味,我們摔下來昏迷了過去,然後在這個過程中可能就中招了。之後再被這蛇窩裡的毒蛇一咬,以毒攻毒剛好解了這解藥草的毒。這就是比較合理的解釋了。”
“原來是這樣,好在咱沒硬上。不過剛纔那聲…”廖總跟着就說道,他對剛纔那古怪的聲音仍心有餘悸,雖然王少依說的很誘人,不過相比起那蜜蠟,要是從棺材裡奔出來一個旱魃之類的糉子丟了性命就不值得了。
趙傑也是有些擔憂的說道:“這也是個大麻煩,真再碰上那種怪物,我們三個人加起來也鬥不過,更別說我們現在還是瞎子,什麼都看不見。”
就在這時,王少依忽然說道:“富貴險中求,誰說不是呢?”
廖總和趙傑聽完都是一愣,王少依的回答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不過他們看不見王少依的表情也是揣摩不到他說這話的心思是什麼。
王少依也沒多解釋,不過心裡卻是有自己的打算。其實那一趟燕山之行對他的意義很大,或許對趙傑,廖總還有其他人來說是更多的驚險和刺激,但是對於他卻並不是那麼簡單。
父親臨終前留下的日記中曾提到的申爺是不是就是申家的一份子,還有《尋金筆記》是不是就是父親身前收藏到的那本盜墓奇書,如果是爲什麼又會是在汪太豐的手中?
而那個明顯是人佈局的局的背後跟父親所去過的那個墓有千絲萬縷的聯繫,這讓他迫切想知道日記的其他內容,父親那時所經歷的到底是什麼,或者說,這一切跟父親的早逝說不定有着莫大的關係。
而這一切不僅需要他像父親臨終前說的那樣三思而後行,變得更成熟,還需要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基礎,那就是錢。
他既然選擇去尋找父親的過去,那就勢必要下墓,而古墓裡面兇險異常,一不小心就會被埋地下,上一次他們就靠着申無直磕磕碰碰的逃了出來,不過要是有好的裝備這一切就會簡單很多,更不用時不時的用命去賭。
這一些都是他心中的相反,但是卻不是能夠全部和身邊的人說的,哪怕是兄弟,說了只會徒增煩惱。
三個人沉默了一陣,廖總的聲音忽然響起來:“可是咱們看不見…這咋辦?”
“這其實也不難,有辦法可以一試。”王少依忽然說道。
“怎麼試?”廖總追問。
王少依摸了摸脖頸,跟着就說道:“你們還記得我剛纔說的那個蛇和解藥草的事情吧?”
“俺記得,解藥草有毒,毒蛇剛好以毒攻毒解毒了。”廖總很快就把王少依剛纔的話概括性的複述了一邊,看樣子他也是被一直看不見的狀態給憋壞了。
王少依“嗯”了一下就繼續說道:“我猜可能是因爲我們醒來的太早,蛇毒還沒有完全解開解藥草的毒素,所以我們本身被閉掉的五識只恢復了四識,剩下的眼識還沒能夠恢復過來。”
“你說我們還要回去一趟抓那些毒蛇?”趙傑忽然說道。
“不是。”王少依馬上說道,“我們脖子上不是還殘留有毒液麼,只要擠一點出來抹上去試試就知道了。”
他說完就摸着脖頸處那依舊腫的大包忍痛一擠,就猛地感覺到一股粘液流了出來,也顧不上什麼髒不髒的,閉上眼找準位置就直接摸到了眼皮上。
剛一摸上去,他就感覺到一陣說不出舒服的清涼感。
廖總和趙傑也沒含糊,跟着也動了手。趙傑的動作很快,不過廖總就顯得稍微可憐一些,他剛一按上去,忍不住“哎呦”叫了一聲,不過咬咬牙還是繼續。
過了一會,趙傑和廖總也是完事了,王少依眼皮上的粘液也是已經乾涸,他眼皮一顫一顫的抖動着張開,剛睜開一條縫,他就感覺到有一絲光線透了進來,雖然不是很亮,但或許是因爲許久沒見光,那微弱的光線也是讓他心中說不出的興奮。
不過就在他剛張開眼,跟着他就聽到他們先前落下的甬道里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唐羽道友,這溼館的位置應該就是在這下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