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山脈,我國北部着名山脈之一,西起洋河,東至山海關,北接壩上高原,西南與太行山相隔,自古爲南北交通孔道,更是兵家的必爭之地。
其內山勢陡峭,溝谷交錯,地表凹凸不平,雨裂沖溝衆多,地質結構異常複雜,是典型的喀斯特鍾乳巖地層,用一句話概括,在沒有大肆開發旅遊的八九十年代,這裡就是一個人跡罕至的荒蕪之地。
在一個蜿蜒曲折的山谷裡,有一行三人,一男兩女,他們行色匆匆,臉龐青澀,看年紀應該也只有二十歲上下,每個人都揹着一個大大的登山包,相互之間交流的很少,在這深山裡顯得有些不尋常。
走在隊伍的最前面的,是一個氣宇軒昂的少年,他的眼眸深邃,散發出睿智的光芒,讓人看一眼就感到親切的正是王少依。
而在他的身邊,是一個清晰脫俗的女生,圓嘟嘟的臉蛋,微挺的鼻尖,大大的眼眸,肌膚如雪,秀色可餐,身着一件淡青色的格子衫,搭配上一條到膝蓋的牛仔褲,打扮的十分時尚。她時不時地用手來回指着,就和嚮導一樣。
這人正是汪萌萌。
“王少依,你走慢點。”跟在他們後面的戀橙喘氣連連地喊道,她像是走累了,胸前的那兩團東西不停的來回晃動着。
王少依停了下來,轉過身看了一眼說道:“戀橙學姐,這是有多嬌貴啊?你自己說,這是第幾次喊累了?虧得你還說自己身手不凡。”
“那個…身手好跟能走遠路有關係嗎?你怎麼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吳戀橙嘟囔着嘴巴,兩手叉在腰上說道。
“咳咳。”汪萌萌尷尬的咳嗽了下。
“好了,我們還是快點趕路吧,別忘了我們這一趟是來幹嘛的,之前萌萌講的那些你都還記得吧,下墓地可不比在學校上課,再說我們多耽擱一會,無直的危險就多一分。”王少依的臉色正色的說道。
等王少依說完,吳戀橙瞟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就負氣地走到前面去了。
王少依望了望吳戀橙的背影,眼神帶有一絲不安,憂心忡忡得對王少依說道:“少依,那塊玉你一定要拿好,那是我們救出申無直唯一的希望。”
等她說完,王少依伸手從口袋裡掏出那塊琉璃狀的古玉,看了一眼,“嗯”了聲就又放了回去。
就這樣前後跟着,他們三個人又往前趕了一段路,吳戀橙賭氣的沒有說話,不過走了一會卻是停在了前面不動了。
“怎麼了?”王少依走到她身邊的時候,不解的問道。
“你們先走!”吳戀橙怨恨的看了他一眼,就轉過頭不再說話了。
王少依一時錯愕,想起來她好像不認得路,就低頭笑了笑,和汪萌萌一起又走到了前面。
他們三人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出了山谷。
在不遠處的一個山坡上,樹木鬱鬱蔥蔥,鳥鳴蟲叫好不歡樂。
其中的一片開闊地上,一胖一壯的站着兩個人,那個胖的人乍一看之下足足有一百八十多斤,腰間還有一個自帶的“游泳圈”,而那個壯的人,全身肌肉緊繃,但是他的眼神十分清澈,給人一種非常強烈的安全感。
這兩人自然是廖總和趙傑。
王少依和汪萌萌走上了那個山坡,汪萌萌見面就問道:“趙傑,就在這裡了?”
“嗯,今晚就在這宿營吧,這裡是個向陽的地方,毒蟲什麼的比較少。”趙傑指着山坡說道。
“嗯,那好吧,這裡比較開闊,生火也比較方便。”汪萌萌說完就拿下揹包。
這時吳戀橙纔剛爬上來,她沒有去理會說話的兩個人,而是叉着腰說道:“廖總,你過來幫我下。””
“好的咧!”胖子應和了一聲,就屁顛屁顛的跑過去了。
他們一行人兩兩一組的,在山坡上紮起帳篷,生了個篝火,就在那裡安營休息。
山裡的時間如白駒過隙,眨眼之間一個夜晚就過去了。
山裡的早上也是來得特別快,也就六點多鐘,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就從山間上直射過來,一時間萬物初醒,散發勃勃生機,林間鳥鳴蟲叫,把他們一行人從睡夢中喚醒。
山坡的帳篷裡一陣翻動之後,他們一個個相繼走了出來,王少依是最後一個出來的,他右手捂着額頭,嘴裡喘着熱氣,腳下的步子有些虛浮,可能是因爲守夜的那晚溫度低,不小心着涼了。
出了帳篷,他扯了扯衣領,雙手交錯扶着手肘走到外面。看到其他人都已經在收拾東西了,他蹲下身子正準備去起帳篷的釘子,忽然感到腦袋一陣發暈,腳下一個沒踩穩,身子一歪“啊”的一聲就往邊上倒了下去。
在附近收拾東西的其他幾個人,聽到聲響,朝哪邊看去,就看見王少依沿着山坡滾了下去,趕忙喊叫着跑了過去。
一陣昏天黑地的來回旋轉運動,王少依之前本就有些頭暈,等到底了摔的個七葷八素,胃裡一陣倒騰,趴着就開始乾嘔起來,吐了一會已經分不清東西南北,天上地下了。
好在坡不是很高也不算太陡,廖總他們跑下去的時候,王少依身上除了胳膊肘有點兒淤青外,其他地方倒是沒什麼大礙。
經過這麼一個折騰,他身子虛的不行,最後只能靠廖總扛着他繼續前進,連帶着帳篷都是別人幫忙收的。
收拾完東西,他們一行人順着汪萌萌所指的路線,白天趕路,夜裡休息,走了整整三天才到她說的那個養屍地。
剛到,他們就聞到空氣中散發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山坳的地勢很奇特,汪萌萌在旅店的時候說過,這裡的地形是個“狗腦殼子”的養屍地,中間這個山坳是“狗頭”,兩邊斜斜的的是“狗耳朵”,而實際上,這裡的山坳並不像普通意義上的山坳那樣是平直的,相反的,因爲邊上兩座山比較大,在那個山坳裡反倒是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山坡.
山坳的山頂處還長了一片林子,樹木看上去還很高,應該有些年頭了,不過數量不是很多,只有零星的幾顆,可能是山坳的養料比較有限。
望着眼前的山坳,汪萌萌顯得很興奮,她看了看地勢,從揹包裡掏出一個風水盤,照着山坳上下比劃了幾個來回,找了個位置就指揮者廖總他們開始打盜洞了。
廖總他們都沒幹過“倒鬥”,汪萌萌在一邊不停地指導,她倒也是樂在其中。
王少依之前一直被趙傑揹着,再加上兩個女生的細心照顧,身體狀況已經好的差不多,不過身子還是使不上什麼力氣。等汪萌萌指揮挖盜洞的時候,他就沒有過去攙和,而是在不遠處的一顆樹下坐着。
這會的天空是萬里無雲,陽光和煦暖人,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養屍地的原因,四周的溫度都不是很高。
坐在樹下的王少依沒一會兒就忍不住地拉緊衣領,還時不時地朝後面看去,像是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盯着他。
過了沒多久,廖總他們的盜洞就挖下去了。吳戀橙是最後一個下去的,下去之間還跟王少依打了個招呼。
等到她也下去了,整個山坳裡一時間就只剩下王少依一個大活人。
在這種地方一個人獨處,那種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王少依只呆了一會就開始有些坐不住了,起身準備往盜洞那邊去看看,剛邁開步子,眼睛忽然就被眼前的山坳吸引住了,盯着看了一會,手指順着地勢來回地比劃了一圈,忍不住感概了一句:“這裡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剃了毛的中華田園犬啊。”(註釋:中華田園犬就是所謂的“土狗”)。
看了一會,他收回目光往前走了幾步,步子卻是越走越緩,像是在想什麼東西。突然,他的膝蓋猛地撞到了前面的一簇植物,一個踉蹌差點跌倒,來回跳了幾腳才站穩身子。
他輕罵了一句,先是隨意掃了一眼,接着忽然蹲下身子細細的看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傳來“咦”的一聲。
他再擡頭看到這附近都是這種植物,接着就喃喃自語的說道:“這...好奇怪?”
他看了一會,似乎是又想到了什麼,擡頭就朝山頂那幾顆大樹看去。
說來也奇怪,這時正好刮過一陣比較猛烈的山風,吹得那些樹的枝椏都搖晃起來,樹葉也跟着四散開來,露出了裡面的果子,圓鼓鼓的青色果實,飽滿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去摘一個下來吃。
他看了幾眼,又是暗自驚呼一聲:“這?!”眉頭卻是更加的緊鎖了,一會點頭,一會搖頭的,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尋常的事情,又像是在不斷地肯定和否定。
突然,他快步往前跑去,對着原先廖總挖的那個盜洞着急的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