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海之歌(上)

足利義春茫然的舉起五尺多長的大太刀,向前砍去,對面隊列中領頭的白臉大漢揮刀迎上,“當”的一聲,號稱削鐵入泥的太刀這次被對手削成了兩段,上半截畫了個漂亮的弧線,飛入了水中,白臉大漢卻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退回了本隊。隊伍中的大明將士圍成一個半圓型,將義春逼在船頭。明晃晃的鬼頭大刀刀尖一起指向義春,持刀者的眼神中極其平淡,如同看着一個沒有生命的物體。這種眼光義春極其熟悉,當他讓部下把被俘虜的海商綁上石塊沉入海底時,就喜歡用這種目光看待海商怨毒的眼睛,如今,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到了。

“八嘎”,義春罵了一聲,不知罵別人還是罵自己。抽出貼身的肋差,刺入自己的腹部,橫切,抽回到靠近臍部處,向臍下豁開,再從臍下反向划向咽喉。可惜對手不懂欣賞他自殺的藝術,也不願看見他骯髒的腸子,飛起一腳,把他仰面朝天的踢翻在地上。

“八嘎”,義春用最後的力氣罵道,我還沒合攏雙膝呢,面部朝上也有辱武士的英名。但是,他已經沒有力氣翻身,忍住腹部劇烈的疼痛,他喃喃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顯然沒有聽懂他說什麼,對手低下頭來,憐憫的把耳朵伸向他。“你叫什麼名字,名字”。義春痛苦的重複着,這樣的失敗,他實在不甘心。縱橫海上這麼多年的他居然敗在商船隊手裡,真是一種莫大的侮辱。所以,不知道對手是誰,他死不瞑目。

“方明謙,大明方明謙”,明白了他的意思後,對手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大聲報上了自己的名字,轉身走開了。這幾個字,義春聽人說過,兩眼一翻,到閻王那裡報道去了。船上的大明水師把倭寇的屍體拋入海中,開始清理戰場,救助同伴和收容俘虜工作。

對於被俘的倭寇來講,這一天的經過如同惡夢一般。不一樣的是,在這場惡夢中,一向沉默不語的老天開了眼睛,把這夥倭寇統統地送入了地獄。

“武田君,這次回去,不知將軍大人又要如何表彰我們”。早晨,足利義春一邊欣賞着船上被掠來的中國少女的歌舞,一邊得意洋洋地向旁邊的武田純一炫耀到。已經好幾個月沒有這麼多的收穫了,最近明朝海岸建設了很多衛所,水師士氣很高,再像以前那樣上岸扮成商人,乘支那人不備上岸大掠已經不可能,很多船隊都剎羽而歸,好在明朝水師的艦船速度不快,追他們不上。不過聽說個別要害之處已經開始裝備了新的火炮,射擊距離是原來數倍,已經有不少船隻被火炮擊沉。“這羣該死的支那人,居然不乖乖的讓我舒舒服服地搶”逃回來的倭寇氣憤地彙報。

四月以來,明朝的海岸上陸續設置了海關,各海關嚴守號令,禁止和日本商人交易任何東西,日本商人把出口到明朝的長刀質地提高了不止一個檔次,還是很少有人和他們做生意。在水師地嚴查下,江浙一帶地一些老主顧也停止了和他們地溝通。雖然有一些膽大地走私者偷偷地在深夜把貨物送上船,但這種背地裡地買賣遠遠滿足不了貴族們地需求,對於中國的瓷器、絲綢、茶葉等高檔物品,貴族們的胃口永無止境。已經有人向將軍提出,和明朝講和,約束手下,不再騷擾明朝海岸。足利將軍的態度現在很模糊,提供不了高檔商品,他會失去一部分上流社會的支持,但不去搶掠,實在不甘心那麼多銀子流入明朝。

這次足利義春在一個多月前離開本國,試探一條新的發財路子。三十多天來,他們在海上把往來呂宋、旒球和高麗的商船搶了個夠,返航的時候,順便光顧了一下寧波附近的小村,屠了兩個村子,搶了二十幾個少女,準備奉獻給將軍大人。

“足利君,我們還是快些趕路,中國有句話叫夜長夢多,我聽說大明水師副都督可是當年縱橫海上的方明謙,不是好相與的”。武田純一建議到,關於這次出海,他一直有種不祥的預感,所以每天都不安的把長弓擦了又擦。他是足利義春的副手,兩人配合非常默契,足利帶人跳上商船時,他負責帶領長弓手對敵船放冷箭。

“不必着急,中國的水師追不上我們,在海上,是我們的天下,那個方明謙,哪天我一定把他的頭給割下來,看看是什麼樣子”。足利義春驕傲地說,對於水戰,他充滿自信,從小他就被家族作爲水師的統領來培養,水戰是他最拿手的好戲,無論是對付商隊還是大明水師,他還沒有吃過虧。

“報告大人,右前方發現寶船”。負責和了望手聯絡的水手急匆匆的進來,打斷了足利和武田的討論。

“要西,追上去,告訴弟兄們,我們又發財了”。足利放下懷裡的女子,配好刀,快步走向了甲板。

以這艘伊豆丸爲旗艦的十艘倭船迅速排成戰鬥隊列,向前方的三艘寶船衝去。寶船是商人和海盜們對超大型福船的通稱,這種船適合近海貿易,載人和載貨量均是一流,船體寬大結實,百葉窗一樣的木質船帆可以使用很多年不換。前進速度慢而穩,通常用來運載瓷器等易碎物品,只有泉州到呂宋之間海盜較少的海面上,這種船纔出現,這次足利揀了個大便宜,居然在大明朝的赤尾嶼附近發現了寶船。船吃*,看樣子是向旒球運貨的。商船明顯也發現了海盜,迅速調轉船頭,順風向釣魚島附近開去,看樣子,船老大想利用那裡的礁石和水流躲開倭寇。

足利豈肯罷休,論速度,寶船哪裡是倭船的對手。很快,倭船就越追越近。在甲板上,足利已經能看見中國水手的慌亂。

“呯”,寶船上有人放炮,亂紛紛的炮彈遠遠地打入伊豆丸右側的水面,連個水花都沒有濺到倭船上。“轟”,倭寇們狂笑起來,這短射程的實心炮更證明了寶船的實力空虛,大明水師已經開始裝備開花彈了,只有這種有錢沒地方花的商人才裝備這種淘汰的蒙古炮。

“下漿”,足利義春命令,旗艦上的大嗓門傳令水手一起高聲重複,剎那間,如同大個的毒蜈蚣般,倭船伸出了無數條漿,水手們在統一的號令下一發力,宛如的鯊魚向目標撲去。沒等寶船放幾炮,海盜們已經撲到了火炮地射程死區。

“拋索”、“跳幫”,隨着傳令手大喊聲,海盜們拋出飛抓,緊緊地鉤住了寶船。本來速度就不快的寶船速度一下子就停了下來,船上的水手棄了火炮,拔出短刀向海盜們拋出的纜繩砍去,沒等砍斷幾根,已經有倭寇跳上了船,長刀一揮,當先的一個水手被倭寇掉了一支手臂,血如泉水一樣從傷口中噴了出來。旁邊的水手見勢不妙,趕緊過來援助,怎奈手中的刀遠遠不如倭刀鋒利,加上倭人的熟練刀術,水手們立刻處在了下風,越來越多的倭寇接連的跳到了寶船上,半空中,還不斷有倭寇的冷箭射來,水手紛紛倒下。

本來這種運貨的寶船上水手就不多,倒下十幾個後,立刻沒了士氣,轉身向貨艙跑去,不約而同,最後的水手用力在裡面栓住了艙門。透過門縫,水手們望着在甲板上倭寇腳下掙扎的同伴,淚流滿面。

“支那人就是笨,來呀,給老子甕中捉鱉”。迅速控制了甲板的倭寇在足利的號令下撿起一切可用的東西砸起貨艙來。自己船上負責掩護的武士看見順利得手,搭過跳板,從倭船上魚貫而上,到分羹的時候了,大家誰也別落下。

艙門很快就砸開了,“小泉君,你帶人先上”,足利命令到。

“是”,被稱爲小泉的武士答應了一聲,在羨慕的目光裡,帶人衝進了船艙,先進艙門,是倭寇對同夥的一種賞賜,先入貨艙的人,可以優先選擇貨艙裡的一件貨物包括人口作爲自己的戰利品,所以被選擇先入貨艙的倭寇都會感到十分榮幸。

“呀”,很快貨艙中就傳來了小泉快樂的叫聲,有“花姑娘”,其他倭寇想,他們罪惡的腦袋裡已經失去了對大明貨船從來不載女客這個起碼常識的判斷。

隨着小泉等人“快樂”的叫聲,一個個黑呼呼的東西飛了出來,甲板上的水手終於看清楚了,那是小泉等人的頭顱和四肢。

與此同時,高出甲板一大截,堅固的貨艙開了無數個門,無數大明水師戰士拎着大刀,迅速的從門中閃出,排成鋒矢型,一步步向倭寇壓來。刀鋒在陽光下,閃着青藍色的光芒。剛纔擔任誘敵的戰士也排在隊伍裡面,手中的武器換成了鬼頭大刀,怒火在心中燃燒,他們要血債血償。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

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

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倭寇們不知道大明將士口中反覆吟唱的是什麼,這歌聲如同咒語一般,伴着它的節奏,大明水師慢慢的向倭寇壓來。鬼頭大刀剁下、舉起、舉起、剁下。血肉橫飛。

“他們的刀法很簡單,只有格、洗、擊、刺等招式,但很有實效”被俘的今川弘義在若干年後這樣寫到。他告誡自己的家族,永遠不要再起搶掠中國人這個主意。此時,他剛奉家主的命令,登上上海盜船沒多久,也正因爲手上沒染多少血,他後來得以被贖回,成爲見證這次釣魚島海戰活着的日本武士之一。

低沉的戰歌聲中,第一次,日本武士知道了什麼是中國人的勇敢。武士們靈活的步伐把太刀的鋒利發揮到了極致,縱跳,橫闢,一個個大明水手躲避不及,倒在血泊之中,但他的位置很快就被後面的人補上,鬼頭大刀鋒刃向外,一步不退地向前逼進。得了手的日本武士沒能得到再次舉刀的機會,幾把大刀同時把他剁成了碎片。

沒有怒吼、沒有倭寇那樣歇斯底里地嚎叫,整個明軍中,只有那低低的吟唱,“豈曰無衣?與子同袍……”伴着鋼刀砍入骨頭的聲音,讓人膽寒。

不足五斤重的太刀明顯不是近三十斤的鬼頭大刀的對手,大明水師揮刀砍下,靠在前邊的鬼子的腦袋和手中的太刀同時斷落。後邊的倭寇見勢不妙,不敢硬碰,仗着靈活的身法不斷跳越,隨着時間的推移,船上留給他們跳越的地方越來越小,不斷有倭寇在明軍的刀下變成碎肉。

“武田,該死地武田”足利義春大聲地喊道,該死地武田爲什麼不支援,“放箭啊,放箭”他大聲的提醒,如飛蝗般的利箭呼嘯而來,把他面前的幾個倭寇釘到了甲板上。足利義春驚訝地回頭望向自己的船,迎面看到了武田純一瞪大的眼睛,那雙眼睛已經沒有了生機,不知什麼時候,武田純一和他的手下已經被明軍的弓箭手射成了刺蝟。寶船上,邵雲飛手挽長弓,帶着一幫弟兄收拾完了海盜的弓箭手,現在轉過頭來,把箭頭對準了殘餘的倭寇。

“啊”,有倭寇受不了明軍的壓抑,丟下同伴,轉身回逃。有人開了先例,立刻有人跟隨,亂紛紛的倭寇爭先恐後的跳向了自己的賊船。

“恥辱,武士的恥辱”足利義春揮刀把逃在自己身邊的幾個部下砍倒,但哪裡阻得住潰勢,兵敗如山倒。堅持了不到打着一個火摺子地功夫,他也轉過身罵咧咧地跟在亂軍中向自己的船上跳去。不能再等落在後邊的同伴,上了船的倭寇不顧頭上的箭雨,揀了漿拼命劃了起來,船動了一下,又停住了,鉤在寶船上的纜繩把它死死地拽住。先前唯恐纜繩鉤得不多的倭寇,此刻詛咒着自己的同伴,揮刀砍起纜繩來,耳畔,不時傳來沒來得及跳下寶船的同伴臨終時的哀嚎。一股股酸臊的氣味鑽入了足利的鼻子,有手下被嚇尿了褲子。

“你們還配做足利家的武士嗎”?足利義春大聲呵斥,冒着頭上的弓箭,指揮着手下一邊砍纜繩,一邊和跳上船的明軍對砍,這艘船相對比位置比較靠後,跳上明軍只有五、六個人,足利還能控制住局勢,但是,寶船上的弓箭手把圍攻明軍的倭寇一個個點名,在利箭的威懾下,倭寇也不敢衝得太快。終於,纜繩砍盡了,倭船緩緩移動。只要拉開距離,就揀回了性命,足利有把握讓寶船追不上自己。回頭看看其他船隻,只有兩條開始移動,剩下的,包括伊豆丸在內都已經落到大明水師手裡,手持鋼刀的大明水師不和這些殺人魔鬼客氣,投降得慢的,都被砍到了水裡。

“我要報仇”,足利義春恨恨地想,指揮手下的倭寇向船上落單的大明士兵發動反擊。喊了幾遍,手下的弟兄如泥塑一般,絕望的望着船尾。順着手下的目光,足利發現不知何時,一艘艘怪怪的船已經從寶船上放入水中,是湖面上用的車船,足利義春在那一瞬間明白,自己逃不掉了。

車船是湖面上用來短途運輸的理想工具,船身狹長,因不抗大浪,兼帶不了糧食而從未出現在海戰當中。單如果只論速度一項,沒有船可以和車船抗衡,靠腳踏推動輪漿而行的車船,速度比比賽的龍舟還快。

那是一條在水面上飛掠的利箭,足利閉上了眼睛。“呯”,車船頭部的金屬撞角深深地刺入了逃跑的倭船尾部,兩船牢牢地結合在一起。“呼”,一個白臉大漢從空中躍下來,刀光一閃,把一個目瞪口呆的倭寇砍成了兩片,他的同伴眼睜睜地看見,分開的肋骨裡邊,鮮血帶着氣泡飛向半空,陽光下,分外鮮豔。來不及同情,來不及後悔,車船上的大明水師飛將軍從天而降,落到足利義春的船上。方名謙安裝在車船上彈跳板此刻顯示出強大的威力,憑藉這個跳板,提着沉重鋼刀的士兵一個一個變得身輕如燕。

“媽媽”,死到臨頭,今川弘義扔下了手中的太刀,大叫着抱住了腦袋。一個明軍士兵走到他的跟前,輕蔑地踢了他一腳,顯然對放下武器的人不敢興趣,轉身加入了自己的隊伍。今川弘義從手指逢裡露出了眼睛,看見了同伴的血如雨般在空中飛濺。投降的倭寇並不多,手上沾滿大明百姓鮮血的倭寇在做垂死掙扎,他們不敢投降,投降之後,他們不知道受害者的家屬會不會把自己剝皮,他們欠下的血債太多了。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戰歌再度在倭船上響起,慷慨激昂,大明水師將士手握鋼刀,向殘餘的倭寇逼近。倭寇如果不投降,等待他們的命運只有一個,死。當他們窺探大明財富的第一天,已經註定了他們的命運。

洪武十二年夏,方明謙率水師與倭寇相遇與釣魚島,是役,明謙殲倭寇四百,得船十,獻俘三十有六。救落難女子二十二,以倭船財物輜重七萬餘兩獻給太子。大明水師戰死百二,中華男兒,血染東海。嗚呼,滄海有魂,澎湃頌之,英靈不遠,永衛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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