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查證一下傾城是不是真的在那裡,如果真的在那裡就好辦多了。
別墅後面是樹林,因爲大哥特殊工作的關係。別墅周圍都是防盜系統和設備,要是不熟悉的人不小心亂闖的話,只有死路一條。
而且他們家的地盤周邊都埋了密密麻麻的地雷,就連他都不知道哪裡有陷阱哪裡沒有,所以,要外出的話,也只有大門這一條路能出去。
林·威爾遜偷偷摸摸地走在樹林小路,從家到後山的地下室,大概需要十分鐘的路程。
在靠近廢棄小屋的時候,就看到小屋外面有重重士兵把守着,這更加確定了心底的猜測。
他今晚沒有任何準備。不能就這樣貿然出現,免得打草驚蛇。
葉玦應該在英國了吧,可是他不能隨時聯繫他,這令他感到非常煩躁和憤怒。
抓了下頭髮。往回走。
他要趁大哥沒醒來之前再聯繫一次葉玦,他想,他只能幫到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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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晚深夜
“傾城?”林·威爾遜匆匆打開牢房的石門,快步跑到她面前,驚恐地喊了聲。
因爲大哥的部隊和葉玦的人正在烽火交戰,守在這裡的士兵都去支援了,他才得以趁機跑進來救她。
雙手捧起她滿是汗水的臉頰,看着她滿臉痛苦,奄奄一息的樣子,心臟猛地一窒。一時間痛得有些呼吸不過來。
她的臉好蒼白,消瘦得很厲害,若不是能感覺到她的呼吸,他幾乎以爲她就這樣去了。
傾城聽到聲音,動了動僵硬的左手手指,被挑斷手筋的右手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了。
緩緩睜開眼,視線模糊地看着眼前的人,動了動嘴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鑽心蝕骨的疼痛讓她理智不清。也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不過她肯定絕對不會是死變/1/態艾伯特或者赫連月。
“傾城,你撐着,我這就救你出去。”林·威爾遜用在艾伯特那裡偷來的鑰匙打開她手腳的枷鎖。
葉玦等人他們還在外面對戰,必須爭分奪秒,趁大哥的支援到來之前把她救出去,然後在約定的地點等葉玦他們到來。
解開束縛的枷鎖後,早已沒有力氣的傾城失去支撐,一個腳軟差點跌倒在地上。還好林·威爾遜眼疾手快接住她。
傾城閉着眼無力呼吸着,因爲被艾伯特注射病毒,全身仍舊疼痛不已,還有那隻手,一點兒力氣也沒有。
這幾天鑽心蝕骨的痛,恍若置身地獄,怕是一輩子都忘不了吧,如艾伯特所說,刻進靈魂裡了。
突然一陣無比強烈的痛楚襲來,傾城忍不住痛哼出聲,猛地咬着林·威爾遜的手臂,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開來,也沒有鬆口。
腥鹹的鮮血滋潤了幹得快冒煙了喉嚨,身體似乎也注入了一絲暖流和力氣。
明知道喝人血是不對的,明知道這是忘恩負義的行爲,可傾城顧不了那麼多了。
她要活着,活着見她心愛的人,活着才能報仇。
林·威爾遜微微皺着眉卻一動不動,任她這樣咬着,喝着自己的血,手臂的痛比不上心痛。
他從沒見過這樣痛苦的傾城,不知道大哥對她做了什麼。
他恨,若是可以,他恨不得立刻殺了大哥,居然這樣對她。
過了好一會兒,傾城才鬆開牙?,閉着眼無力地倒在那個懷抱裡。
細弱蚊聲般懇求道,“救我……出去。”
她想,她可以完全信任他吧。
林·威爾遜迅速將她抱起來,快步朝出口走去。
有些神志不清的傾城緩緩睜開眼,努力想看清對方,卻總是視線模糊看不清,這種感覺就好像在夢境中一般。
傾城只知道自己被人抱着,被帶離那個暗無天日的空間。
那個人的懷抱很溫暖,很熟悉,很治癒,又帶着淡淡的憂傷,身體的痛苦微微減輕。
鬱南哥哥……是你嗎?
因爲艾伯特在她耳邊的話,她不希望是阿玦。
林·威爾遜抱着傾城出了地下室後,一門心思都在傾城身上,沒注意到後面有人跟着。
來到約定的地點後,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將傾城放靠坐着樹幹,伸手擦去她臉頰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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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再堅持一會兒,葉玦很快就到了。”
阿玦……?
聽到這名字,傾城倏地睜開眼,神志不清的理智瞬間清醒,佈滿血絲的大眼瞪着林·威爾遜。
“不可以……你帶我走……求你了。”傾城抓着他的手臂,語氣着急地懇求。
阿玦會死的。
她記得艾伯特那天在她耳邊說:他知道他弟弟想救她,他弟弟卻不知一切都是他設好的局,他在利用他弟弟引誘葉玦來,再一網打盡。
一想到艾伯特的話,她就有種不祥的預感,非常強烈的不祥預感。
“傾城,你再說什麼?”林·威爾遜皺着眉看她的反應,有些不明白。
“這一切……都是艾伯特設的局……他要殺阿玦……你快讓他離開。”傾城不知是因爲恐懼還是身上病毒帶來的痛苦,斷斷續續地說。
仔細一想,林·威爾遜怎麼可能那麼輕而易舉就把她救走,而且他們出來一路暢通無阻,沒有一個守衛。
林·威爾遜思索着傾城的話,真的是這樣嗎?
“我家傾城,真聰明!”林·威爾遜的背後響起一個妖嬈的聲音,還沒來得及扭頭,就被一個手刀砍暈,倒在地上。
傾城靠着樹幹,閉着眼努力喘氣着,這聲音,不用猜都知道是誰了。
“爲什麼?”傾城絕望地問。
她真想不明白赫連月爲什麼要把自己交給艾伯特,被他那樣變態地折磨。貞土撲才。
“誰讓你嫁給葉玦,這是不乖的懲罰。”赫連月在她面前蹲了下來,伸手擦去她臉頰的汗水,心疼地說。
剛碰到傾城的臉頰,就被她避開了。
他把她交給艾伯特,就是想利用艾伯特幹掉葉玦,不過現在看來,有點兒困難,沒想到他低估了葉玦,也沒想到殺手組織的人也摻和進來了。
傾城心底暗啐一聲:跟艾伯特一樣變/1/態。
“想不想看葉玦怎麼死的?我帶你去。”赫連月笑得無比妖嬈,興致勃勃地問。
力道適中地掐着她的下巴,不讓她動彈半分,再伸手溫柔地替她擦去汗水。
“我比較想看你是怎麼死的。”傾城嘴硬地回擊,身體因爲痛苦而微微顫抖着。
“還是那麼倔,看來懲罰得還不夠呢!”赫連月心疼地看着傾城滿臉痛苦,心疼地說。
那模樣,看在傾城眼裡,要多扭曲就有多扭曲,要多變態就有多變態。
“赫連月,你今天不殺我,你會後悔的。”傾城咬着牙,即使狼狽不堪,卻不改該有的狂傲。
“放心,你會死,但不是現在,也不是死在我手裡。而且我今天不殺你,我永遠都不會後悔。”赫連月將她的被汗水沾溼,貼在臉頰的頭髮理到耳後,自信地說。
傾城眼眸一冷,無法理解赫連月的這麼扭曲行爲,他居然可以滿眼情深說出她會死的話。
也對,他本來就不是正常人,行爲變態也是可以理解的,爲避免被膈應,她慢慢適應就好了。
“傾城,很痛苦吧,那種病毒在體內的感覺。”赫連月看着她蒼白的臉,心疼地問。
傾城選擇閉嘴,閉着眼睛撇開臉,不回答他的任何話語。
她現在沒有任何力氣,不然的話,她是一分鐘也不願意和赫連月待一起的。
赫連月敏銳的感官察覺到有人靠近,妖嬈一笑,抱起她的身子快步離開。
有些不捨地說,“敘舊完畢,我今天留着葉玦一條命,讓他看着你的華麗蛻變,變成我的樣子,變得像我那麼厲害,從此我不會是一個人了。”
傾城因他的話,倏地睜開眼睛。
一陣比死亡還要駭人的恐懼襲上心底,他要、要……把她研究成像他一樣的怪物?這個認知讓傾城感到無比噁心。
“所以說……從酒店那晚,你就開始計劃了?”傾城有些恐懼得問。
那晚,應該也在他的計劃之中。。
阿玦,林·威爾遜都知道赫連月的真實身份,纔會警告她離他遠點,而她是最後一個知道赫連月真實身份的人。
“真聰明,從我再次出現的那一刻就在計劃了。知道嗎?那種蛻變的過程很痛苦,爲了讓你沒有痛苦地蛻變,你必須得死。但是,懲罰還沒結束之前你不會死。”對於傾城的聰明,赫連月不禁有些讚賞。
聽着赫連月的這一番話,傾城能清楚地聽到自己心跳如鼓的聲音。
果然夠變態,夠重口味,靠!最好別落到她手裡,否則她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
咒罵完後,再也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葉玦好不容易擺脫艾伯特的人的糾纏,趕到跟林·威爾遜約好的地點。
才發現有人比他早一步,而林·威爾遜昏迷在一旁。
第一直覺——赫連月。
靠,赫連月這該死死怪物?葉玦不禁在心底憤怒咒罵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