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距離自己不願坐在烈風雕之上那個身穿青衫,面色蒼白的年輕人,衣青雲的心裡升起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她不明白爲什麼那個年輕人躍下青舟簪,要一個人對付烈風雕的時候,自己的心裡會突然的一緊,她也不明白爲什麼,當這個年輕人正於烈風雕搏鬥的時候,處於遠方的自己心裡會擔心,她更不明白,當看見他面色蒼白,身體十分虛弱的時候,她會沒來由的心痛。
衣青雲不明白,不明白如同師父辛明鏡和師祖禮元真人一樣性格的自己爲什麼竟然會動了心,她記得師父曾經告訴過她,心如沉冰,則道心大成,而先前之所以她能夠修煉的境界遠超於其他的弟子,正是因爲這種心境。
但是現在,這種心境卻似乎被動搖了,被這個年輕人所動搖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偷的望了陸羽一眼,卻恰好與陸羽對視,陸羽向她淺笑了一下,衣青雲的那冷豔的臉上馬上多了一抹紅暈,她的心中也在撲通撲通的跳着。
隨即衣青雲馬上眼觀鼻,鼻觀心,將心境浸入了一種如水而止的境界,那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的虛空之中,不再去看陸羽。
衣青雲這一神卻被仔細的辛明鏡捕捉到了,看着徒弟雙頰間的那抹紅霞,辛明鏡自然明白衣青雲在想些什麼。
隨後辛明鏡卻是苦笑了來,她記得自己當年似乎也和衣青雲一樣,直到現在依舊對那個人念念不忘。
看着正輕輕摸烈風雕雕頭的陸羽,聽着烈風雕那歡快的鳴叫聲。辛明鏡心中不由暗歎。
烈風雕爲五階妖獸控空中之風。單單在速度上便是其他妖獸比不上的,再加上那足以媲美金丹期修士的實力,可以毫不誇張的說,烈風雕便是空中的王者。
多宗派都想捕獲一隻烈風雕而不可得偏這陸羽一得便是三隻。這足以羨煞旁人了。
不過辛明鏡心中也知道這陸羽應得地滴精血。要陸羽苦修多長時間才能修復。她自然知道。
“哎。:羽究竟是一個什麼樣地人?”看着陸羽。辛明鏡地心中在疑惑着。爲了報復個年輕人可以下狠手將武明威地弟子一殺一廢。爲了守住蟲谷個年輕人可以與別人虛與委蛇。而爲了一隻妖獸。這個年輕人卻不惜捨出自己地精血。
辛明鏡心中抖得發現越來越看不透那坐於烈風雕之上地陸羽了。
坐在青舟簪最後地。武明修。武明落卻又是另外一翻表情。陸羽安然無恙地回來。並且收伏了烈風雕他們心裡如同吃了蒼蠅一般噁心。那種嫉妒。厭惡恨地情緒再一次地加重了。他們不明白。爲什麼這個天資極差地修士能夠一次又一次地躲過劫難次又一次地將那些劫難轉化爲福緣。武明修。武明落地心中不知道在什麼時間已經開始漸漸地扭曲了起來。
而這一切。陸羽並不知道。他只是輕輕地愛惜地撫摸着烈風雕地雕頭。就如同撫摸自己地親人一樣。
兩隻小烈風雕被收在了靈獸袋中。而那棵枯萎地靈玉果樹也被收在了囊中。
看着烈風雕,陸羽心中漸漸的有了一些思量。靈玉果樹已經被腐蝕,萎,因此根本不可能結出果實,也就是說,這一大兩小的烈風雕,要靠他來餵食。一滴精血配着一片太歲所能夠維持的效果僅僅是一個月而已,他必須想其他的辦法來維持烈風雕的食補。
一時之間,陸羽竟想的出了神。
而就在這時,一股強大的氣流突地從身後傳來。
隨後一個碩大無比的黑色的影子從烈風雕和青舟簪之間穿梭而過。
陸羽被驚醒了,隨後皺着眉頭望向了前方,卻只見一個滿臉白髯的老頭正騎在一頭身長几丈的黑鷹之上。最引人注目的是老頭是個禿頂,與那滿臉白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白髯道人?”看清楚了那老頭,青舟簪上的辛明鏡突地吃驚的說道。
“師父,白髯道人是誰?”衣青雲向着辛明鏡發問道,那語氣頗有些好奇,因爲她還從未發現她師父如此的驚訝過。
“白髯道人,一介散修,據說其在一百年前便已經達到了元嬰期的境界,乃大唐國有數的高手之一!”辛明鏡向着衣青雲說道。
“一百年前的元嬰期?”聽着辛明鏡的話,衣青雲不僅怔了怔。
“恩,此道人亦正亦邪,完全憑藉着自己的個人喜惡來處理事情。在修真界中流傳着一個傳說,如
道人對一個人有好感,那麼便會千方百計的幫助你白髯道人討厭一個人,那麼便會將那人折騰的生死不如。而且最重要的是白髯道人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一個元嬰期的修士,哪怕是遇到一個練氣期的修士,也總是用拍黑磚,打悶棍這種偷襲的方式。此人有一特殊嗜好,那便是對於珍貴的靈蟲妖獸視若性命。”看着越來越遠的白髯道人,辛明鏡微微的鬆了口氣。在她的印象裡,這樣的人還是少打交道爲好。
但是偏偏事情不如辛明鏡的所想,就當白髯道人快要脫離衆人的視線。突地那黑色的巨鷹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弧度,又向着這邊飛了回來。
“麻煩了……”看着白髯道人飛回,辛明鏡心中暗叫糟糕。白髯道人難纏之極,無論誰也不願意和其有交集。
但是讓辛明鏡詫異的是,當白髯道人迴轉之時,竟是直奔陸羽而去。
“兄弟,你座下的是烈風雕吧。”來到陸羽身旁,白髯道人輕輕的摸了摸自己下巴下面的白髯向着陸羽說道。
看着突然而到白髯道人,陸羽皺了皺眉頭,隨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咱們做個交易怎麼樣?”隨白髯道人笑眯眯的向着陸羽說道。
“交易?”陸羽暗的對眼前的白髯道人起了戒心,很顯然白髯道人是衝着烈風雕來的。
“是啊,兄弟,我拿我座下墨羽鷹換你的烈風雕怎麼樣?”白髯道人一拍胯下黑鷹的腦袋,黑鷹鳴叫了一聲,在眨眼間便靠近了烈風雕。而隨後在一瞬間,白髯道人已經摟住了陸羽的右肩。那副舉動顯得十分的親暱。
“不!”陸羽直接甩開了白髯道人那雙如同白玉似的右手,搖了搖頭異常乾脆地說道。
“你要知道我座下的墨羽鷹然是四階妖獸,但是絕對不比你的烈風雕差,因爲墨羽鷹擁有着能夠吞噬別人靈力的能力。再說,墨羽鷹比你那烈風雕要帥的多了,一身翎羽漆黑如墨,配上你這麼帥的修士,絕對能迷倒無數的少女!”陸羽的乾脆並沒有使白髯道人退卻,白髯道人反而舔着老臉又靠到了陸羽的身邊。
面着臉皮比城牆還要厚的白髯道人,陸羽陰沉着臉瞪了其一眼,隨後爆發道:“白髯老頭,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以爲我不知道墨羽鷹一旦認主,那麼是絕對不會改變的嗎?”
聽着陸羽的話,白髯道人沒有發怒,眼睛卻突地一亮,似乎看到了什麼欣喜的寶貝一樣。
“你這麼知道?應該沒有人知道的啊?”
聽着白髯道人的話,陸羽差點發飆。白髯道人說的沒錯,墨羽鷹是四階妖獸的一種,但是因爲其一般是聚居,所以基本上沒有人能夠捕捉到墨羽鷹。也就導致幾乎沒有人知道墨羽鷹這個特性,那就是要墨羽鷹認主,必須用特殊的方法讓其吞下自己的精血,然後墨羽鷹便會隨主一損俱損,一亡俱亡。
這個方法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通過靈獸志,陸羽卻是清楚的很。所以現在這個白鬚白髯的老頭說是交易,其實完全是在空手套白狼。
而且更重要的是,陸羽壓根就沒有打算用烈風雕來交換墨羽鷹,在感情上來說,烈風雕現在完全與小黃一樣是他的朋友,而不是交換物品。而在實質上,去拿一隻五階的妖獸換一隻四階的妖獸,除非是傻子,否則誰也不會去幹的。
“你知道的不少啊!”白髯道人異常欣賞的看着陸羽。但是在轉眼間,其的臉色卻又陰沉了下來,陰森森的看着陸羽。
“小子,今天這烈風雕呢,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的交!”
陸羽有些好笑的看着白髯道人,話說這白髯道人翻臉比翻書都快,剛纔還拉着你的手臂和你稱兄道弟,但是隨後卻開始脅迫你了。
不過陸羽卻也不擔心。因爲白髯道人的目標是烈風雕,但是偏偏烈風雕是一種無法捕獲的生物。說的簡單些,除非烈風雕自願,否則,就算殺死烈風雕,也絕對不會被捕獲。
而陸羽也相信白髯道人絕對明白這一點。
陸羽只是笑吟吟的看着白髯道人,一點也沒有畏懼的表情。
但是另外一邊辛明鏡等人看着白髯道人變了臉色,卻不由的心中暗叫糟糕。白髯道人那可是已經踏入元嬰期巔峰的人物。如果真的要動起手來,怕是整個太清宗加起來也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