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時,一身素雅華服的柳如是,巧笑嫣然地施施然走下樓梯。所有人都興奮地站起身,紛紛向她遙遙施禮,更有人忍不住歡呼叫好起來,氣氛熱烈之極,並不稍遜於後世人對偶像的瘋狂。
柳如是來到空場之中,向四方作了個萬福,柔聲道:“各位貴賓大駕來此聽如是撥絃作戲,如是實在受寵若驚。”
衆貴賓立刻轟然迴應,不時聽到“三生有幸!”“愧不敢當!”之類的話語,此起彼落。
楊書顏卻是一直很好奇衆人的表現,形態各異,頗爲好玩,反正也不知道來了要幹什麼,但覺衆人表情好笑無比,就起了童心。
“不知這位公子對妾身的琴藝評價如何?”柳如是向楊書顏微微萬福。此話一出,衆人都悚然動容,無數熱辣辣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了楊書顏身上,就連張傅、陳子龍這樣的大家也都不禁愕然。
來到這個世界上,楊書顏是第一次和這麼美的女子而且是青樓女子打交道,只感覺渾身不得勁,尷尬地微微抱拳道:“柳……大家,嗯……我沒有什麼看法,只是覺得柳大家所走的路線不對!”
楊書顏反覆琢磨着用詞,怎奈柳如是一直直勾勾地盯着他,讓他渾身上下都不是很自在,幾乎是大腦一片燥熱的情況下脫口而出。
“路線?路線不對?這位公子,你的意思是如是應該換一種方式,或是……”柳如是微微蹙着眉頭,神色凝重,頗有些費解地說。
“什麼!喂!你的意思是柳大家彈得不好拉!”一旁的貴介公子大聲說道,“你不懂就別胡說八道,你懂不懂什麼是音律?這麼優雅的琴聲,你竟然說什麼路線不對!什麼是路線?”
楊書顏淡淡地瞥了那人一眼,平了平心態,略略擡頭向柳如是,微微一笑說:“在下,並不懂音律,只是憑感覺而來!我相信一點,音律和文字一樣,都是由心而生,什麼樣的人該有什麼音律!”
“什麼!你根本不懂!”還沒待柳如是開口,那貴公子又開口嚷道,“既然你不懂,幹嘛妄下品論!”
“朱公子,這是我柳如是自身的事情,好像與你無關吧!”柳如是一向性情高傲,只對真正有才華和能力的人,心生敬佩,對於那些整天只知道到處揮霍的紈絝子弟卻沒有一絲好感,因此那貴公子再次出口,就惹來了她的一頓白眼。
“什麼?柳如是你別不知道好歹,說白了你就是一個**!本少爺來了目的就是嫖你,要不是看在你長的還有幾分姿色,早就把你推到在牀了!”那貴公子聽到柳如是竟然如此維護楊書顏,頓時勃然大怒,口不遮欄地大罵道。
衆人聞言,紛紛怒視那貴公子,但是終究沒有人敢上來,這時張傅和陳子龍均是一臉憤怒地衝了過來,開口道:“這位公子,還望留些口德!”
那貴公子似乎完全沒有把衆人放在眼裡,彷彿一隻脫下外衣的禽獸,目露兇光,上下地瞄着柳如是,恨恨說道:“柳如是,別他媽的給臉不要臉,做了**還想立牌坊!聽你彈琴唱曲就他媽是一樂子!”
楊書顏看着柳如是氣的完全發青的臉,心裡暗道:“這老兄真他媽的彪悍!如此好的機會如何不表現一下……”。
想着,嘴角微微一笑,轉向那貴公子,淡淡地說:“兄臺,你真是天賦異稟啊!”
柳如是猛然大驚,愣愣地看着楊書顏,她沒想到剛剛還被她看好的人,此時竟然站在那人的一邊。
那貴公子昂起頭,不屑地向楊書顏一笑,囂張地說:“你表現的不錯,事後本少爺一定賞你!”
楊書顏沒有接話而是淡淡一笑,清了清嗓子,大聲地說:“諸位你們說這位老兄是不是天賦異稟啊,臉上居然長個肛門!”
衆人聞言,頓時鬨堂大笑,拍手起鬨者絡繹不絕,更有甚者趁着人多大聲叫好!
柳如是也是嘴角微微一動,暗道,此人雖然語言粗俗,但看來也是性情中人。秀目不由地又看了看正淡淡微笑的楊書顏,越看越覺得此人頗有些意思。
“你他媽的找死!”那貴公子似乎也反應過來,臉色醬紫如爆炒的豬肝,擡腳就向楊書顏猛地一踹。
楊書顏淡淡一笑,眼角露出不屑地神色,不緊不慢地移動腳步,便躲開了那貴公子毫無徵兆的一擊.
那貴公子一腳踹到空出,身體平衡不住,頓時摔了個惡狗吃屎,見狀楊書顏哈哈大笑:“來啊!哈哈,好玩!”
這是楊書顏第一次用武功戲耍別人,因此覺得特別有趣,衆人看的也是非常解恨,紛紛出言道:“扔他下秦淮河!”
“嗯,這個嘛,當然要看柳姑娘的意思了,這畢竟是她的底盤!”楊書顏嬉笑地看着衆人說。
“你不扔我們可扔了啊!哈哈”幾個也是貴公子模樣的人,此時正笑得得意,紛紛出言道。
“你們敢……”那貴公子話還沒有說完,那幾人就紛紛上前,擡起貴公子就往外走,只聽一聲“撲通”,衆人再次鬨堂大笑!
“好啦!問題解決了,柳姑娘我們接着剛纔的話題聊吧!”楊書顏淡淡一笑,微微抱拳向柳如是道。
“這位公子,你剛纔說柳大傢什麼所走的路線不對,我和陳兄都很好奇,還望兄臺多多指教啊!”張傅面帶微笑,向楊書顏抱拳道,陳子龍在一旁也是面露急切之色。
“兩位是張先生和陳先生吧,我可是久仰二位的大名啊,指教倒是不敢,只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而已!”楊書顏抱拳回禮,笑着說。
謝風在一旁則是,暗道,你不是不認識嗎?什麼時候又變成久仰大名了?鬱悶地看着楊書顏,也想聽聽他有何高見。
“還望楊公子賜教!”柳如是微微萬福,面帶微笑道。
“大家可知道柳姑娘的秉性,說出來一二,我便知道我猜測的對還是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