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傾城傲骨

分明的嬌媚,點滴在陽光下瀰漫,她的美似乎是帶着輻射的,櫻脣微動,清風盪漾。

如果以花來比喻女子,那此女絕非俗豔的牡丹,而是雨水打溼過後陽光下泛着靈光的梨花,細微的柔弱的,讓人心生憐惜。

如綢緞一樣的身軀微微挪動,砰然便如春風拂面,讓每個人都心曠神怡,美女的功效好比佛法,也有沐浴心魂的作用。每個人都靜靜地看着她,這美得可以惑亂人心的女子。

“今天,本來沒有小女子一席之地的,貞麗本是個煙花浪**子,登不得大雅之堂。但是,今天卻應陳公子的邀請,覥顏站在這裡,不是爲了別的,只爲了國家盡一份心力!雖然貞麗是煙花女子,但煙花女子亦有愛國之心!”

纖纖弱手隨意拿着手絹,輕放在身前,嘴角微微一動,輕啓朱脣,聲音仿若天籟,柔和且有力地盤旋在每個人的心裡。

楊書顏旁邊的布衣男孩,癡癡地看着李貞麗,目光迷離微微張着嘴巴,似要流出口水一般。

輕輕推了推那布衣男孩,斜着頭,微笑這說:“兄弟,你不會是看上那女的了吧!”

又看看那十一二歲左右的男孩,心道,他貌似可以了,爲什麼我還小啊,想着又一陣鬱悶。

“要不我幫你搞定她!”楊書顏見那男孩不理他,又用肘子碰了碰他,呵呵笑着說。不過說完他又後悔了,因爲他心裡想着是要講李貞麗的女兒搞到手,如果幫了這男孩,那豈不是以後要叫他老丈人了!

微微有些尷尬地看着那男孩,見他好像沒有感覺到楊書顏碰他,只直着眼睛看李貞麗,嘴角帶着笑意,眼睛裡卻很純真,很渴望但沒有絲毫的佔有慾。楊書顏咧着嘴角仰天輕嘆一聲,這傢伙原來缺少母愛啊!

“李姑娘,說的好啊!無論我們是什麼身份,權貴或是平民,都要有顆愛國之心,現如今佛祖即將降臨人世,天下邪崇將不復有生存之地!今天我復社在此舉行詩會不爲別的,只爲了號召天下同仁共同站起來,剷除閹黨!”

那陳公子見衆人都被李貞麗的容顏吸引,頓時臉上熠熠生光,此番請李貞麗這個秦淮名妓過來,本就是爲了吸引眼球,現在見小小伎倆成功,不禁有些欣喜。

衆人猛然一聽閹黨,心中剛升起的那點心思又迅速淡了下去,雖然都知道佛祖降臨,但是究竟誰也沒有見過。現在閹黨可是當世殺神,沒人想去試驗自己的命到底夠不夠硬!

見衆人聽了陳公子的反應後,表情冷淡,朱脣微微觸動,一雙眸子欲將流波,不似情意而是傷心。歡場裡的女子,她本不惜廉恥,想要用那一絲歡笑喚醒男人心底埋藏已久的雄心,但是現在看來這羣男人根本就沒有骨頭,可憐荒廢了她絕世的容顏。

“好!好!”布衣男孩忽然擺手叫道。

“好!好!”楊書顏見那布衣男孩擺手大叫,也跟着起鬨。小豆子此時正癡迷地看着李貞麗不知周圍光景,聽楊書顏擺手大叫,也咧着嘴巴嘿嘿道:“好!好!”

李貞麗聽有人叫好心頭忽然一喜,帶轉頭過來看到只是兩個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和一個七八歲的幼兒,又有些微微失望。

那陳公子臉色也甚是難看,但是作爲讀書人基本的素質還是有的,雖然只是幾個孩子,但還是微微張開嘴角朗聲說:“幾位小兄弟,可否上來一談!”

那布衣男孩,輕甩一下衣襬,擡步向前。楊書顏和小豆子緊隨其後,看到那男孩,忽然有種錯覺,他的背影迎着陽光,竟然有些氣度,彷彿是久讀聖賢書而自然生成的浩然正氣。

微微搖搖頭,心道,一定是看錯了,他一個孩子能有什麼浩然正氣啊!胡思亂想一下,就又跟着那布衣男孩一起走向陳公子和李貞麗那邊。

“敢問小公子貴姓!”

李貞麗微微施了一個萬福,淡然一笑。

“哦,小子免貴姓朱,久仰李姑娘大名!”

布衣男孩也抱拳躬身一禮,嘴角帶着笑意說道。

“你們倒是這個好來那個好去,沒看見這還有兩個人站着嗎?”

楊書顏見那二人禮貌來禮貌去,竟然沒有理他,不禁有些鬱悶,微微揚起頭哼聲說道。

“呵呵,這位小公子,對不起了,小女子在這給你請安了!”

李貞麗轉頭看着這個小孩,頓時覺得他那有些生氣的模樣很是可愛,她也本不是大家閨秀,就開玩笑地向楊書顏施了一禮。

“幾位小兄弟,在下陳惠貞,今日本是以詩會友,不知幾位小兄弟可否映着此景賦詩一首呢?”

陳惠貞微微一笑,抱拳一禮說道。

楊樹呀擡頭看着這個漂亮公子,回憶一下歷史這纔想起他就是明末四公子之一。見他滿是善意的笑容,忽然明白他是在替他們解圍,因爲今天一旦站出來的就是要和老魏同志對抗的,顯然他不想他們幾個孩子趟這趟渾水,頓時楊書顏對他充滿好感。

臺下的衆人雖然不敢上前表明態度,但也不想幾個孩子將好事全部得去,聽陳惠禎這麼一說,頓時紛紛出言。

“是啊!要寫的出來詩才行啊!”

“你們幾個娃子這麼大點就想到偷香了,有前途啊,哈哈,可惜今天是要會寫詩才行啊!”

“小兄弟下來吧,你娘等着你們回家吃奶呢?”

布衣男孩聽臺下人不敢上前表明立場,此時卻惡言惡語,頓時有些氣憤,轉過頭看着衆人輕輕哼道:“在下朱小五不才,但是在下知道讀書人爲的是什麼,爲的就是這天下安寧,朝堂澄淨。爲的就是天下百姓的幸福安康,小子雖然沒有讀過多少書,但是敢站出來表明立場,而你們這些熟讀聖賢書的讀書人,敢嗎?”

衆人聞言,頓時息了聲,他們並不是羞愧,實在是因爲他們覺得這個孩子,太天真了。

楊書顏回頭,看着布衣男孩,心中疑惑頓生,他真的是個窮小子嗎?

“是呀,賦什麼詩呢?賦詩能救國嗎,顯然是不能的!所以呢,今天我和朱兄還有小豆子敢站在這裡就表明了我們的態度!”

楊書顏看着朱姓少年興趣更是濃厚,便有心攪和到裡面去,向前一禮微微一笑說道。

“對對!這個詩會不會寫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敢站出來,對不對啊,大哥!”

小豆子現在只想靠着這個大美女近一些,咧嘴朝楊書顏覥顏笑着說。

“對對!今天表現不錯!”

楊書顏也不顧他人的眼光,搖頭晃腦說道。

陳慧貞見幾個小兄弟說的頭頭是道,心中更生憐惜之意,嘴角帶着笑意,輕聲說:“幾位小兄弟,能否屋裡一敘!”

說着伸手便做一個請的姿勢,又回頭看看交頭竊耳的衆人,頓時徒增悲傷,天下士人何其多,但真的有骨氣的又有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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