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韋寶不但不苦,還混的很舒服,十五歲便已經封爵。
不管韋寶和魏忠賢是什麼關係吧,總之韋寶和東林黨關係也很不錯,在韋寶封爵這事上,如果東林黨反對,韋寶可沒有這麼順利。
加上皇帝寵愛,這簡直是泡在蜜罐內的生活。
衆人見孫承宗也要去參加飲宴,又都鬆口氣。
眼下正值建奴和蒙古人入寇的關頭,如果督師大人不去的話,他們喝起酒來,還真有點打鼓。
現在督師大人都參加了,那還不放開了喝啊?
“韋爵爺呀,您剛纔不夠意思呀,把我推上去,您一句話不說,我緊張死了,我剛纔沒說錯話吧?”高第在去海商會館的路上,找個機會拽着韋寶道。
韋寶笑道:“說的很好呀,高大人,你讓我說什麼?我就是一個監軍。”
“韋爵爺,千萬不能這麼說啊,如何退敵,我可全靠你了,你兩千人就能大破建奴,現在山海關兵額六萬,六萬對六萬,打退建奴還不是小菜一碟嗎?”高第趕忙道:“立了戰功,我一定如實上本子,韋爵爺的功勞一定是最大頭的,我絕不敢貪您韋爵爺的功勞呀。”
“高大人,你誤會了,我不是說功勞的事兒,咱們兄弟誰跟誰呀?誰的功勞還不都一樣。”韋寶呵呵一笑,挽着高第的手走路,一副很親熱的樣子。
兩個人都沒有乘坐馬車,衆人看監軍大人與經略大人如此和諧,一副恨不得穿一條褲子的模樣都覺得好笑,經略和監軍有關係好的,但大部分是關係不好的,就算你們關係好,也不用好成這樣吧?
“那韋爵爺是爲何不肯出力啊?”高第奇道。
“不是不出力,是我只是監軍呀,做什麼位置,就做什麼位置的事兒,我大破建奴,那不是爲了我與恩師的賭約嘛,並不是我想出風頭。”韋寶笑道:“我一個監軍,本來都是太監乾的活,你讓我帶兵打仗,那不成了越權了嗎?本事越大,死的越快,您都是老官場了,不懂啊?”
“嗨,我以爲韋爵爺擔心什麼呢,不存在的,我早就說過,我把這個經略位置都讓與爵爺都沒事!爵爺顧慮的那些個勾心鬥角,都是官員之間爭風吃醋,攀比功勞,謀求上位惹出來的事兒。又或者是熊廷弼與巡撫王化貞不和,終致兵敗潰退,廣寧失守。咱們不存在的呀。不管是我升遷,還是韋爵爺升遷,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兒,完全沒衝突。而且咱們也不存在政見不合,我完全贊同韋爵爺的方略,關外一律不屯田,不留百姓,全部作爲對抗建奴的區域,還有什麼問題呢?”高第急於表白道。
韋寶笑道:‘沒問題的,高大人請放心,我會出力!山海關總兵是我岳父,我怎麼可能不出力?絕對不會讓你受到啥大敗戰績。’
高第聞言大喜,“這就好。這就好,那就仰仗韋爵爺了。”
“高大人這麼說就見外了,我能幫忙,但是得偷偷的幫,不能太張揚,防止招人嫉恨,高大人明白嗎?有什麼功勞,咱們得多報底下的人,別老想着自己弄多少功勞。至於咱們自己,儘量低調!”韋寶笑道。
高第一副恍然大悟表情:“高明呀,難怪韋爵爺年紀如此輕,便飛黃騰達,在下拜服!”
韋寶呵呵一笑。
到了這個階段,其實韋寶的心態已經非常好了。
雖然沒辦法剿滅建奴,但是建奴不管出啥招,韋寶其實都是無所謂的。
韋寶是沒有將建奴當成必須滅絕的對象看,纔會如此。
另外,韋寶覺得,建奴連續在熱火器手下吃虧,未來肯定會學聰明一些。
人又不是動物,哪裡能一直吃虧不長記性的?
騎兵破熱武器部隊不是沒有辦法的,更何況大量的騎兵,有機動性的優勢。
韋寶是拿建奴沒有辦法的,建奴是冉冉升起的凝聚力很強的部族,失敗之後一定能找到在熱火器軍隊面前不太吃虧的辦法。
韋寶又沒有辦法全面展示寶軍的威力,否則會引起大明的重視。
最關鍵,韋寶現在想展示,也沒啥可展示的。
寶軍正規軍只有三萬陸軍編制,不到五千條步槍。
總裁式步槍1625款並不成熟,依然在不斷升級當中。
韋寶估計,直到擁有成熟的鋼鐵技術之前,這種升級都會存在。
手工步槍精度參差不齊,彈藥更是奇缺。
低效率的鋼鐵生產,加上火葯的缺乏,供應手榴彈生產,地雷生產,基礎的炮彈生產都成問題,更別說大規模供應正規軍。
所以,韋寶是無力對建奴進行全面清剿的,所以韋寶纔會與建奴議和。
除了三萬正規軍,其餘都是警備部隊。
寶軍的編制是,班、排、連、營、團、旅、師。
有軍一級的單位,但是從來沒有組建過,寶軍一個軍是八萬人。
正規軍加上警備部隊一起可能能形成一個軍的兵力,但那是不可能的,警備部隊都是分散在各地,除非韋家莊或者遼南遭到了毀滅性打擊的情況。
寶軍不管是警備部隊還是正規軍,軍制是一樣的。
寶軍的一個班通常是13人,一個排40人,一個連150人,一個營500人,一個團2000人,一個旅7000人,一個師25000人。
別說軍,就連師也不是寶軍的基礎單位。
寶軍的基礎戰區單位是旅。
韋寶目前掌控的山海關大軍,兵額號稱六萬,但韋寶只給了五個旅的編制,所以,山海關軍區滿打滿算,只有三萬五千人。
韋寶不怕明廷派人來覈對他的人數,他甚至不用像明軍那些貪官污吏們一樣,有人來了趕緊拉老百姓來充數,可以將韋家莊的駐軍和遼南的駐軍調過來充數,六萬人兩天就能湊齊。
山東軍區,明廷給的兵額是十萬陸軍,一萬水師。
寶軍在山東的水師人數確實有一萬人,還超出了一點點,但是實際陸軍也是五個旅,也才三萬五千人。
這就等於,山東和山海關合起來,一共十六萬的兵額,韋寶只養七萬人。
即便寶軍的軍士福利要高出明軍,韋寶依然能貪吃不少空額。
此外還有韋家莊有一個旅的警備部隊,遼南有兩個旅的警備部隊,朝鮮有兩個旅的警備部隊,合計五個旅,三萬五千人。
所以,寶軍的陸軍總兵力是警備部隊十萬出頭,正規軍三萬。
水師共計兩萬,山東一萬,遼南一萬。
寶軍的步兵和海軍合計十五萬多,加上後勤不到二十萬人。
這對於有六百多萬人口的地區組織來說,這個兵力不算多,也不算少,屬於比較合理的範圍。
並且韋寶預計,將來即便擴張,短期內也不會擴充軍隊數量。
從建立軍隊初期,韋寶走的就是精緻優化的路線,以發展熱武器爲主,主要強調的是武器裝備的優勢,強調的是士兵素質的優勢,而不搞人海戰術。
這與天地會的資本主義屬性是一致的。
這次建奴與蒙古聯軍來犯,山海關最大能夠出動的兵員是五個旅,三萬五千人,且沒有步槍,沒有火炮,甚至沒有迫擊炮和擲彈筒。
頂多投入一定手榴彈和地雷,韋寶不可能對明廷防禦體系投入太多資源。
投入一分銀子,至少得賺回來一百倍,得賺回十兩銀子差不多。
高第並不知道韋寶是怎麼想的,因爲韋寶答應幫他想辦法,還暗暗高興呢。
衆人經過一段揷曲,到海商會館吃酒席的時候,已經是半下午了。
韋寶堅持請孫承宗坐在上首,孫承宗推辭不過,本來是堅持讓韋寶這個爵爺坐在上首的。
兩個人退讓半天,在衆人的勸說下,孫承宗坐在了上首。
“恩師,說幾句話吧?”韋寶笑道。
孫承宗心裡揣着心事,並不安心,連連擺手:“不說了,我是來祝賀韋爵爺和吳將軍升遷的,人來了,就是最好的祝賀,祝願你們二位鵬程萬里吧。”
衆人呵呵一笑。
韋寶也就不再勉強孫承宗說話了,對吳襄道:“爹,你說幾句話吧。”
吳襄趕緊站起來:“我沒啥好說的,我吳襄是個沒什麼本事的人,能有小小成就,完全是我的好女婿的功勞,還有仰仗諸位將軍和大人,我吳襄先乾爲敬,話都在酒裡了!”
衆人轟然叫好,就等着這一下呢,一起起身,滿滿幹下一杯酒,很多武將甚至憋不住火,上來就讓人換成大碗喝酒。
一輪酒喝罷了,在劉朝和李永貞兩個大太監的提議下,衆人都讓韋爵爺說句話。
韋寶笑道:“我的恩師和岳父都說過了,我就沒啥可說的,我只說一句,大家放心喝,我岳父既然領了山海關總兵的位置,整個薊遼,哪裡有事,都是我們山海關駐軍的事!必須讓建奴和蒙古人站着進來,爬出出去!”
衆人轟然叫好,又是轟笑,又是高興的豪飲。
最痛快的就是韋爵爺這一番表態了,這一下,大家就都放心了。
孫承宗的心情也莫名好了起來,高第也一樣。
孫承宗知道韋寶既然這樣說了,就一定會負責的。
孫承宗擔心的是大明的邊防。
高第主要擔心戰局不利,他個人受到朝廷責難,現在聽韋寶這麼說了,他比孫承宗還高興,知道肯定沒有問題了。
感情剛纔議事議半天,說個鬼啊,要是有韋寶這句話,還有啥好議論的?
一番飲宴,從半下午一直吃到黃昏,依然沒有絲毫要散場的樣子。
孫承宗在天要擦黑的時候告辭了,還有幾個上了年紀,拼酒拼的兇的官員和將領,因爲已經醉了,被人扶走了。
剩下的幾十號人,則是越戰越勇。
“哥呀,不是我捨不得酒,我們的四特酒勁兒大,六十多度呢!你別用碗喝了。”韋寶笑着對張之極道。
張之極笑道:“沒事,我高興呀,小寶,你十五歲就封爵,當哥哥的是真替你高興!”
韋寶呵呵一笑,見張之極說話都說不利索了,索性也不說什麼了,勸張之極放開了喝吧!
趕緊把這傢伙搞倒了,韋寶自己纔好走人。
否則,誰都可以不陪酒,不能不陪自己大舅哥。
“三鳳大哥,你來,多幫我陪一陪我兄長,你倆雖然都是我大舅哥,但現在是在遼西,你是主家。”韋寶將吳三鳳叫倒了身邊。
吳三鳳也想與張之極這種尊貴的世子爺攀上交情,正巴不得呢,趕緊對張之極道:“能有幸陪世子爺,這是我吳三鳳的榮幸。”
“嗨,不用客氣,都是一家人嘛。”張之極笑着招呼吳三鳳坐下,見吳三鳳對自己恭恭敬敬的,現在吳家把持了整個遼西和山海關,坐擁幾萬大軍,張之極也想與吳家多聯絡感情。
兩個人一拍即合,喝到了一起。
韋寶便想走,卻被兩個人拉住了。
“小寶,上哪兒去?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你走了,算什麼呀?”張之極看出來韋寶想走,笑着將韋寶給拉住了。
張之極也確實沒人玩,就與韋寶一人相熟,敬張之極酒的人倒是很多,都是想與國公府攀關係的,或者年紀比張之極大一把的人,張之極都玩不到一起去。
“不走,我小解一下。”韋寶呵呵一笑。
“你別小解了,剛纔你也說小解,一去就是半個時辰纔回來,估計睡一覺都夠了。”張之極笑道。
韋寶剛纔還真的去午休了一下。
韋寶有習慣,每天都要午休的。
“你不是這麼一會兒不見,就想我妹子了吧?”張之極笑道。滿嘴的酒味。
韋寶呵呵一笑,“還真被大舅哥說準了。”
“別蒙我了,怎麼可能?小寶,你那點心思我不知道嗎?你可是在京師名氣大的很,都說你是情種呢,娶個小妾,還要陛下親自給你主婚,還要陛下認你的小妾當什麼皇妹,你那小妾到底有多漂亮,還能趕上我妹子?”張之極似乎是無意的說道。
吳三鳳聽聞張之極問的這麼直接,也忍不住看了韋寶一眼,想知道韋寶怎麼說。